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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忏悔七日七夜,顾行决像……

第95章忏悔七日七夜,顾行决像……

七日七夜,顾行决像是过了一辈子,每过一天他就像是过了十年。愤怒的双眸下吊着憔悴的青黑,唇周冒着胡渣,两鬓的黑发间生出几缕突兀的白发。

头三天是危险期,陈颂熬过来了没醒没关系,再给他缓两天就能醒了,可这都第八天了,他等怕了,他不敢再等下去了。

结果吴哲跟他说,这可能是植物人的早期症状。

“顾总,”吴哲压下心底对顾行决的恐惧,拿出职业素养镇定道,“陈颂的大脑皮层受到的损伤并不是很严重,将会进入一段时间的植物人状态。具体多久要看他恢复的怎么样,但以他现在的情况来看,更多是看本人意愿。”

“这什么意思。”顾行决松了些手上的力气,眉眼间有一瞬怔然。

“这在医学上很罕见,也没有任何依据可以支撑。世界上也仅仅只有两起相关病例。植物人通常不会抗拒苏醒,因为他们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特殊状态,无法进行有意识的情感和心理活动。现在只有一种说法能解释这种情况,他的大脑或者身体的潜意识在抗拒醒来。”

顾行决双眸黯然失色,松开了吴哲,浑身起了一阵冷汗,他垂头迷茫不知在看向何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吴哲缓了口气,与他拉开些距离说:“也就是说,还有可能是心理上的病因。但根据我们对陈颂的了解,并不觉得他会有心理上的疾病。他在医院虽然话不多,但在工作上有交集时,沟通得很顺畅。甚至冷静,沉着得让人敬佩他的优秀。”

“你跟他......你应该更了解他,”吴哲试探地问道,“你知道他心理方面有什么问题么?”

原本因为李山的事,全医院都知道顾行决和陈颂关系不一般。这次顾行决又这么大阵仗用直升机在怡乐天台登陆,现在全医院上下谁都知道顾行决和陈颂之间有种不一样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有人传他们是同性恋,但也有人说怎么可能,只是朋友,或者兄弟那样过命的交情。

吴哲作为陈颂的主治医生,是能最直观感受到顾行决情绪的,是有些微妙的,不单单只是过命兄弟那种交情。

但吴哲不敢多问,更不敢冒犯到顾行决,只能小心翼翼地问。

顾行决没说话,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中带了点恍然。

吴哲拿捏不住他的情绪,又安抚道说:“原本就是因为很罕见,我们不确定,所以一直在观察中。现在也无法肯定,因为他的大脑皮层还没完全恢复,他明天醒来也是有可能的。”

“可能,可能,可能?”顾行决擡头看向吴哲,眼睛黑成一滩死水,“我是不是说过他必须醒过来?百分之一,零点一,零点零一概率的可能我都不要!我要转院!我现在就要转院,现在他脱离危险期了,我总可以转了吧。”

“是可以了。”吴哲说,“但我不建议...t...”

“你的建议已经没有任何用了,你治不了,我换人治。”顾行决转身往陈颂病房走,拿出手机打电话。

吴哲跟在他旁边说:“你现在就要转么?转到京市若阳么,要准备一两天的。”

“那就现在准备,不去京市,去y国。”顾行决拨通电话,“叫人来准备,我要带他去云澈那。最快的速度走。”

......

十一月末的温市正处深秋,夜里,温市机场的风又凉又大。

二十来个医护人员将陈颂平稳转移到顾氏私人飞机内。顾行决站在飞机入口对送行的众人颔首,转身进了飞机。

y国已入冬,阴霾的天下着小雨,潮湿又冰冷。

云澈安排的人早在机场等候,把陈颂快速转移到y国建立的若阳中心医疗机构中,安顿好一切后立刻对陈颂进行检查。

顾行决在检查室外等候,他无法坦然地坐在椅子上,依旧坐在地上等候。杂乱不安的思绪一直在身体里翻江倒海。

如果陈颂真的醒不过来了怎么办?他该就这么一直等下去,还是带着陈颂一起......

不。不会的,他会醒来的,一定会的。这里有世界最顶尖的医疗团队,一定能让陈颂醒来。

还、还没让陈颂相信爱他呢,还没让陈颂获得幸福呢,还没让陈颂有勇气呢,他不能认输,他相信陈颂也不会认输。

头顶落下一道冷笑声,顾行决擡眼,云澈身披深灰大衣,记忆中过眉,些许厚重的刘海掀成精致的三七分,只是漏出的洁白额头上挂了彩,像是被什么钝器砸的,还留着血。

顾行决没心思过问他的伤势,转头看向手术室的门:“帮我救他。”

“求人就这态度?”云澈从大衣内兜里拿出一枚手帕,有条不紊地擦着额头上的血,像只是擦汗那般随意。

“求你救他,云澈。以前所有我都跟你道歉,我不该骂你哥,只要你能救他,你想我怎么做都行。”

顾行决的声音沙哑又无力,语气里透着绝望,却又无比真挚诚恳,云澈几乎还能听出些许祈求。

云澈的帕子一顿,拿下来看着上面的血痕,又重新将手帕叠得方方正正,开始好奇这个陈颂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能让顾行决和他道歉,,还能让他哥......

云澈的眼底暗了暗,片刻后又恢复一片平静,他将帕子放回大衣内兜里,没再回他,起身走向检查室。

检查结束后,云澈带着十七位顶尖植物人研究学专家和顾行决从国内带来的二十一位医护人员一起讨论了一夜,直到第二日天明,会议室的大门才打开。

顾行决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云澈手里拿着厚厚一沓报告,偏头给了医生们一个眼神让他们先去休息。

国内跟来的医护也被安排带走了,他们神情复杂地看了顾行决一眼便匆匆走了,有些甚至不忍与顾行决对视。

顾行决的心在那一瞬全都凉透了。

云澈面色凝重,看他一眼示意跟自己走。顾行决跟在他身后如同行尸走肉。

云澈带顾行决走到陈颂的病房前,但并未开门进去,二人就站在门口,透着狭窄的玻璃窗往里面望去。

陈颂躺在昏暗的病房里,只有医疗器械发着醒目的光,延伸出细细长长的管子黏在陈颂身上。

二人沉默许久,云澈才开口:“醒不醒全靠他想不想。我们会帮他治疗身体上的伤,脑子上的伤,心理上的,治不了。”

“你。”云澈转头看向顾行决,“是你对他做了什么,还是他本来心里就有病。”

顾行决眉眼间的痛苦更深了,像让人窒息的黑色的海,他没说话。

云澈收回视线,重新看向陈颂:“现在人这样,我们也没办法给他调查,心理到底什么病。平时情绪波动大不大,有没有一会儿很高兴,一会很难过?”

“没有。”顾行决僵硬地扯着唇边的肌肉,“他很少笑,好像......从来没高兴过。”

云澈沉思片刻:“你可以多跟他多说话。”

“云澈,你哥是不是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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