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铁屋铁门铁窗

一路北行，进入一个小村子，道宽房低，所遇的乡民都破衣烂衫的，一副贫苦相。有一些孩子干脆着光屁股乱跑，让人看了心酸。铁牛看了大为感慨，因为他也是穷人出身，也在苦日子里煎熬过。那都是进入柳家之前的事儿了。

“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铁牛问。

“回壮士的话，小的叫金牛，是丐帮的小弟。”年轻乞丐从窗口露着脸说。

铁牛一听笑了，暗忖，我叫铁牛，人家叫金牛，大家都是牛，可金牛比铁牛值钱多了。只是他怎么会变成叫花子呢？

“你是丐帮中人啊，好啊，丐帮可是江湖第一大帮，名门正派啊。”

金牛甩了甩满头乱发，说道：“壮士，以前是这样，现在可不是了。”

“现在怎么了？”

“我们帮主前几年突然失踪了，几个副帮主互相不服，谁看谁都不顺眼，结果我们丐帮分成了好几派，没有统一号令，乱七八糟的。有的人什么事儿都干，把名声都造坏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都干些什么呢？”

金牛哈哈一笑，说：“我以前只是要饭，是一个规规矩矩的人。现在嘛，没有帮主约束着，为了钱，为了过得好些，我也啥都干了。”

铁牛笑道：“只要不做对不起良心的事儿就好。”

金牛笑了笑，没有吭声。

铁牛又问：“金牛，你朋友家还有多远？”

金牛答道：“没几步了。”

马车来到村尾，在一户人家的木门前停下。这人家是村子最后一户人家，离前边的邻居还有一定距离呢。它的左右都是空空的，可谓独立门户。

这人家被破木条围着，这就是围墙了。墙里有两幢草房子，前边的小，后边的大。

草房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都是土坯垒的，加上个草盖，整体都是土色的。

马车赶进院里，金牛跳下车，指着面前的小房子说：“壮士，你先到房里休息一下，喝点水吧。”

铁牛下了马，说道：“喝什么水啊？我在这儿等着他就行。”

金牛嘿嘿一笑，说道：“壮士，你不知道他的习惯啊。他属于夜猫子的，这个时候一定在睡觉呢，得等他睡醒才行。要是叫醒他，他会骂娘的。他的脾气很大的。”

铁牛听了，把马拴在一边的桩子上，说道：“那好吧，我就进屋等。”

金牛陪着铁牛进屋，里边只是一个大房间，非常宽绰。和铁牛想的不一样的是，里边可不破，桌椅床榻，该有的都有了。

在客厅里，金牛给铁牛倒水喝，和他聊几句天，还让他别急。

铁牛岂能不急，坐在一把凳子上直叹气。

“你去喊喊他吧，他也该醒了吧。”

“好吧，壮士，小的就斗胆去叫他好了，大不了挨一顿骂。”

“好。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金牛笑了，瞅着铁牛笑了，笑得很粗俗，很狡猾，还有些阴沉。

他出去之后，铁牛各处转转，见灰尘不少，发着霉味儿，象是好久没人住了。

铁牛耐心地等着金牛领人来，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不知怎么回事儿。

他实在等不下去时，就想推门出去看看。哪知一推门，没有推动，象是从外边锁上了，或者顶上了。

他觉得奇怪，看一瞧这门，竟不是木头的，黑黑的，竟是铁的。

他悚然一惊，暗道，一个土房子，怎么会用铁门？再说，为什么不让我出去呢？

铁牛踢门两脚，果然发出咚咚的低沉声。从这声音，就知道那铁有多厚了。

“金牛，开门，开门。”铁牛恼怒地叫道。

忽听一阵笑声传来，不是单调的一个声音，而是几个人的声音混响。

铁牛来到门边的窗前，只见窗上是一道道的铁栏干，每根栏干都有黄瓜那么粗，一道道的漏进外边的光亮。

这使铁牛想起曾经待过的牢房来。那是他一生都难忘的惨痛记忆。

铁牛心中一紧，双手抓着栏杆猛一叫力，竟然没有变形，使他头上渗出冷汗来，心说，糟了，糟了。

窗外又是一阵笑声，笑得好狂妄，好放肆，好可恶。

铁牛从栏杆的间隙中看到了窗外的金牛，除了他之外，还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是穿着黑衣车夫，怀里抱着鞭子，跟金牛一样，笑得特别开心，跟中大奖似的。

铁牛瞪大眼睛瞅着这伙人，心里好痛，好苦。

“金牛，你这是干什么？我和你又没有仇，你为什么这么干？”铁牛指着手舞足蹈的金牛。

金牛乐得眼睛快没有了，面对着铁牛，露出奸计得逞的奸笑。

“李铁牛，你是和我没有仇，也和我也没有什么过结，这是咱们头一次见面。可是嘛，我为了钱，就得这么干，就得把你弄过来，就得要你命。”

“我不明白，你要我的命，怎么会得到钱。”铁牛急问道。

金牛转动着眼珠子，答道：“自然是有人掏钱要你的命了。我金牛缺钱，很缺钱的，赌钱，逛窑子，喝酒，哪一样不是钱呢？光靠要饭是不行的。好在我们帮主没了，我们可以随便干事儿了。这不，有个主儿出三万银子买你的命，我哪能放过这个机会呢？嘿嘿。我们兄弟几个可是在城门等你好几天了，总算福气好，你还活着，总算被我们等到了。”说着，一阵大笑。

其余三个人也跟着一阵笑，笑得跟母鸡刚下完蛋一样得意。

铁牛又急又气，问道：“是谁想要我的命？你告诉我。”

金牛摇摇手中的打狗棍，说道：“我金牛可不是一个没有规矩的人。这可不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