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饭馆里的搏斗
逛到晌午，肚子咕咕叫，顺脚进入一家饭馆。好嘛，三排桌子，满满都是人。铁牛沿过道转悠着，终于望到最深处有空位了。
有两张桌子，各坐着一人，桌间隔着过道。奇怪的是，每有顾客再来，伙计总说客满，请到别家去。这不明明有空位吗？为啥不让坐？生意人还怕钱多咬手吗？
铁牛拦住端菜的伙计，说道：“小二，那两桌就两个人，我可以去坐吗？”
伙计望向两张桌子，直皱眉头，陪笑道：“公子，你还是自己去问他们吧。”说着，忙不迭地溜了。
铁牛不信这个邪，大步过去，见两张桌子各为一男一女，男的穿着粗布衣服，黄脸，小眼睛，低头吃东西，不时叹着气。偶尔瞅一眼对面的女的，就身子哆嗦一下，赶紧垂头吃东西了，象是怕坏了。
女的坐在桌上，桌上摆了好几个菜，任它凉着，不动一口，一双大眼睛盯着这黄瘦男子，脸上充满了悲伤和怒气，眼里还闪着泪光呢。
铁牛认出来了，正是在路上见过的那对男女。
熟悉人好办事儿。铁牛心里一暖，走近男子桌前，一拱手道：“兄台，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男子头也不抬地说：“到别桌去吧，这里不需要你。”
铁牛听了有气，说道：“上午我还帮过你呢，记得吧？”
男子一抬头，见是铁牛，脸上有了怒火，指着铁牛道：“小子，就是你出卖了我，我还没找你算帐啊。”霍地站起来，探手要抓铁牛衣领，可手到中途，他又缩回来，看了女子一眼，又闷声坐下来，接着用餐。
铁牛心生内疚，心道，真有点对不住他，还是去那女子桌坐吧，毕竟我帮过她。
铁牛走到女子跟前，女子看都不看他，说道：“不能坐这里。”
铁牛心里不悦，说道：“姑娘，我可帮过你啊，做人不能不讲良心。”
这么一说，女子掉下眼泪，哭道：“就因为找到他了，我才更难受。我都不想活了。”说着，往桌上一趴，大声哭起来。
铁牛见满屋子都看着自己，越发不安起来，心说，这是怎么回事儿啊，你们什么关系，这闹得那一出啊，好像是我是个罪人似的。
那女子越哭越越大，眼珠越来越多，也不管别人什么感受，只管猛劲抒情，似乎人越多，她哭得越厉害。
有的人受不了，算帐走了。铁牛见有空了，犯不上跟这两人挤了，抬腿往那走。哪知，经过那男子跟前时，男子突然发威，一把抓住铁牛脖领，吹胡子瞪眼道：“小子，你把她惹哭了，还想跑吗？”
铁牛一把推开他的手，也瞪眼道：“你想怎么样？”
男子挽着袖子，叫道：“今日不把你打得学狗叫，我黄鼠就跟你一个姓。”说着，身如猿猴般蹿来。
过道很窄，铁牛活动空间不足，只好双掌一并，挡在胸前。
男子的双拳打在铁牛掌上，怦一声响，铁牛稳如泰山，男子向后翻两个跟头，才稳稳站定。
铁牛看他身法，当真如猴子一样利落，老鼠一样敏捷，也很好奇。
黄鼠正要再行攻击，老板跑过来，连连作揖，央求道：“两位爷，我求你们了，要打到外边打好吗？小店还要做生意呢。”
黄鼠转头看，好多桌子都空了，没跑的人也躲到一边瑟缩。再看那女子，也不哭了，也不趴桌子，正直眼瞧着他，神色复杂。
黄鼠叹口气，一指店门，喝道：“小子，有种去外边打，要不然，你就不是男人。”说着，当先朝门外走去。
铁牛本不相打架，但受激不过，也跟了出去。
那女子连忙也随着出门，脸上仍泪痕斑斑的。
城里人爱看热闹，门外已经聚集上百号人，三面包围，眉开眼笑的，跟看江湖卖艺似的。正中心的黄鼠马步蹲裆，双臂前伸，双拳握起，正虎视耽耽地怒视铁牛。
铁牛往他一站，问道：“非得打吗？”
黄鼠大声道：“你欺骗我，你是个小人，该打。你欺侮她，惹哭她，更是欠揍。”
铁牛嘴笨，不长于辩解，见围观的对自己指指点点，更是紧张，造得脸红脖子粗的。在牛铁的帮忙下才说：“你让我不说出你的去向，那是你的事儿，我答应过你吗？还有啊，这姑娘为什么哭，我不清楚，我猜，她哭不是因为我，肯定是因你而起，你怎么能反咬一口呢？不信，让大伙问问那位姑娘。”
众人便把目光都落到那女子身上。女子直直地望着黄鼠，一声不吭，脸上是怨恨、愤怒，委屈、不平的，想必二人关系不浅。
黄鼠看了一眼女子，更加不安，嚷嚷道：“不管你怎么样，你就是欠揍。你惹哭她，就是在我头顶拉屎，我要把你打得连你妈都不认识你。”说着，脚步一动，一记黑虎掏心打了过来。
铁牛手掌一立，又将拳挡住。
黄鼠犹如打在盾牌上，手骨隐隐生疼，知道对方外功高超，便改变战术，身子一扭，如猴子一般，转个半圈，朝他肋下攻去。
铁牛探手抓住他的手腕，一提一扬，便将这瘦猴般的黄鼠掷了出去，原想摔他一个狗吃屎，让他当场出丑，下不来台。
那黄鼠也真是不凡，身子扬起半空，翻了几个翻子，腰一用力，稳稳落在道边的一棵树上，单脚踩在一根树枝上，金鸡独立，身子一踮一颤的，居然十分稳当。要不是他长相猥琐，要是换一位俊俏公子站着，那一定是人中龙凤，风度飘逸的。
铁牛大为佩服他的功夫，心道，要是楚云香站在树枝上，摆出这个姿态，那可美死了，令人百看不厌。
黄鼠炫耀够了，出尽风头，将腰一弯，足尖一点，象只箭一般射出，直射向铁牛，来势甚猛。
铁牛没有硬接，在鼠头顶到胸口之际，忽地闪身躲过。那黄鼠好生了得，在半空如同鸟样转身，在身子未落之前，再次撞铁牛。
铁牛心道，不给你点教训，象是我怕了你似的。你轻功虽然出色，但武功可未必了。
当黄鼠撞到铁牛之前，铁牛身子一转，大手倏出，稳稳抓住黄鼠的细脖子。任他如何挣扎，也挣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