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到省城调查市场，见不得不见的人
翌日一早，他开始先对东城区周边的工厂，农贸市场进行调查。
早上先蹲在纺棉厂这个东城最大的企业厂门口，看早上交接班工厂下班后的人流走向。
跟着最大一股人流看着他们途经的地方，还有这些地方都有什么早餐或是饭店，农贸商场，农副产业市场和夜市等地方。
下午到了东城最大的人流聚集商业街，调查了流通市场的行情：衣服，鞋帽，箱包，小饰品，餐饮，住宿和服务业等等。
晚上则去了火车站附近的地方，看着人来人往的进城人员流向的地方，搭着公交车去晚上主城区，东城区，安星南城区等公交车路过的地方，看着一个个灯火通明的地方在地图上画着圈圈。
连续三天的调查，让他锁定了两个城区方向。一个是安星南城区，一个是现在住的东城区。主城区管理比较严格，住房和商铺都不是他现在能负担得起的。
最终在第四天，经过比对后找到了安星城区一个街尾的一栋两层，或叫大平层的独栋铺面。
整个铺子只有三十来平方，后面延伸也只有五米，是一栋典型的老破小。
只是占的位置靠着轧钢厂这个工厂职工和附近钢铁学校，护理学校的三巷小路这么个地方。
一楼贴了个大大的租字，只是没撕干净的几个地方都有“欠债还钱”等字样的纸张，那个大大的“租”字的红纸红底已经变成了白色。
看着这个区域，方鹏叹了口气，跑了四天他觉得这里最合适他，只是要搞定这个房东，他还要去见一个不得不见的人。
下午三点，他拎了三色果品和五色糕点，走进了安星南城区的一个古城老区，沿着古色古香的石板路一直到底，看着那竖立着的两尊小石狮，他轻轻敲响了黑漆漆木门上的铜环。
没过几秒，门吱呀的打开了，一个虎头大脸的黑脸汉子侧开身子，打量着一身休闲灰布装的方鹏，打量了一下还没开口，用眼神瞪着他看。
方鹏看着对方还是几十年不变的吊样，无奈开口道：“七哥，搞得像黑社会一样，三叔也不说说你。”
黑脸汉子一愣，又上下扫描了他几眼，眼中带着疑惑却还是不吱声，等着他的下一句话。方鹏也是等对方打量完才笑道：“圩镇方村方营长家的孙子，我爸阿凯，大伯阿能！”
黑脸汉子一脸震惊，第一句开口就是飚方语问好：“我丢！阿凯叔家的？你个小肉球都那么大了？不是吹长的吧。”
方鹏没好气的白了这糙汉一眼怪叫道：“你吹一个试试？”
黑脸汉子呵呵憨笑，大手一揽就将方鹏扯进门里，看着他拎着的两样礼品不客气接了过来：“还算有礼，来找三叔还是找七哥我？”
方鹏微笑：“先找七哥开门，再找三叔求他点事。”
“嘿嘿！”黑脸七哥傻笑道：“算你会讲野！呃，我记得我还是十多年前跟三叔去你家看营长和大师伯二师伯的，你那时还不认得我吧，怎么一张嘴就知道是我？”
方鹏指了指脑袋：“你们去那年我四岁了，记得人！还有，六年前我随回家探亲的大伯来过这里给三叔敬过茶，虽然你没在，但你这样子就算三岁的我也会记到三十岁，一点没变。”
黑脸七哥乐呵呵傻笑着道：“得，你小子会说话！比凯叔这个二师伯会吹水，跟我来吧。”
就拎着东西在前面带路，边带路边给方鹏讲解院里的这些那些风水，听得方鹏只是含着笑点头。
这里在他二十岁时来来往往住了半年，进进出出上百趟，直到最后他无法过自己良心那一关才放弃这里的生活，认真的南下打工。
可以说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步一景他比这黑汉子都熟悉，毕竟在三十三岁那年，就是他帮着小院主人三叔将这些东西移回祖宅宾城。
而那个托付他移走的三叔，在他三十四岁那年和几十个兄弟跑路东南亚，直到四十岁那边东南亚的一场混乱中，被国内警方拘了回来，次年就那个了。
走进了两进院子的主宅，见到了十年前见到最后一面的三叔，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只不过那冷冽的寒光时不时从眯着的双眼中闪出，让人知道眼前这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不简单。
方鹏依着家族礼上前单膝跪下抱拳低头恭敬问候道：“三叔好！我是圩镇方村方营长家的长孙方鹏，才进省城求财，特来向三叔问好！”
那三叔听到后直接上前将他扶起，笑着将他按到下首的圈椅里道：“好娃子，营长老人家教得好呀！”
说完回到了上首自己的座位上，这时一个瘦高的少女也端了三碗茶进来，分别给上首的三叔和下首陪坐的七哥及方鹏摆好。
方鹏站了起来恭敬的接过施礼道：“三姐好！我是方鹏，谢谢三姐的茶。”
瘦高的少女微笑的点了点头，只是那额头上的红刀疤笑起来让人感觉有点渗人。
但在方鹏眼里却一点也没有这种感觉，反而觉得亲切。
这时坐上首的三叔笑道：“阿英你也坐下了，阿鹏有好多年没来家里了。当年来了一阵你还带着他去街上买酸野给他，可是害得他哭了好久。”
方鹏有点尴尬的笑了笑，对于长辈这种动不动就将当年的糗事翻出来让人乐呵一番心中很是无奈。
到了当年四十岁的他，也一样将两个儿子小时候的糗事翻出来乐呵一样，他理解现在的三叔。
三叔等阿英姐坐下，才端着茶轻轻吹，边吹边问他：“刚初中毕业吧，就来省城求财？有门路了吗？”
方鹏听着对方语气中的漫不经心，但自己可是对眼前中年时的三叔那做派清楚地很，连忙端正坐姿恭敬回答道：“三叔，在钢铁十三街看了间铺，打算开个餐食店，那里的位置很适合我，就是那铺门的租字都发白了，不知道是什么路子，找三叔打听一下。”
他这回答让三叔很满意，喝了一口茶后还捧着茶碗笑道：“钢铁十三街，老七，那是六子的地盘，你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黑脸七哥听完也恭敬站了起来应答道：“三叔，那地儿和铺子的事我知道，那家人将古老四的人干死了一个。
古老四么是受了钢厂熊瞎子的令，要将那家人的铺子买下来，然后就闹起来了，前后两年了，这事还没搞完。”
三叔听了轻轻刮着茶碗，沉思了好久才看向了方鹏：“那地方好？”
方鹏明白他的意思，想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适合现在的我，我经营俩月后，会交给我爸妈经营。在那地也不会搞太久，最多两年我们就换地方了。”
三叔点了点头，对着黑脸老七道：“这事你去跟古老四说，就说我侄子要用那地儿两年，这两年不要找他的事。顺便让六子看着，别让人将你凯叔的店给人砸了，否则不用我动用，你们四叔就会弄了六子。”
黑脸老六连忙保证道：“三叔，看你说的。六子最听你的话了，就不用跟四叔说。四叔要知道了，六子的腿又要再断一次。”
三叔哼了哼又喝了一口茶水才放下茶碗，对着黑脸七哥道：“拿三幅字给你弟弟，之后你看着他，小小年纪出来求财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