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洞房之夜的眼泪

洞房之中，只见柳残月依然坐在床沿，跟塑像一般，令人怀疑，从坐这里后，她根本没挪过地方。天色已暗，她的影子也越发暗了。

铁牛将酒和鱼放在梳妆台上，去厨房找来两支蜡烛点起来，这回烛光亮起，使屋里有了红黄之亮，也更有洞房的样子了。

“柳姐，你累坏了吧？”铁牛凑过去，坐她身边。

“你还叫我柳姐吗？”柳残月缓缓地说。

“以后，我该叫你娘子了。”铁牛笑道。

“快揭盖头吧，要闷死我了。”

铁牛便轻轻掀起盖头，只见柳残月的俏脸在幽幽烛光下那么娇艳，那么柔美，脸上是兴奋，是羞涩，还有点茫然的，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怨恨、不满、悲伤。

二人四目相接，都心情荡漾。铁牛想伸手搂她，反而没有勇气，只痴痴瞧着她，仿佛永远也瞧不够的。

柳残月微微一笑，说道：“瞧你傻样，像只呆头鹅。”这一笑，真如牡丹花开，艳光照人，把铁牛迷得神魂颠倒。

他虽喝了酒，其实没喝多少，多数酒都让老魔喝掉，他只是应付一下。他知道今晚还有重要任务，所以，不敢肆无忌惮。

“娘子，你真好看。”

“怎么个好看法？”柳残月带着喜悦之意问。

“这个女人不是人。”铁牛逗她。

柳残月俏脸一冷，瞪起美目。

“九天仙女下凡尘。”

柳残月微笑着，斜视着他，说道：“你啊，越发的油嘴滑舌了。唉，我设想过多少回第二次嫁人，设想过多少次嫁人的情形，所嫁的男人会是什么样子，结果，全不一样。”

铁牛见她高兴，便拉住她一只手，问道：“有什么不一样的？”

柳残月望着铁牛憨厚的脸，答道：“我嫁的应该是一个顶英俊的男人，武功比我还高，能迷得住我。”

铁牛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感受着她的柔软和芳香，说道：“我不是这样的男人吗？”

柳残月从怀中仰视着，轻蔑地说：“至少差一半吧。”

铁牛唔了一声，说道：“总算没有差得太远。”

“我总觉得像做梦一样的，一点不真实。”

“我也是。我也曾梦想过多少回当你的男人，真的当成了，又不敢相信。”

“唉，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嫁给这么小的男人。”

“我也从没想过能娶到一代宗师为妻。这是我的骄傲啊。”

柳残月长叹一声，说道：“从今以后，铁牛，你不要再提这个词了，以前的一代宗师已经变成过烟云烟了。以后，我只是你的妻子了，一个普通女人。”

“你别担心。我会求他给你解穴，让你恢复功力的。我知道武功对你有多重要。”

柳残月苦笑，说道：“对了，下一步该做什么了？”

铁牛想想，答道：“该洞房之夜。”说着，眼睛直放亮光。

柳残月娇躯一震，在他的手上一拍，哼道：“胡说，该喝交杯酒了。”

铁牛笑道：“还是娘子内行啊。”

于是，铁牛拉着柳残月的手，一同坐在梳妆台前，倒好酒，挎着胳膊，美美地喝过交杯酒。放下酒杯，四目相投，只见柳残月的脸上泛起桃红，又添几分艳丽。

铁牛一指盘中的烤鱼，说道：“娘子，饿坏了吧？快吃点东西。”

柳残月便拿起筷子，挟鱼来吃，越吃越香，一口气吃了两条鱼，吃得樱唇闪着油光，一脸的满意劲儿。

“真好，真香啊，叫人吃不够。”这时的她，像一个贪吃的小女孩，实在不像一代宗师级的大人物。

“喜欢你就多一些。只是这里缺少些材料，不能像在家乡烤得那么好。”

“这已经很好了。”说着，她挟起第三条来。

铁牛望着她，见吃得过瘾，自己心里也开心。现在这个女人可不是以前的柳姐，公主她们的师父了，而是自己妻子，心爱的女人。

他想，要是没有老魔的逼迫，我要是向她求婚，她会不会答应我呢？

这么想着，就把问题提出来了。

柳残月不语，只管吃着鱼，脸上带着促狭的笑，直到吃完，放下筷子，才转头说：“没有他逼着，你会向我求婚吗？你敢向我求婚吗？”

铁牛呆住了，不知如何作答。

是啊，要是没有老魔的作用，自己应该不会向她求婚的。家里已经有了三个，哪来勇气再增加一个？即使再景仰这娘们，即使再喜欢她，也只能放在心里。他不会因为自己的自私，而休掉那三个的。那不是铁牛的作风。铁牛的作风是喜新不厌旧。对家里的女人是断断不能负心的。

可是老魔这么一参与，全都乱套了。有舒心的一面，也有令人苦痛的一面。

“别发傻了，别再想那些烦心的事儿，来，咱们去练武。”

铁牛答应一声，跟着出屋。

天空深蓝的，繁星点点，是那么静谧。地上昆虫鸣叫，是那么悦耳。在新婚之夜，他们应该数星星，应该在星空下说情话的，可这位新娘比较特别，失去内力，也要舞刀弄剑。

在院子里，她舞一会儿剑，仍是旧时模样，不与人对打，是看不出底细的。

在她的要求下，铁牛与其对阵，交战数个回合。只是铁牛不敢用内力，只是招数的切磋，在乒乒乓乓的兵刃声里，柳残月的情绪高涨起来，仿佛又回到以前的厮杀场面中去，一次次展现雄风，把人的潜能发挥到极致。

只是在收尾时，铁牛的力量稍大，将她的剑磕飞、落地，柳残月一呆，身子一软，便跪在地上，娇躯像寒风中的小草般抖起来，红唇蠕动着，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