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父子破冰

等了很久，红枫都没有回来，倒是流风前脚出去后脚一脸纠结的在楚慕柳耳边言语几句，有些为难的看着自己的主子。

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楚慕柳在不停的看向我，最后还是一言不发的和流风出去了。

大概出了很严重的事情，估计还和我有点关系，但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事情缘由，反正他会替我摆平，毕竟我是唯一试药成功的实验品。

而且最近我被楚慕柳盯得，门都不怎么出去，也没机会惹多大的幺蛾子。

看了一眼楼下的热闹，兴致缺缺的回到湖中院，途中看着沿路的红绸，好像……要过年了吧？

因为小时候就没了家人，所以每次这时候我就会倍感孤独，我没有家人团聚的概念。

但我知道欢聚一堂的饭桌上摆满的饭菜会比平常要好吃些……

“姑娘～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又忘了带手炉，来～”

红枫看着自家的姑娘坐在秋千上单薄的模样就忍不住的心疼，赶紧将自己手上的手炉递给她，还拢了拢她的披风，生怕她风寒。

“红枫～马上要过年了，你有想见的家人就回去见一趟吧。”

过年嘛，总得一家团聚比较好，虽然红枫从小就被卖到这里，但是我相信对家人她还是渴望的，毕竟缺爱的孩子往往最有执念。

“……不了，这湖中院平日除了打扫就只有姑娘一个，我不放心姑娘。”

听着姑娘的话，红枫还是有些犹豫的，她虽然从小因为这条疤被卖到这里，但情亲怎么说割舍就割舍呢……

可是十年时间足够变化万千，回去了又能说明什么？

算了……何况姑娘一个人在这里，她实在不放心，害怕被王爷欺负的时候，身边也没个贴心的人。

“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又不是什么小孩子……你放心～有楚慕柳呢，再不济我找他把流风借两天用用，等初三再回来吧，这是命令！”

我想打消她担心我的念头，后面还带着命令的口吻。

看她一开始闪烁的眼神，我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想法，不容置喙后，我拿出一百两银票，放进她的手里。

“不要推脱，姑娘我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些，回去好好的，自信一点，再置办两身衣服，别丢了我的脸面。”

我死死抓着她的手，不容她拒绝。

红枫看着姑娘坚定的眼神，接受了她的银票，整理好衣服重重的跪拜。

“我不知怎么回报姑娘，只能如此。”

我第一次接受了她的跪拜，毕竟这样彼此都好受一点，在这个吃人的时代就让我们彼此温暖吧。

“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起风了，我看着面前开的灿漫的鲜花，看它们也像我一样，被权贵留在这里。

——

在厢房中

房里气氛低沉，压抑的让流风使劲的往角落里靠，生怕他们父子两个开起炮来误伤自己。

皇上看着一直忤逆自己的儿子，此时还在仰着头不肯看自己一眼，苦笑了一声，招招手让裕德将箜篌搬来。

“父皇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你的弹奏，这红楼里的人真有福气，不知道这个福气，父皇能不能也沾点？”

身为一国之主，对楚慕柳这个儿子真的已经拉下身份了，甚至言语中还羡慕这红楼里的众人。

楚慕柳看着自己的父亲，心里止不住的抗拒，但箜篌已经搬来，他还是这样自以为是根本不容人有第二选择机会。

就像当时母妃想出宫，但是他不允许一样，自信的以为可以护住母妃，最后在他的自以为是下，母妃硬是含恨而死！

“父皇这么说可折煞儿臣了，父皇是可是人中之龙，自带福气，别人仰仗父皇还来不及～”

“朕知道你带礼教嬷嬷来教她规矩的事情，你既然有如此打算，就给她换个身份吧，等她大点再纳为侧妃，这是为父能做的最大让步了。”

这大半年楚圣杰以为自己的儿子对这个花魁和以往一样，只是玩玩而已，毕竟自从他母妃去了以后，就不学无术，风流无度。

但是今晚他就改观了，他的儿子自从母妃去世，别说碰了，就是别人在他面前弹奏，也要发很大的疯。

上次他的儿子还因为她回宫和他一起吃了个饭……

楚慕柳上次跟自己父皇提起苏月，父皇还说她卑贱，这次怎么突然同意自己纳她为妃？

虽然心里很是怀疑，但是却没办法拒绝父皇所提的条件。

楚慕柳还是害怕楚圣泽背地里会做什么，第一次肯父子坐在一起，就像平常父子那样，诉说这自己心上人。

说着之前苏月所画的轮椅，说着苏月所写的霓裳羽衣曲，说着苏月所有好的一切……

楚圣泽看着儿子意气风发的样子，仿佛回到了他母妃还在的时候，那时候楚慕柳讲话也是这样的喋喋不休，而不是后来的惜字如金……

说到最后，楚慕柳怕父皇不信，起身坐在箜篌旁，弹奏霓裳羽衣曲。

手指轻轻拨动琴弦，空灵的音乐从手指倾泻，流入倾听者的心里。

或许这次会是个缓和父子关系的开端，裕德心里是这样想的。

一曲难忘

停奏后，楚圣泽还舔着脸找自己儿子要去了曲谱，丝毫不掩饰的夸赞儿子的心上人。

就这样父子两个迎来了第一个久违的促膝长谈之夜，一直到黎明破晓，楚圣泽一脸恨这个夜太短的样子。

这么多年他有太多的话同他的儿子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