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疗伤
司空雨快步上前，见铁牛面无人色，牙关紧闭，连呼吸都没了，不禁啊啊叫了几声。司空雪沿着她的声音方位，试探着走来，嘴里问：“他怎么了？他怎么了？”
司空雨迎上姐姐，在她的手心里划了几划，司空雪惊呼：“李壮士他没气了？不行，不能让他死啊。他要是死了，咱们如何对得起人家？”
来到铁牛跟前，又抚胸，又是把脉，又是摸脸的，说道：“还有口气。”说着，点他数个穴道，又抱起他，朝殿旁的侧路奔去，奔向厢房。
闯进一个房间，安放在床上，司空雪催促道：“快去取还魂丹。”
司空雨不动，在姐姐的手心上乱划着，划得好急，好重。
司空雪皱眉道：“我知道还魂丹只剩下几颗了，是师父的宝贝，师父少不了它。可是咱们不能不救他。”一指床上的铁牛，“他可是为救咱们才落到这下场的。要是咱们不救，咱们还是人吗？师父不是经常教导我们，对一个武者来说，武功高低不重要，重要的要有一颗侠义之心，要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
司空雨听了低头，还是没有动。
“师父本可以过悠闲日子，安心钻研剑道，为何经常出去打打杀杀？还不是要做点有益于尘世的好事吗？这位李壮士就是在做着跟师父同样的事儿，遭此大劫的。要是咱们不救，于心何忍？师父会原谅咱们吗？小雨，快去吧，准备好热水，我要疏通他的血脉，才能用药。”
司空雨不再犹豫，赶紧跑出层。
司空雪的手放在铁牛的脸上，说道：“凭手感，我知道你长相不差的。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肠，难得难得。要不是你，我们姐妹今日守不住道观了，只有血溅三尺。你是我们的恩人，我们不会让你死的。”
稍后，司空雨指挥两个壮汉，把一个大水桶进来，冒着热气。之后，壮汉退出去。
撬开牙关，给铁牛服过药。司空雪吩咐：“小雨，给他脱衣服，放进去，让他的身体热起来。”
司空雨听了，脸上露出惊慌之色，忸怩之色，俏脸都红了。
司空雪没听到声音，知她心意，说道：“小雨，咱们江湖女儿，哪讲那么多礼数？再者，这是治病，又不是别的。”
司空雨深吸几口气，才去扒铁牛衣服，双手抖得厉害，象在与老虎相伴，芳心一团乱。
他们姐妹活了半辈子，与男人的接触是肤浅的，很少的，更没有看过男人的身体。这事儿对她来说，是惊心动魄的大事儿，简直不敢想像。
男人的衣服越来越少，脱到最后的内裤时，她实在脱不下去了，眼见男人骨骼的壮健和一块块结实的肌肉，再闻到男人的独有气息，司空雨背过身不看，呼呼大喘气，似乎芳心在剧烈地震着。
司空雪可以猜到真实的情况，很准确地走向铁牛那里，将最后一件给扒了下来。只听司空雨啊地一声惊叫，仿佛看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事儿。
司空雪开导说：“小雨，你真少见多怪，不就是一个男人的身子吗？有什么怕的？等你以后嫁了人，可不止是看，还要洞房呢。”说着，脸上笑了，笑容很纯洁，很温暖，象在讲着世上最干净的事儿。
司空雨一听，红霞扑面，美艳之极，还双手捂脸，羞涩不已。
随后，又在姐姐的手心划着字，意思是说，咱俩今生还会嫁人吗？
司空雪娇躯一震，笑容消失，艳绝人寰的脸上现出凄凉与愁苦之意，令人心碎。
她将铁牛身体抱起，小步挪着，费了好大劲儿，才将铁牛那大块头放进水桶里，芳心也是波涛不断的。
司空雨连忙过来，将这小子的身体把住，使之不至于倒下喝洗澡水。
泡有半个时辰，铁牛的全身都红了，毛孔都开了，脸上泛起红光。
司空雪提气，力贯十指，十指如飞，在铁牛的身上弹跳着，波动着。手法之熟练，动作之柔美，可以当艺术表演看了。
牛铁脱出铁牛身子，在一旁默默观看着，看得心花怒放，又心生怜悯，暗暗叹息着。
这一对姐妹花真是少见的美人，尤其这位姐姐，美过柳思思和楚云香。男人要不喜欢她，一定生理有病。而且看样子，还挺有内涵呢。听其言语，看其医病，确实有内秀。可惜的是她看不到东西。而她的妹妹，又听不到声音。
老天啊，你太残忍了。这么好的一对姑娘，为何要让她们残疾呢？
也许世上从来没有完美。给你一个优点时，也会给你一个缺点。这样才会达到一种平衡。这种平衡一直维系下来，才有真实的人生。
要事事完美，尽如人意，那人活着，也就少了好多的趣味。
他正感慨着，忽听妹妹司空雨又叫起来，纤手一松，铁牛身子一倒，栽倒水里。若不是出手快，又及时拉起来坐好，铁牛会被呛死。
司空雪急问：“小雨，小雨，怎么了？”用手比划着，说着凑上前来。
司空雨在司空雪手心上划着手指，意思说：“我没事儿，没事儿的。“
实际上，她没说实话，她不是没事儿的，事在心里呢。那就是一个姑娘家的羞怯、惊慌、紧张、好奇。
司空雪眼盲，心可不盲，一边凭感觉操作着，救助铁牛，一边从妹妹的呼吸上听出不少东西。可是作为姐姐，出于多种考虑，她什么都没有讲。
她认为此刻不是谈论这个问题的时候。
而司空雨回忆那一刻时，心里起起落落，又浮想联翩。最后想到命运上时，心里一酸，把美目都闭上了，从眼角渗出两颗晶莹的泪珠来。
这是她姐姐看不到的。她姐姐只管温和而执着地做事儿，似乎在做事中就可以忘掉红尘中的一切烦恼。
到了日落西山，司空雪终于停下手，额头现出数点香汗，脸上也已现现疲倦之色。
她要抱这个小男人提出水，再抱回床上。
司空雨不忍姐姐再次受累，还是自己咬了咬牙，把人抱回去了。抱的过程，是种煎熬。
她又出去取药。再回来时，姐姐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睡着了，睡得好香，可两个眼角也渗出了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