诬陷
诬陷
前几日白无心忙婚礼的事,后面几日他极少出门。
日日守在家里,他要陪着红鸾,跟她说一些外面的见闻,聊着外面那些他觉得有意思的事。
他希望红鸾也能尝试走出去看看。
可惜红鸾还是没什么兴趣,她只想窝在房间里,偶尔坐在窗边,看看外面的街景,其他的一概不感兴趣。
她从不与白无心说心事,她喜欢自己闷在心里,慢慢想,慢慢思考。
很多事情总是越想越难受,导致她自己把自己送进了一个死循环。
白无心想尽办法也没能撬开她的嘴,最后只能借用外物,他时常出去给她买些新鲜的小玩意儿,不求别的,只希望她能开心一点。
眼看婚期将近,红鸾还是一如既往保持沉默,白无心有时候都会怀疑,她那句“好”,是不是他听岔了。
白无心定做的衣服已好,还有首饰,他都提前送到红鸾房间里。
红鸾只看了一眼那些衣服首饰,什么都没有说。
白无心出去时提醒了她一下:“明天就是婚礼,你要不要试试衣服?要是不合身的话……我们还能改一改。”
红鸾淡淡道:“好。”
白无心恋恋不舍,又想多看她几眼,最后还是关门出去了。
这一天很漫长,红鸾依旧在屋里待了一整天。
那天下午时,她终于没能忍住对婚礼的欣喜之情,她回头看向桌子上的喜服,那是白无心精心为她准备的,还有他花重金买来的首饰,头冠,还有一只纯金凤钗。
她摸了摸这些首饰,明明都那么冰凉,她却感觉到一种别样的炽热,烫得她指尖发痛,她已经好久都没有这么清晰地感觉到温暖了。
白无心送给她的,不只是这些首饰,或许,还有他那颗火热的心。
“白无心。”她轻轻念着这个名字。
她念了无数次这个名字,从没有像现在这般郑重,这般小心翼翼。
红鸾眼前泛起水雾,模糊了视线,不知何时,她早已深陷其中,再也走不出去了。
她深呼一口气,坐回铜镜前,拿起桃木梳子,梳好头发,戴好他送来的首饰,凤钗,头冠,对着镜子贴好大红色的花钿,再抹上些大红口脂,穿上他送来的大红嫁衣,整个人精神焕发,美丽动人。
她对着镜子露出一个娇羞的笑容。
明天就能做他的新娘。
红鸾眼珠子咕噜噜的转动,回想起过去的事,她好像穿了好多次嫁衣,可惜每次都没好事,只希望这一次,能圆满一点。
时间一点点过去,今天的夜晚格外安静。
红鸾收拾完已经到了深夜,正准备出去找点吃的。
她赤着脚噔噔噔下楼,望着空荡荡的大厅,却不见白无心的身影,这才反应过来,今天他好像没回家?
白无心从来不会夜不归宿的!以往他必会在傍晚时做好晚饭,偶尔赶不回来深夜回家也会敲一下红鸾的房间门,告诉她自己回来了。
今天怎么……这么晚了,他还没有回来吗?
红鸾又跑上楼,先敲了敲他的房间,俯身贴耳听过去也没有任何人声。
他没有回来!
红鸾心里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她穿好鞋子跑出家门,对面的茶馆还没有关门,依稀还有几个客人在喝茶。
红鸾提着裙子跑过去,忙问茶馆老板:“老板!你今日可看见了白无心?他现在都没有回家。”
“啊?没看见啊!”那茶馆老板看见红鸾这身大红嫁衣,美得他都挪不开眼。
盯着红鸾看了好一会儿。
红鸾现在也没空管这些,又问老板:“那你知道他今天见了什么人没有?”
老板想了想:“今天他在这里喝茶,后来被衙门的人请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约摸申时。”
红鸾心下好奇:“你可知衙门找他作甚?”
老板摊了摊手:“这我哪里知道,衙门的事,咱们这些平头百姓,都是能有多远躲多远。”
红鸾朝老板点了点头:“多谢。”
说完她一刻也不耽误,跑到衙门门口,这时候衙门早就关门了,她着急找白无心,担心他出事,也管不上那么多,抽出堂鼓后面的棒槌。
“咚咚咚——咚咚咚——”堂鼓半夜响起,一声高似一声,将整个衙门内的人从睡梦中唤醒。
不多时,就连里面的县老爷都惊动了。
“升堂——威——武——”
大堂上捕快敲击手里的水火棍,这气势也算是烘托到了极致。
县老爷看见红鸾这一身大红嫁衣,有点摸不着头脑,还是按照流程敲了一下惊堂木。
“啪!”他望着堂下之人,问:“堂下何人!有何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