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含泪的微笑，巨大的魅力，使人想拥入杯
铁牛是从一个长长的梦里醒来。这个梦长得象过了一个甲子。在梦里，除了有穷山恶水，虎豹狼虫，还有成群的妖精，成群的仙子。他梦见与她们打架，不是那种力量拼搏，不是那种你死而活，而是用另一种让人窃喜的方式，打得兴致勃勃，打得难舍难离，以至于他是叫着其中一个名字醒来的。
张开眼睛，见床边正坐着一位白衣美女，“芙蓉如面柳如眉”，剪水双瞳正瞧他。见他醒来，俏面顿时露出笑容，令铁牛眼前发亮，以为是了到仙境，见到仙女。
“你总算醒来了，我妹妹都打算给你找墓地了。”司空雪惊喜交加，声音透着关切。
“我昏睡多久了？”铁牛想坐没坐起来，只好躺着。
“你别乱动，先躺着吧。哦，你已经昏过去一周了。我快要失去信心了。要是你真的过世，我们实在愧对于你，都是我们连累你的。”司空雪脸上露出凄然之色。
“作为一个练武之人，能救人于危难，是应该的。不然练武干嘛。”铁牛的声音有些虚弱。
“你果然是个好汉子。对了，李壮士，你的大名是？”司空雪用着欣赏的目光瞅他。
“在下李铁牛。”铁牛想拱手抱拳，没有做到，胳膊无力抬高。
“原来你就是李铁牛啊。师父走时交待，说有位李铁牛的少年来找，让我们好好招待，等她回来呢。还说，让我们指点你武功呢。”司空雪微笑着。
“柳侠女提过我啊，那太好了。真盼望她能收我为徒。”铁牛眼里泛着喜悦。
“师父收徒要求很高的，不容易进门。不过，你那两刀劈得精彩，与我门派大为相似，师父知道一定会高兴的。我想知道，你那两刀是怎么学的？”
“没怎么学啊。我见过柳侠女使用夺魂一剑，就依样画葫芦，就那么砍下去。”
“那你真是天才啊。凭着记忆，就能练到这个地步。跟我恩师相比，你那两刀虽然只得毛皮，那也是很难得了。要知道，我们师兄妹五人，没有一个人能练成这一招。那是师父武功最精华的部分。我们实在愧对于她。”
“我都是一个人瞎练的。你不知道，我把那么多树都给砍烂了。还有啊，我这招时灵时不灵的，自己心里也没有谱。”
“那已经很好了。”
二人聊着天，越聊越热乎。司空雪从未与男人说过这么多话，也少有这么热情的时候，只觉得情绪大好，要说的话太多太多。
铁牛也一样，望着这位美女一阵阵发痴。直视着她的脸，越看越美，没发现缺点。目光向下，到胸，到腰，到腿，也一样出色。
他生怕自己这么看她，会惹恼了她，会对自己发怒瞪眼，可是看了好久，她都没有什么不适之感。
难道这位大美女对我有意思吗？我李铁牛的艳福现在这么好吗？
牛铁给他泼了冷水：“小子，你别臭美了，这位司空姑娘是位盲女。”
铁牛心中一呆，用心道：“不会吧？她的眼睛那么明亮，那么动人，象星星，象黑葡萄，象宝石的。这么好看的眼睛，会是看不到吗？”
牛铁道：“你不信的话，可以试试。”
铁牛瞅着司空雪的俏脸，说道：“这位大姐姐，你看我的脸色怎么样？”
司空雪歉意地一笑，说道：“李壮士，听你的气息，恢复得不错。至于你的脸色，得让小雨来瞧。因为我的眼睛在十岁时就没用了。”说着，叹息一声。
铁牛艰难地伸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对方眼睛果然没有变化。
司空雪说：“不必试了。你试我也看不着。还是省点力气吧。”
铁牛觉得心中好痛。这么完美的女子居然有这样的缺陷，实在是上天无眼啊。
一时间，铁牛都不知说啥好了，情绪一下子坏起来。
司空雪倒很豁达，笑着说：“这也没什么的。眼不见，心不烦，少了许多麻烦。还有，我看不到，小雨可以看到。她替我看世界，我替她说话，这样我们的心态都正常了。”
铁牛啊了一声，惊呼道：“你是说你妹妹她不能说话？”
司空雪嗯一声，说道：“对，我是瞎子，她是哑吧。”
铁牛张大了哑吧，久久合不上。
这一对姐妹花都是残疾人，犹如一幅名画，无端洒上许多墨点，真是大煞风景，令人气闷。
铁牛不知道用什么话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只觉得一颗心好沉重啊，象压着一座山。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的声音打着颤，透着苦涩。
“陈年旧事，不提也罢。好在我们的日子过得还中，跟正常人一样。”司空雪淡淡地说，不以为然。
“要是换了我，我一定会活不下去。”
“我们当初也是要死要活的，后来在师父的开导下，也看开了。师父说，月亮还有黑斑，人生也有残缺。”
铁牛感慨道：“人有悲欢离合，月亮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司空雪听了大喜，夸道：“好句子，好诗啊。这是哪里来的？”
这自然是来自于牛铁的传授，铁牛哪会这个？
“姐姐，你喜欢吗？”
“喜欢死了。就这几句吗？”她睁大美目，急问着他。
“不是，这是结尾部分。”
“你快，快点念给我听。”
铁牛想不到她对文艺有这么大兴趣，赶紧把全词朗诵一遍，听得司空雪双眼发光，脸上时喜时悲，时愁时笑的。无论哪种表情，都是楚楚动人。
铁牛暗自感慨，要是她的眼睛是正常的，那么，还有哪个女人能跟她媲美呢？
司空雪吟诵着全词，尤其对后面几句，不停地品味，品着品着，两眼泛起泪花。泪花越来越大，渐渐滚落下来，在光洁细腻的滑动着，配上她的绝色脸蛋，真叫人万分怜惜，万分难过。
“对不起，姐姐，我惹你伤心了。”铁牛不安地说。
“不，不是伤心，是诗句引起了我的感慨。想不到李壮士还有作出这么好的诗来。”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