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善变的女人，多情的女人

在人群中穿梭，展目搜寻，掠过一个个不同体形的人，一件件不同颜色的衣服，在两侧小摊的灯光下，铁牛终于找到黑猫的影子。他们是走在同一方向，只是黑猫的脚步慢如蜗牛，黎黑的俏脸上充满忧郁和无奈，一对弯眉也皱成疙瘩，贝齿时不时咬着红唇，美目不时射出气愤的火焰。

要是从男人的角度看黑猫，除了黑点，矮点，也属于漂亮妞。

铁牛望着她的背影，娇小玲珑，细腰扭动，秀发飘扬，花衣服在人群中分外显眼。越看越觉得此女跟了黄鼠，简直是美女与野兽。

快走几步，叫声黑猫，黑猫脚步停下，蓦地转身，铁牛看到一张愤怒的脸。那张俏脸在灯光的映衬下半明半黑的，倒别有风韵。

黑猫伸手一指铁牛的鼻子，斥道：“你还是个男人吗？你是怎么发誓的？你还有脸来见我吗？”

她的声音引起大量行人的注意，纷纷投来目光。

铁牛嘘地一声，低声道：“黑猫，小点声，我有苦衷的。你不知道，我遇上大难了，差点死掉。”

黑猫瞪他一眼，疑惑道：“是不是真的？你们男人都爱说谎。黄鼠是这样，我爹是这样，你也是这样吧？”

铁牛连连摇头，以示清白。

“我被人打了一掌，打在后背上，昏迷七天，没法来见你。”

黑猫想了想，问道：“怎么能证明？”

铁牛答道：“这背上还留有掌印子呢。你不信的话，我可以给你看。只是别在这儿看。”目光扫扫四周。

黑猫看会儿铁牛的脸，怒气降低一些，哼道：“谁要看男人的后背啊？臭哄哄的。”

铁牛陪笑道：“你这回信了吧？”

黑猫不理，说道：“你答应我的事儿，也该兑现了吧？”

铁牛答：“我正要找你说呢。我发现黄鼠的行踪了。”

黑猫噢了一声，双目一亮，急问：“真的？在哪里？”

铁牛笑笑，没有出声，笑容很暧昧。

黑猫一把抓住铁牛的脖领子，大声道：“你倒是说啊，你想急死我啊？你不知道，那个狗东西，我找他多日，都不见影子，肯定是故意不想见我。”

铁牛轻声说：“黑姑娘，快放手，我告诉你就是了。”

黑猫慢慢放开，目光盯着铁牛，生怕他跑了。

铁牛凑近黑猫耳朵：“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黑猫跺脚道：“你这人乍象个娘们一样噜嗦？快讲。”

铁牛这才讲出黄鼠的下落。

“什么？丽春院？”黑猫目瞪口呆，狐疑地望着铁牛，“你在骗人。黄鼠身上有一堆缺点，可是他从不去哪种脏地方。和我认识以后，也没有找过别的女人。你不安好心，你在败坏他的名声。”

铁牛听了暗笑，黄鼠是出名的窃贼，本已臭名远扬，还用着我败坏吗？

“别激动，冷静，冷静。黑猫，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黑猫摇头道：“小子，我不跟你去。”

“为何呢？”

黑猫答道：“只怕你给我设了陷阱。”

“这话更怪了，我和你无怨无仇的，我设什么陷阱啊？”

黑猫哼了一声，说道：“看你忠厚老实的样子，也许是内心奸诈呢。我走江湖多年，见过好多人都是表里不一的，明着是人，暗着是鬼，干尽坏事儿。”

铁牛听得头疼，苦着脸说：“我不是那样人。我不可能害你的。”

黑猫沉吟着说：“有可能，你看到本姑娘国色天香，魅力不可抵挡，就起了坏心，要把我骗到哪个地方，欲行不轨之事。”

铁牛啊地一声，张大嘴说：“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吗？得，你不信算了，咱们后会无期。”转身就走。

他的想法是，既然这样，我不跟你废话，咱们以后两清，我还是回青云观，准备赴京找楚云香去吧，别跟她浪费工夫了。

离开集市，回头见黑猫一路跟随，回头问：“你不信我，你还跟着我干嘛啊？”

黑猫缓缓地说：“你领我去找他，我要亲眼看看他在干什么。”声音虚弱，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

铁牛恍然大悟，她不是不相信自己的话，只是不想看到黄鼠堕落的场面。那样会在她心里扭曲黄鼠的形象的。不亲眼看到，心中尚存一线希望。一旦看到那残酷的场面，她一定接受不了。

铁牛于心不忍，说道：“我看别去了，也许是我眼花，看错人了。”

黑猫定定地瞧着他，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带着几分窃喜，说道：“那更要证实一下。好了，少废话，上丽春院。”

牛铁插嘴道：“这回有好戏看了。这黑猫要是见到黄鼠在跟别的女人做运动，我猜她一定会气得好疯，把黄鼠变成鼠公公的。嘿，这青楼的名字取得好啊。”

铁牛问道：“有什么好的？”

牛铁答道：“是韦小宝家啊。”

铁牛问道：“韦小宝是谁？”

铁牛哈哈一笑，答道：“一个有本事的男人，成功者的榜样，手里有的是钱，娶七个老婆呢。”

铁牛由衷佩服，说道：“确实有本事。他能娶七个，我除李花外，剩下那几个，我一个都搞不定。这就是差距啊。我要是有那本事，她们哪个敢欺侮我啊。”

铁牛一边跟牛铁扯皮，一边带着黑猫去丽春院。可是到达那条街后，远远瞧见丽春院的房子，听到那里的笑语和管弦声时，黑猫停步不前。

铁牛回头问：“黑姑娘，你又怎么了？”

黑猫低头瞧着自己的鞋子，嗫嚅道：“要不，咱们不去了吧？可能他去丽春院不是找姑娘，而是为偷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