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守

厮守

“红鸾……”

“干嘛？”红鸾生无可恋地坐在角落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那边吃花生的瘟神。

“喂！那边的那个！”她今天一定要搞点事情！

瘟神放下手里的花生，擡眸瞥了她一眼。

面具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两人目光相互撞上，只一眼，红鸾便看出他那阴鸷的外表下，必定藏这些不可言说的秘密。

“你干嘛老戴个面具？莫不是长得太丑，见不得人？”

瘟神手里的酒杯顿了一下，擡眸冷了一眼红鸾，红鸾只远远瞧了一眼，都冷得忍不住心里猛地跳了一下。那面具后的那双幽冷沉黑的眸子，堪比昆仑的千年雪山。

他试图沉住气，不与红鸾计较。

他不动，红鸾便偏要他动。

索性她把火烧得大一点，她摩挲着下巴故意大声道：“还是坏事做得太多！遭报应了？！”

瘟神：“……”

“不说话？难不成被我说中了？”

瘟神：“……”

“你成仙这么多年还是单身？想必跟这张脸有脱不开的关系吧？”

瘟神：“……”

白虎在旁边故意大声提醒：“他有家室的，不过他夫人在他成仙之前跟一个凡人跑了！这事满天界的人都知道，百年之后，她宁入轮回也不肯回头。”

“哦？她为何要跟人私奔？”红鸾不解其中缘由。

白虎解释道：“听说他练邪功走火入魔，把脸毁了，早年时模样特别吓人！连我看了都吓一跳，更别说他夫人一介凡人！”

“哦！原来如此！瘟神呐瘟神！原来是报应不爽！我们好歹同僚一场！你这么不念旧情，活该被老婆抛弃！”

只听见“啪”的一声巨响，瘟神砸了手里的杯子。

红鸾吓得故意大跳一下：“哎呀呀！生气了！生气了！”

玄武小声嘀咕道：“她作什么死呢？”

“嘘！”白虎轻声道：“她想故意激怒瘟神，这人呐，一旦情绪失控，能发生什么谁都不好说，她只是在赌。”

“赌什么？”

“赌一个机会，嘘！”白虎食指按在唇边，两人同时噤声。

玄武：“……”

那边的瘟神蹭地一下站起身，怒发冲冠三两步冲到红鸾面前就想动手。

红鸾急忙带着白无心退后两步，两人之间被牢门隔开，瘟神也不好动手。

红鸾得意笑笑，她手臂交叠放在胸前，继续煽风点火：“有本事你来打我呀！连老婆都看不住，还想造反？我看你还是趁早回家种地吧！”

红鸾处处踩着瘟神痛处上。

瘟神此人，原本法力不高，修为在天界也算不上突出，又顶了瘟神称号，他所到之处，不是死人就是怨气冲天。

天界之中愿意与他交好的神仙是一个没有。

为凡人时，最痛心的事无非就是妻子跟人私奔，他平生最恨别人提起这事，其次就是说他长得丑。

瘟神已经被她气得脸红脖子粗，他整个人都在炸毛，仿佛是受了刺激的刺猬，现在已经滚成球，必要扎几个人才舒服，一气之下一张劈开牢门，作势就要和红鸾决一死战！

红鸾见状兴奋不已，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她一把推开白无心，跳上前去一掌过去，不躲不闪直接正面应敌。

两人交上手，红鸾身上的焚月绫顺势攀上手臂，像那爬山虎一样，顺着手臂直接往上攀。

瘟神此时气得只想杀人。

“臭丫头！今天看我不撕了你！”瘟神气得浑身冒瘟气，白日里闻到的那股臭烘烘的味道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我勒个去！你这是天天泡大蒜缸里长大的吧！”红鸾抽了抽鼻子，强忍这难受的味道，还不慌不忙应对他的进攻。

瘟神与红鸾缠斗上。

两人打得有来有回，各种掌法交汇，形成两道红黑交错的光影，诡异中又不失绚丽。

红鸾没有和他真的动手，她的目的原本就是拖延时间，没必要直接一招击败。

红鸾和他双掌交汇，瘟神练的功法尤其诡异，每一招都不似在正面应敌，更像是在找机会偷袭，这种暗地里使招数的行为最是引人不齿。

这会又让红鸾抓着了话头子。

红鸾功法一向讲究光明正大，这会儿故意退开几步又和瘟神扯皮起来：“我说你这练的什么阴沟里的功法，净会来阴的！”

“哼！找死！”瘟神怒道。

之间他双掌之间冒出两团黑红色的光球，不知何时已经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形成了一道小型阵法。

正是他和红鸾交手时，那一次又一次打空的掌法，交汇到地上后反而形成阵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