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北疆一事 - 千金探案手札 - 晚风不醉人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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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北疆一事

北疆寒风凛冽,屋檐上堆满积雪,檐下挂着长长的,晶莹剔透的冰凌,数十名身着厚袄的士兵踩着厚厚的积雪四处巡逻。

灰蒙蒙的天空飘着雪花,温凝立在窗前,寒风透过半开的窗钻入屋内,她却好似感受不到寒冷,柳眉微蹙,眺望着远方,屋内燃着的暖炉劈啪作响。

忽而一只苍鹰破开天幕,直直朝温凝飞来,落在那窗棂之上,那苍鹰方一落地便撒娇似得蹭了蹭温凝抬起的手掌,随后极为人性化的抬起自己的右爪,她顺着苍鹰的动作望去,只见它右爪上绑了一只竹筒。

外头寒风肆虐,卷着地上的积雪四处散去,温凝瞧着屋外呼啸的寒风,想起自己前些日子寻到的线索,心中万分焦急,这雪下的极大,让人如今都无法外出,自然也寻不到有用线索,也不知阿眠如今身在何处。

而那蹲在窗棂上的苍鹰,瞪着漆黑溜圆的眼眸,瞧着温凝毫无动静的模样,猛然发出一声短促的鸣叫,随后抬头用自己尖利的喙轻轻蹭了蹭温凝。

回过神来的温凝,对上苍鹰漆黑的眸子,只见它微微低头望向自己抬起的右爪,见此温凝轻笑一生,抬手取下它右爪上的竹筒,随后走至桌前取过一把小米放入它的食盆中。

她瞧着那苍鹰吃的正欢,便关上窗户走至那桌案前,打开那竹筒,原是远在京城的江子安送来的消息。

瞧着手中的信纸,忽然窗外传来一声轻响,她抬眸望去,之瞧见一个人影正站在窗外,她谨慎地望着窗外,并未有任何动作。

窗外那人似乎也瞧出她的犹豫,便又抬手在窗户上敲了三下,温凝顿时心中一喜,赶忙起身走至窗前,一把推开窗户,只见阿眠身着白色斗篷如雪人一般站在窗口。

原本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如今却满是严肃,阿眠翻过窗户跃入屋中,探手从腰间取出一枚铁质令牌,递到江妤手中,“温姑娘,我在北疆与鲜卑的边界处寻到了此物。”

说罢,阿眠仿佛在自己家中一般,随意寻了张太师椅坐下后,又替自己倒了杯热茶,这些日子江家那两位时刻守着温凝,让她寻不到外出的机会,便只能阿眠一人出去探查线索。

温凝接过那令牌,指尖摩挲那上头的花纹倒是有些熟悉,她眉头微微皱起,飞快将那令牌翻了个身,果然与那日他们在荔城捡到的那枚令牌一模一样。

“你寻到这令牌时,可有瞧见其他异常?”温凝将令牌反手扣在桌上,她抬眸望向阿眠,眸中划过一丝诧异。

闻言,阿眠沉吟片刻,她细细回想着方才自己寻到的那处雪地,似乎一侧有一处凸起,这令牌半个藏在雪地之中,那周边似乎有些极淡的血迹,想到此处她猛地一拍手掌,“我想到了,这令牌半个藏在雪地之中,当时我捡起时瞧见了几名鲜卑人正朝着此处走来,我便未来得及仔细探查那处,便带着这令牌回来了,不过我似乎瞧见周围雪地上晕了一圈极淡的血迹。”

温凝垂着眸,指尖摩挲过令牌,长长的睫羽敛藏住眸底的情绪,“你可还记得寻到这令牌的地方在北疆何处?”

