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花朵般调零的秋景
司空雨没有打扰姐姐，用一个毯子给她盖了，自己也在旁边坐好，一会儿瞅瞅姐姐，一会儿瞅瞅那个红着脸的男人。想到自己看到的特殊景象，又想到姐姐提到的嫁人洞房什么的，心中又喜又悲。在她的心里，他们姐妹俩是与婚姻、情爱无关的。这使她大为羡慕一般的世俗女人。她们可以得到的，他们姐妹没有。
毯子一动，司空雪睁开美目，说道：“怎么睡着了呢。我身子实在太弱了。”
司空雨在她的手上划动着，示意她回房休息，由自己守着他。
司空雪说：“没事儿，我能坚持住的。”
司空雨知道姐姐的性子，没有强迫，又以指代嘴，跟姐姐聊起天来。
司空雨让姐姐谈谈男女之情，谈谈嫁人的事儿。
司空雪面对着铁牛熟睡的脸，知道这个人呼吸恢复了，至于何时醒来就是天意了。她是盼着他快些醒来的。
他那么年轻，没有理由死掉。
对于妹妹的问题，司空雪思考片刻才说：“咱们师兄妹五个人，在婚姻和感情上，除了二师姐之外，都是苦命人。小师妹虽是皇室贵胄，世人瞩目，可她的婚姻自己由不得她，注定要当和亲的牺牲品。别人要帮她，也无能为力。大师兄不用提了，好好一个家，全被一个恶棍给毁了。虽说由恩师报得大仇，可他那么一个固执的人，只怕不会再续弦了。”
“只有二师姐好，隐居在世外桃源，过着双宿双飞的日子，真叫人艳羡啊。那样的福气，不是谁都有的，要看天意。”
司空雨的手指又在姐姐的掌心划起来，让她说说师父。
司空雪摇摇头，说道：“师父是一代天骄般的人物，论剑术，论武功修为，有几个人能及上她的？可是婚姻毁了她，使她失去心爱之人，也使她做不到古井无波，无法象从前一样深悟剑道。她的内心是孤独寂寞的。她之所以常出去除暴安良，行侠仗义，也是为打发孤独寂寞啊。”
司空雨以指问姐姐，为什么师父不能忘掉往事，另觅佳偶呢。她的追求者也不少的。
司空雪答道：“师父时常拿出一个海螺看着，那是她丈夫送的。因为她忘不掉他，忘不掉，所以她无法接受第二个男人。可以说，师父这几年一直活在往事的泥潭里，很累，很苦的。”
司空雨以指表示：“那咱们怎么帮帮师父呢？”
司空雪答道：“有些事儿别人帮不上忙的。自己的事儿，只能自己解决。可惜了，师父这样一位罕见的绝代佳人，竟无男人可以相伴，是师父的悲剧，也是那些男人的悲剧。”
司空雨让她谈谈她们姐妹俩的命运，重点说说她们二人的未来。
司空雪面露苦笑，叹息道：“那些占卜者，能把别人的命运说得头头是道，可对自己的命运无话可说。我也一样，说别人还有得说。轮到自己，只好闭嘴。”
司空雨抓住姐姐的手不依，还啊啊叫了两声。
司空雪轻抚着妹妹的手，轻声说：“你非得让我说，那我就说吧。咱们姐妹打小命苦，父母被人害死，咱们也被仇人害得残疾，幸好师父替咱们报了仇，收留咱们，教咱们武功，给咱们一个温暖的家。恩师的大恩大德，咱们这辈子是报不了啊。”
“咱们也是女子，也希望嫁到一个好丈夫，就象二师姐那样过上好日子。可是这个愿望太奢侈了，是一个梦想。咱们身有残疾，无法受到平等对待。而咱们自己也是有想法的，不是什么人都要。那些臭鱼烂虾，白给都不要。那些少年龙凤，英雄好汉，又对咱们望而怯步，不敢接近。也许这一生咱俩只能孤独终老了。”
一听这话，司空雨搂住姐姐的肩膀，泫然欲泣，娇躯微抖。
司空雪能感受到妹妹的心情和心意，不愿让她伤心，随手指着床上的铁牛，微笑道：“小雨，要是这位李壮士醒了，不如你嫁给他吧。”
“为什么啊？”司空雨在姐姐的掌上划出疑问。
司空雪答道：“你看光了人家的身子，当然要以身相许了。”
司空雨一红，脸上顿时笑了，笑得嘴里发出啊啊声，显得非常开心。
司空雪也跟着笑起来，笑声如歌声一样动听，充满了这个夜晚的屋子。可惜铁牛听不到，不然真是一大享受。
两张俏脸交相辉晚，艳光照人，胜过百花园里的任何鲜花，只要是个男人，没有不为之倾倒的。可惜，铁牛看不到。
听到看到的男人是牛铁，他暗暗赞叹着。这样的绝色女子，宁可错吃，不可放过。要是天天有这两个尤物相伴，才不负今生大好时光。
残疾就残疾吧，残缺也是一种美啊。最理想的是将二女一同娶了，这样，她们的互补一下，你是我的眼，我是你的嘴，就没有什么缺憾了。
她们合二为一，肯定抵得上柳小姐和楚云香。
牛铁相信，铁牛醒来，也会同意自己的意见的。只是他什么时候醒来啊？
牛铁不懂不武功，可是从司空雪的言语和表情中，他知道黄杰的那一掌很重，差点震碎铁牛的心脏。要不是司空雪的医术高明，要不是有柳残月的还魂丹，那铁牛可就交待了，自只能返回阎王殿。
等二女笑罢，司空姐说：“小雨，不妨考虑一下。这个李壮士不错吧。”
司空雨嘴一撇，以指表示：“他是不错，可是不合适，看样子比咱们小几岁呢。我可不想要个弟弟。你要是喜欢，你考虑考虑吧。”
二女相视，再度笑起来，笑得好痛快，好久没有这么高兴了。
看来，家里有个男人，还是不一样的。
聊过，笑过，司空雨问姐姐一个严肃的问题。她说还魂丹这种药，别人吃了，很快就会苏醒，怎么这位李壮士吃过还魂丹几个时辰了，你还给她疏通血脉，打通穴道了，怎么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呢？
司空雪没有立时回话，轻抚着铁牛的额头，俏脸暗下来，犹如花瓣调零般的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