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掀起面纱来，目瞪口呆，从此不再做梦

午饭后，柳残月再度来看铁牛，只见铁牛正在练习“一江横渡”呢。在明晃晃的日头下，伴着他的跳跃翻转，一把刀舞得风声飒飒，刀光耀眼，简直是只见刀光不见人。柳残月瞧着也不吭声，芳心翻腾着，眼里时而有了笑意，时而又有了悲伤，大概是忆起陈年旧事了。

铁牛上前见礼，说道：“柳姐，你有什么法子令我必胜于空山。”

柳残月答道：“我没有法子，得你自己的。”

铁牛眉头一皱，问道：“那你有什么绝招没有？”

柳残月答道：“绝招没有，倒是有经验之谈。”

铁牛躬身，洗耳恭听。

柳残月望着花园里的百花，说道：“多年以前，我年轻气盛，谁都不服，曾去挑战过青城派掌门，也就是于空山的师祖。那时他已经六十岁了，内功胜过我，他剑术上也滴水不漏，象一堵墙，打不进去。

我和他打了一百多个回合，没有取胜。我想，这么僵持下去，我必败无疑，我得想法子改变他的战术。我就故意露出败象，步步设陷阱。那老头犹豫着，又斗了几十招，才改守为攻，我这才找到他的弱处，获得胜利。你明白了吗？”

铁牛点头道：“我明白了。”

柳残月指出：“我战胜那么多的对手，自然多数时候靠的是实力。可是战场瞬息万变，单靠实力也不行的，”她指指自己的臻首，“这里最重要。”

铁牛道：“我懂了，柳姐。”

柳残月又道：“招数是死的，可人是活的。”

铁牛嗯了一声：“对，人是活的，招数也应该是活的。”望着这位年轻的宗师级的美女，望着她高人一等的个头，望着她黑纱所蒙的脸，他真想知道她的真面目。

柳残月的目光也看着他，四目相对，铁牛的心不禁乱跳起来，忙避开目光。

柳残月淡淡地说：“这里没有外人，你想说什么，都可以的。”

“那我可不敢。”

柳残月一眯美目，说道：“我已经好久没有跟人谈心了。他们都有所顾忌，不敢说心里话。”

铁牛嗫嚅地说：“我也不敢乱说。”

柳残月哼了两声，说道：“你几次在外人面前宣称，你是柳残月的男人，真有勇气啊。”

铁牛连忙低头，解释道：“那是我的一时冲动。”

“那你心里是不是真有过当我男人的念头？哪怕是一时的冲动。”

铁牛心里一沉，一抬头，柳残月的目光正直视着自己，象剑一样锐利，但又没有怒气和杀气。

“你说吧，不准说谎。”

铁牛点点头，说道：“有过多次，可我知道，那是做梦罢了。”

柳残月并没有想像中的激动、冲动、暴怒，只是轻声道：“你真是傻孩子，太幼稚了。你对云香、对你雪姐，或者是对米桃有这样的女子有这念头正常，对我这么想，绝对是个错误。”说着，沉重得叹一口气，象是心头压块石头。

“为什么呢？”

“因为我也没什么值得男人喜欢的。除了会使剑，没优点了。”

“不啊，你的风姿，你的美貌，你的气度，你的侠义，谁能比得了啊？你不知道，柳姐，我一直都想掀开你的面纱瞧瞧，你到底长什么样子，是不是跟我想象中的一样。”

柳残月听了，合上星眸，微微叹息不语。

“怎么了？你生气了？都怪我胡说八道。该死。”

柳残月张开美目，望向铁牛，问道：“你现在还想看吗？”

“想，想，想得很，可我知道你不会同意的。”

柳残月沉吟片刻，说道：“既然你这么想看，那就看一次吧。快些。一会儿，我会改主意的。”

铁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不迭地答道：“好，好，好。”

柳残月站立在花坛前，高挑而优美的身段，明亮而生辉的眸子，端庄而优雅的风度，任谁见了，都会想到完美女人的。

那面纱后的脸蛋实在会让人生起强烈的一窥的愿望。

柳残月站着不动，双手背后，眼里似笑非笑，似乎此事跟她无关一般，似乎要被看的女人是别人似的。

铁牛心干舌燥，缓缓凑近，伸出颤抖的手，向面纱下碰去。当手指触到时，又犹豫起来，甚至合上眼睛。

“你在怕什么？”

“我也说不清。”

“想看快看，不想看走开。”

铁牛哎了一声，一咬牙，将那条挡了自己多少次的可恶的面纱掀起来，手抖得更厉害。

他看到了，终于看到了。他看到了一张本该是完美无瑕的脸，本该是胜于所有鲜花的脸，本该是仙子般的脸，比柳小姐都美的脸。

遗憾的是，这张脸现在不美了，一张伤疤斜过右脸，从眼下至嘴角前，象一条黑红的虫子卧着，令人惊悚而恐慌。

铁牛瞠目结舌，如同雕像，说不出一句话来。

柳残月身子一飘，已经离铁牛一丈开外，那张面纱再度落下，她又是完美而神秘的了。要是没看到她真面目的人，一定会象铁牛一样崇拜她、仰慕她的。

“铁牛，你有什么感想？”

铁牛醒过神来，一脸怒气地问：“柳姐，是谁毁了你的脸？”

柳残月反问：“你要做什么？”

铁牛恨恨地说：“我要杀了他，替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