话音刚落,屋外狂风大作,屋檐上的积雪砸落在地上,呼啸的寒风似乎要将屋顶卷走。

“自然是记得的,但如今这天气着实无法出门,待这风小些,我便带你去瞧瞧。”说罢,阿眠身子往后一靠,整个人蜷缩进宽大的椅子中,手掌落在自己腰间,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玉佩,她探手将其取出。

一块精致的玉佩出现在两人眼前,阿眠脑海中浮现那少年羞涩的笑脸,面上的笑容一闪而过,她还未来得及将那玉佩收好,便听得温凝开口,“你可知你在荔城见到的那位司徒公子是谁?”

阿眠收起玉佩的手掌一顿,诧异地抬头望向温凝,“我自然知道,他是当今圣上的第三子,如今还未出宫开府。”

“那你可知他为何会孤身一人到那荔城去?”温凝望着她手中的玉佩,又瞧见她方才的笑容,心中暗道不好,虽说阿眠大约是自己姑姑流落在外的女儿,若是以往她配上那三皇子自然是绰绰有余,但如今她牵扯上了宁王,虽是弃暗投明,但皇家终究不是什么好地方。

“温姑娘要说什么,不如直说,不必这般拐弯抹角。”阿眠将玉佩塞回腰间,眸中的笑意已然消失殆尽。

见此,温凝轻叹一声,“那三皇子不满圣上为他赐婚便偷偷逃出宫中。”

话音刚落,阿眠脸色骤变,她只知此人乃三皇子,阿眠露出一抹苦笑,她便说为何第一次见面司徒渊躲躲藏藏,闯入自己院中,原来竟是逃婚,她垂下头,乌黑的发丝从脸颊两侧滑落。

温凝瞧不见她的表情,却能从她身上感受到一抹悲伤的气息,她缓步走上前,轻拍她肩膀,安抚道:“莫难过,你若实在喜欢那三皇子,到时我让父亲求一道圣旨,为你指婚便是。”

阿眠垂着头一言不发,屋外的狂风渐渐停歇,不过片刻院中响起嘈杂的脚步声。

“阿凝!快出来瞧瞧,巡逻的侍卫说城西出现了不少尸体。”一名男子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嗓音中带着些许焦急。

闻言,温凝眸色一厉,飞快朝走至门口,抬手便将那门拉开,只见院中站着一名与江子安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男子,“快带我去瞧瞧。”

说罢,她反手将门带上便随着江子澈往城西赶去,不多时几人便行至侍卫发现尸体那处,温凝抬眸望去,只见不远处洒落了一地的茶具,心中了然,原本此处大约是个茶棚,约莫是方才那阵狂风将其吹翻,露出埋藏在其下的尸体。

“阿凝,你快来瞧瞧,这些尸体我瞧着多数皆为鲜卑人。”一早便赶到的江子淮,抬手将其中一具尸体脸上的白雪扫去,只见那人头发带着暗黄,鼻梁高挺眼窝深陷,那长相瞧着确实与鲜卑人一模一样。

不多时,这北疆的仵作抱着工具匆忙赶来,他刚要冲着几人行礼,便被江子澈一把拽住,拖着他便往那雪坑中行去,“莫行这些虚礼,赶紧过来瞧瞧这些尸体死因是何。”

那仵作被江子澈拽了一个踉跄,抚着自己胡须露出一抹苦笑,却在瞧见那些尸体的模样时,面色骤变,他飞快蹲下身子,从自己的工具箱中取过一枚银针,直直刺入那具尸体的人中,大约是在这雪地中冻了许久,那银针都无法刺穿那人的人中。

见此,仵作摇了摇头,“二位将军,不如先将身体搬回义庄,如今这尸体冻硬了无法验尸,不过下官瞧了眼,其中一人嘴唇发黑瞧着似乎是中了剧毒,其余几人瞧着面色惨白,下官目前还无法确定死因。”

闻言,温凝踏着积雪快步走至那雪坑旁,隐约间在那数具尸体中瞧见一抹浅绿色的衣裙,她手一撑翻身跃入坑中,循着那衣裙,将那人翻出瞧着那女子略带熟悉的脸庞,心中一顿,此女便是那日在李寅府中有过一面之缘的李姑娘,她为何会在此处。

