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鬼门关前转一圈
黄鼠通过仔细观察，得出的结果为铁牛真是待宰的羔羊，只管杀就是，不必怀疑。若有一点可疑，他也不会出刀。尽管彼此的误会算是解开了，可思来想去，他对铁牛还是不放心，仍觉得这人是自己的对头。今天放过他，他日人家会放过自己吗？
黄鼠是个毛贼，向来拿人东西是常事儿，杀人不是常事。然而今日，他痛下决心，一定要干掉铁牛。不管这人无辜与否，不管这人是否跟黑猫有感情，不管这人是否干过黑猫。
总之，这人必须死。他死了，自己才舒心。不然，他心里总有个阴影。
于是，黄鼠在解开误会的一瞬间，便做出杀人的决定，毫不犹豫，立场坚定。
平常捅人，只是捅刀就是。他象是恨极了，伸臂挺刀，连身子都扑过去，生怕捅不深，捅不死，捅得无力。
“你安心死吧。”
黄鼠带着胜利的笑容说着，连人带刀强悍地扑过去，与地面由直角变成了锐角，角度越来越小。
铁牛啊地一声，在黄鼠匕首离他只有一尺距离时，突然间身子一躺，抓过腰刀，手放腹上位置，刀尖朝外，小臂前伸。
这抓、挪、移等动作，已经是他所能做的全部了。
他跟黄鼠说这半天废话，只为拖延时间，只为让自己恢复点力气，只为这孤注一掷。至于会有多大效果，能不能保住小命，都由不得他了。
双方的举动，在刹那间产生必然的结果。
黄鼠是在动作即将完成时，才发现铁牛的刀尖对着自己。当然，他的刀尖也插向铁牛。这分明是同归于尽的做法啊。
你捅我一刀，我捅你一刀，咱们互捅。
在那生死时刻，铁牛眼睛都闭上了，任命运安排吧。
黄鼠可睁大了眼睛，发出惊恐的叫声：“不，不，不要。”脸色变得象死人一样难看。
接着，黄鼠的叫声变得凄惨、痛苦、怨恨，因为铁牛的刀扎进了他的胸口，刀尖在背后露出来。他的脸孔变得扭曲，张开的嘴巴吐出鲜血。
在生命结束之前，他用尽力气说：“你告诉她，来生做夫妻。”
铁牛躺在地上，被黄鼠压着刀，也缩回胳膊，因为他也无力前推，嘴里说：“黄鼠，你猜得不错，是我把黑猫给干了。她的身子很美，我很满意。可惜你不知道。”
黄鼠的眼睛顿时射出极度仇恨的目光，想举胳膊举不起来，然后眼睛一翻，气绝身亡。
过了好一会儿，铁牛才将黄鼠的尸体推到一边，费力地坐起来，大口喘着气，额头上一排冷汗，暗自庆幸，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他从黄鼠身上抽出刀，借着朦胧的月光，看着上边的血迹，心道，要不是我的刀长于他的匕首，今日是没命了。
牛铁大声夸道：“铁牛，干得好，好极了。无论是和他聊天，假装示弱，还是最后的出刀，都没都挑，表现完美。”
铁牛用心说：“我以为自己在劫难逃了，死定了。”
牛铁笑道：“吉人天相啊。是这家伙太笨，太蠢了。”
“不错，不错。他有多次机会可以杀死我，可是他犯了严重的错误。”
“对啊，要是他不跟你说话，直接捅刀子，你就完了。还有啊，要是最后，他只用刀捅你，不连人都扑过来，慢慢跟你斗，你只有挨杀的份。”
铁牛叹道：“他胆子太小了。”
牛铁道：“我看是太小心了，顾虑太多。也幸好你手里是一把长刀，如果也是匕首，你们俩只有一齐死了。”
铁牛笑道：“我运气挺好。”
牛铁说道：“是黄鼠心不正，老天也不放过他。”
铁牛看着黄鼠的尸体，说道：“我和他认识以来，对他印象很坏，可从来没想杀死他。他可好，只要一有机会，他就想我的命。要是今日他不对我动手，把我逼上绝路，我也不会要他命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太厚道了，还在为黑猫考虑。”
“黄鼠这人虽不是好人，可黑猫要是听说他死了，一定很伤心的。只是不要怨我才好。”
牛铁劝道：“你想得太多了。黄鼠死了，黑猫是会伤心。可是，伤心过后，也是一种解脱啊。从此以后再不会用他烦恼了。以她一个帮中大小姐的身份，可以嫁一个好郎君。”
铁牛同意，也觉得黑猫这样的姑娘还是不嫁黄鼠好。黄鼠这家伙是配不上她的。以她的人才，可以嫁一个好男人，绝对比黄鼠好得多的男人。
牛铁道：“我说铁牛，黑猫跟你睡过了，她要嫁人，你会不会不愿意？”
铁牛答道：“我有什么不乐意的？我们虽然睡过，可那也不是因为感情啊。我们之间不是相爱的关系。从头到尾，她也不过是利用我罢了。”
“好好好，经过这些事儿的历练，你已经长大了，再不是那个傻子李铁牛了。你现在可也是个聪明人了。”
铁牛摇头道：“你可别夸我了。我要是聪明人，也不会经常受骗，经常被人家逼得要命了。”
“不经风雨长不成大树，强者都是慢慢练出来的。”
“下步怎么办？”
“当然是见楚云香了。这个妞为和亲而生，命不好啊。”
铁牛道：“牛铁，求你一件事儿。”
“求什么啊？咱们是一个人，何用求字啊。”
铁牛缓缓地说：“你求你救救云香。”
“你是真喜欢她吗？”
铁牛答道：“我的那些女人啊，并不是每一个都喜欢我的，多是阴差阳错才有亲密关系的。我喜欢春香，她可能喜欢我，但她更喜欢荣花富贵。柳小姐是一位大小姐，不可能喜欢这样的下人。李花倒是喜欢我的，可我喜欢她吗？有一点吧。可是我对云香是真喜欢的。云香对我呢？应该也是喜欢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楚云香和你那个，也不全因为喜欢你，也可能有别的目的。”
铁牛呆了一呆，问道：“真的？”
牛铁又问道：“那你会不会因此而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