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夜半歌声有耳福

毒玫瑰也说：“二当家的说得没错，就是这样。”鬼见哭点头：“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毒玫瑰看了一眼鬼见愁，说道：“我同意二当家的意见。先回山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再招兵买马，再壮大力量。等力量足够大了，咱们把县城都变成咱们山寨，那多威风啊。”

鬼见愁趁势说：“夫人说得好。可只是占领县城，胃口太小了。”

鬼见哭和毒玫瑰都看向鬼见愁。

鬼见愁缓缓地说：“现今大楚朝廷软弱，根基不稳，而国内又矛盾重重，灾祸不少，百姓怨声载道。咱们应该养精蓄锐，不断发展力量。等时机成熟后，咱们可以玩点大的。要是运气好，咱们也去建康享享福。”

鬼见哭和毒玫瑰面面相觑，都觉得象是做梦。

一个小山寨，跟一个大朝廷较量，是以卵击石啊。

而铁牛不知道这些，和司空姐妹在大殿顶上站了一会儿，叹息一阵儿，便回房了。

司空雨先睡了，司空雪心乱，一时睡不着，便找铁牛说话。

铁牛也没睡着，在床上翻来翻去的，跟全身痒痒似的。

他很想知道，这次兵匪交战的结果。在他看来，要是官府没有准备，土匪必然大获全胜，别说拿下衙门，只怕连县令家也危险。兴许他们趁胜追击，再血洗一次县令家，也未必不可能。

他暗暗求天保佑，保佑二女平安无事。

听到司空雪敲门声，他心里欢喜，忙穿好衣服，请她进来。

司空雪的俏脸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辉，一双美目笑盈盈的，说道：“扰你清梦了，铁牛。”

铁牛笑道：“没有，没有，正好不想睡。”

请司空雪坐在椅子上，自己坐在床沿上，和她来个斜对过。

司空雪对着铁牛，问道：“铁牛，你怎么知道土匪要在县城动手呢？”

铁牛答道：“我跟两个土匪头目认识，还打过交道呢。他们事先含蓄地告诉我，说今晚会出事儿。”

司空雪叹息：“早知这样，应该给官府送个信儿。虽然官府也不叫人满意，但比土匪可好多了。那些土匪只会残害百姓，给百姓带着灾难。”

铁牛诚实地说：“雪姐，我今日回来之前，已经请人给官府报信了。信不信，那是官府的事儿了。我作为一个平民，我已经尽到力了。我跟你一样，也怕百姓遭殃。”说着，他背了一曲山坡羊。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司空雪大为动容，红唇蠕动，重遍数遍，眼里有了晶莹的泪光，令人心酸。

铁牛问道：“雪姐，你哭了？”

司空雪摆摆手，笑了笑，说道：“这诗写得真好，一下子把兴亡的本质写出来了。没错，无论换了多少朝代，苦的全是百姓啊。”

铁牛不想让她太伤感，便说：“雪姐，不说这个，说点高兴事儿吧。”

司空雪微笑道：“那好吧。我问你，这诗怎么长短不一的，跟我平时见到的诗不一样。”

铁牛便解释道：“雪姐，严格来说，这不是诗，而是散曲，也是诗的一种。”

司空雪幽幽地说：“诗经到乐府，到汉诗，我都知道的，可没有见过这样的诗。你快说给我听听。”

铁牛便在牛铁的指点下，认真讲解起来，听得司空雪芳心愉悦，脸上欢笑，红唇都弯出弧度，看得铁牛心花怒放，还痒痒得很。

他心道，雪姐要是眼睛正常，以她的风采，完全可以柳残月媲美了。当然，这只是他的判断。谁知道柳残月面纱后的脸是不是美丽呢？也许跟柳小姐以前一样，也是残缺的呢。

谈过诗，双方的关系更近，铁牛见她笑面胜花，情绪相当好，便说：“雪姐，你给我唱支歌，好吗？”

司空雪连忙摆手说：“我哪里会唱什么歌啊？别污了你的耳朵。”

铁牛用了央求的声音说：“唱吧，雪姐，我想听听。”

司空雪被他逼得没法子，说道：“那好吧。我和妹妹当初被卖到妓院时，被逼着学了些小曲，大多数记不住了。我唱给你听。你听听声就行了，词就算了，都是粗俗不堪的东西。”

铁牛表示：“只要你唱的曲子，我都想听，没有什么粗俗不粗俗之说。”

司空雪便定了定神，清清嗓子，轻声唱起来。

“泥人儿，好一似咱两个，捻一个你，塑一个我，看两下里如何？将他揉和了重新做，重捻一个你，重塑一个我，我身上有你也，你身上有了我。”

声音柔美，声调宛转，深情款款，由不得你不动心，再加上歌者脸上的羞态，更叫人难以自控。

铁牛听得魂儿飘飘的，望着这丽人口干舌燥的，连声夸唱得好，如闻仙乐。

司空雪轻抚着发热的脸，说道：“又在乱说了，你在哄我呢。”

铁牛忙说：“没有，没有，真是唱得好，词也好，听得我都入迷了。”

司空雪问道：“真的？”

铁牛道：“骗你干嘛啊？是真好。将来唱给你心仪的男人，他会醉倒的。”

司空雪脸色一暗，苦笑道：“象我这样人，注定要孤苦一生了，哪来心仪男人。”

铁牛安慰道：“雪姐，别这么菲薄啊，一般男人真配不上你，必须人中之龙。”

司空雪又笑了，说道：“铁牛，你可真会哄人。”

铁牛趁机说：“雪姐，我想再听一首，你再唱。”

司空雪想了想，摇头道：“我能记住的就两首。刚才已唱一首了，另一首不能唱。”

“为什么呢？”

“那首太艳了，不适合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