瞧着那女子惨白的面容,温凝眸中带着疑惑,此女衣衫整洁瞧着并未受过折辱,她手中握着长鞭,将压在那女子身上的尸体逐一推开,最后在那女子腕间瞧见一道细细的伤痕,心中疑虑四起。

“阿凝认得此人?”身侧的江子淮瞧着温凝沉思的模样,便凑近瞧了瞧,却发现并不认得此女。

“此人便是荔城罪臣李寅之女,原本该满门抄斩,不知为何她会出现在此处。”温凝瞧着身前的女子,忽然想起阿眠寻到的令牌。

想到此处,温凝探手从腰间取出那枚令牌,递给江子淮,“你可认得这枚令牌,先前江子安与我说此物乃江湖杀手血影的令牌,如今北疆可是有血影的杀手?”

抬手接过温凝手中的令牌,江子淮沉吟片刻,忽然便想到那日父亲与鲜卑对阵,从斜刺里飞出的那支利箭,眸中划过一丝厉色,却并未多言,心中有事也顾不得男女不亲的大防,抬手握住温凝手腕,足尖一点便带着她离开这雪坑。

“将这些尸体收拾好送至义庄,好生看管。”

话音刚落,便带着温凝与江子澈飞快往将军府赶去,几息之间,几人便落在书房前,江子淮推门而入,随后走至书架前,抬手取下架子上的一个木匣,转身将它递给温凝,瞧着温凝不解的目光,解释道:“先前鲜卑人因他们三皇子死在我朝境内,便带兵前往边境的一个村落烧杀抢夺,父亲得知后连夜带兵赶往,将那些鲜卑人赶出我澧朝境内,却在回城途中被人偷袭,好在父亲警惕并未受伤,这匣子中便是当时杀手使用的利箭。”<

闻言,温凝接过江子淮手中的木匣,抬手拂过扫落盖子上的灰尘,随后将它打开,只见黑色的绒布上放着一支断裂的箭矢,她瞧着那乌黑的箭镞,暗自心惊,那箭镞上喂了毒,竟是想要将临安侯一击毙命,若临安侯身死,这北疆必然大乱,那背后之人真是居心叵测。

想到此处,温凝眉间一颤,抬手将那箭矢取出,细细端详,只见箭尾处刻着“血影”二字,顿时瞳孔紧缩。

“我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杀手组织,竟把手伸到了此处。”温凝目光冰冷,随手将断裂的箭矢丢入木匣之中,随后将那木匣合上,随意丢到桌上。

“阿凝与那杀手组织有旧怨?”江子澈瞧着她冰冷的表情,心中疑虑四起,那杀手组织他们一早便派人前去调查,到如今过了两月有余都未寻到一点线索,而温凝瞧着似乎与那血影积怨已久。

闻言,温凝柳眉一挑,冰冷的语调中满是杀意,“二位驻守北疆大约是不知的,宛宛与江伯父前往荔城探案,便被那血影追杀,宛宛不甚跌落悬崖,若不是有那荔城副城主一路护着,宛宛恐怕性命不保。”

“什么?!”听得此言两人皆是一惊,江子澈竟将手中瓷杯捏碎,他眸中满是杀意,怒道:“真是好大的胆子,不仅伤我父亲,竟还想杀我妹妹,我倒要看看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竟敢动我江家人。”

“先将消息传给秉文,如今这城中出现如此多的尸体,大约也是要将宛宛喊来,你先去写信,其余的事情我来处理。”江子淮瞧着弟弟满脸怒意的模样,温凝方才的话语在脑海中徘徊,他睫羽微垂藏住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是,兄长可有让人将那茶棚掌柜带回?”江子澈刚要离开,忽又想到一事,脚步一顿,开口问道。

“自然是带回了,你快些将消息递回去。”他抬手轻揉眉间,目光逡巡瞧见坐在一处的温凝,“阿凝与那姑娘可有查到有用的线索?”

“大约是知道他们将我兄长关在了何处,只是如今积雪极深,无法辨别具体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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