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夜里翻墙，绣楼寻宝物

这个面摊生意红火，以至于后来的客人都没有座位，只好一边站着等待，或者失望离开。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男人，他们的目光的焦点自是毒玫瑰。毒玫瑰这时只陪在铁牛桌上，只跟铁牛聊天，那些望来的目光都很复杂，看毒玫瑰时，都有沉迷之意；看铁牛时，则象刀子。

铁牛说：“你赶紧招呼客人吧。你要再多坐一会儿，我就得被那些人给杀死。”

毒玫瑰格格笑了，轻声说：“这回知道姑奶奶的力量了吧。”她的目光向铁牛斜，撩了一下鬂边的秀发，还朝铁牛挤挤美目，害得铁牛连忙起身告辞。

“你急什么啊？”显然毒玫瑰意犹未尽。

“我还有事儿，也该走了。”铁牛陪笑，心里巴不得快走，仿佛这是狼窝似的。

“就不能再待一会儿吗？”毒玫瑰也站起来，目不转睛地瞧他，眼睛背后还有双眼睛。

“以后再聚吧。”铁牛一脸诚恳，心道，还是不聚好。

“那好。你要记住我说的话。”

“我记住了。”

“你重复一下。”

“不当衙役，明晚离这儿远点。”

毒玫瑰点头，淡淡一笑，说道：“有空去山寨找我吧。”

铁牛答应一声，迅速溜走。

毒玫瑰望着他的背影，暗暗叹气。

有的客人逗她道：“老板娘，这是你的相好吗？”

毒玫瑰答道：“你看怎么样？”

客人笑道：“样子倒不错，不过有点嫩些。”

毒玫瑰哼道：“你找女人难道不不喜欢找嫩的，而是喜欢找老太太吗？”

客人笑道：“可你这是老牛吃嫩草啊。”

下一秒，这位客人被拎起来，被抛起多远，屁股险些被摔成八瓣。

毒玫瑰强迫自己接着干活儿，可是无论如此不能心平气和了。

这小子，年龄是小点，可是比她那两个男人都好啊。

而走掉的铁牛，并没有离开这条街，又找家说书馆坐下，靠窗位置，可以看到金钱帮的。可也能看到那个面摊。想到毒玫瑰，想到她的那些话，叹息而已。

在这里泡了一天，天渐渐黑下来，客人们都散了，也不见金钱帮后门出入过人。

铁牛很失望，再也坐不住了，出了书馆，见毒玫瑰的面摊也收了，面摊的位置空空的，连片纸都没有。

他心道，上回他们血洗知县家，还回想干什么？难道是想再来一次吗？那春香和小姐岂不是会受连累吗？我要不要通知她们一声？

又一想，她们有王县令家保护，用不着自己多事的。

想到自己的美餐归了别人，心里苦水直流。那是她们的选择，自己这个旧情人无可奈何。

暮色苍茫，街上行人越来越少，西边的天上现出一弯月牙，亮亮的，象是银作的刀，在浅蓝的天宇里，是那么耀眼。

铁牛在金钱帮的墙下徘徊着，想来想去，不如进去瞧瞧。她不出来，我不会进去吗？总比傻等强。

在夜色之中，万物黑沉沉的，行人黑乎乎的，当近处无人后，他双脚一点，身形一跃，稳稳地落在墙内。

瞅着那座小楼，过月亮门，进入一个院子。

这是一个小院子，有亭，有假山，有鱼池的，中心建筑自是那座小楼，只有两层。别人家的楼多是白的，红的，这楼是黑的。不是夜色原因，这楼就是黑色。

她绰号黑猫，住处也是黑的，倒是风格一致。

打量这座小楼，窗子都是黑的，没有灯光。难道这楼里无人吗？

不但楼里象是无人，楼下也不见人影，只偶尔听到前院方向有人大喊，怒斥，或者有人惨叫的。也许是头目在处罚下属呢。

铁牛围着小楼转了两圈，没发现什么，这象座废楼。可又不是，你看这楼没有一点残破，地上的草一点不乱，都修得短短的，象一层绿皮。要是无人过来，早成“草原”了。

铁牛沉吟片刻，翻到二楼的栏杆上，挨个窗子察看，探听着动静。

一道道窗，好几扇门，都无异样。等到最后一扇门时，门突然开了，一股力量猛地袭来。

铁牛反应灵敏，迅速一闪。那人跳过来，拳打脚踢，要速度有速度，要狠辣有狠辣，不给铁牛反攻的机会。

铁牛连挡带退，看对方的影子在黑暗中有几分熟悉，便说道：“黑猫吗？是我啊。”

对方怒道：“打的就是你。在楼下鬼鬼祟祟的的半天，肯定不是好人。”

铁牛一笑，抓住对方腕子，使她不能再打，说道：“地形不熟悉。要是知道你在哪个门，早上来了。”

黑猫推开他，问道：“你来干什么？咱们都两清了。”语气有些冷。

铁牛觉得关系一下子远了，轻声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不要这么绝情嘛。”

黑猫淡淡地说：“我那是报恩，你不要想多了。”

铁牛听得心凉，问道：“你难道对我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黑猫不语，半响才说：“你翻墙进来，只为跟我说这个吗？”

铁牛不答，说道：“你好像不开心啊？”

黑猫叹道：“我爹听说黄鼠落到官府手里，乐得一天合不拢嘴，跟我说看中了一个公子，要把我嫁给那个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