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江桃里不知道自己在对面人眼中,是什么模样,她只觉得自己本不该输的,听他这样一问,自然就点头了。
“还来。”
能赢一次,自然还能赢。
闻齐妟笑了笑将棋盘恢复原样,似漫不经心地说:“这样干玩儿着也无趣,不如押个赌注吧。”
“什么?”江桃里看他。
“别怕,不让你做什么,只是想起来之前,你好像做了个香囊,后来不知道丢哪里去了,再做一个给我而已。”闻齐妟埋头将推了出去。
他用少将军的身份要的那个,至今还没有拿到,突然就很想试试换一个。
若是拿到了,那她便完了。
闻齐妟弯着无害的眸,浅笑晏晏地看着江桃里。
这话好似笃定她就会输一样。
江桃里听后颤了眼睫,不应声,专心着下棋。
其实早就丢到她的手上了,既然不喜欢为何还要?
大约是不想再做了,江桃里下得格外地谨慎,每一步都需要看好久才肯落子,但还是输得很快。
一开始江桃里还有些不服气,他贴心地说多来几次,她便同意了。
可在每次快要赢之际满盘皆输,一来二去输了不少香囊在他那里。
这,只怕是做一年都做不完。
江桃里总算是看明白了,他就是在欺负自己。
最后在他问还要不要继续时,赶紧摇头,任他如何说都坚决不肯再同他玩儿棋了。
闻齐妟丢了棋杆,见她脸上的痛苦的表情微笑。
室内不知何时洒进来一抹余晖,楠木窗牖被染了一样的浓丽。
江桃里站起坐得发僵的腿,手抻在腰上,道:“殿下,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观对面的人点了点头,江桃里才往外面走去。
往院子走回去时还在想,自己当时是哪里来的自信,能一而再的同他一场场比。
如今想来,他虽每次都留了一条生路给她,但当她着急往着生路走去,都会被瓮中捉鳖,然后将她拦在里面杀得片甲不留。
这人不去当将军简直可惜了。
江桃里缓步行在庭院中,腹诽着。
新芽抽枝丫满头芬芳,偶有风动吹起裙裾上的柔绸带,飘扬不止。
江桃里余光无意间扫去,目光刹那顿下来,瞳孔如猫儿般睁得微圆。
“怎的,瞧见孤似瞧见了鬼一样?”
树下的人白衣玉冠,嘴角噙着笑,清雅至极。
听见熟悉的声音,江桃里猛地睁大了双眼。
第二次了。
她第二次看见了两个太子,方才他还在里头同他下棋,现在却在此处又撞见了。
不一样的衣裳、发饰,甚至连表情都有所不同。
她无比肯定的是,太子这次绝对来不及去换衣裳,然后洗漱后再来这里等她。
立在那处的人缓缓地朝着江桃里行来,一步一步地踏在她的心上。
江桃里止不住的脚步往后撤。
闻岐策停在她的面前,观她脸上的表情,温和地弯唇一笑,伸手拂过她耳畔被风吹起的长发。
微凉的指尖若有若无地触碰,带着一丝寒意。
他清冷的眸中似带着好奇,“脸上表情怎么这么难看?”
这双眸如他以前还住在东宫时,曾养过的那只猫儿,让人忍不住伸手拂过。
真可爱。
闻岐策巡睃着她的脸,嘴角的笑意愈深,如同神龛中被供奉着,那不染世俗尘埃的神佛入了世俗。
江桃里震惊过后,勉强挤出一个似惊似笑的神情,小心翼翼地道:“殿下方才不是还和我在屋里下棋,怎么这么快就在这里了?”
真的太快了,就半盏茶,她就只离开了半盏茶的时辰。
江桃里双手抓着身后的栏杆,不让自己抖得很明显。
而眼前的人微扬眉,似真似假地笑着道:“自然是,有两个我啊。”
闻言,江桃里的脸色算是彻底变了,脑子一片混乱,张口想要讲话,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两个太子。
太子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