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受女人打击，把老牛摔倒，四脚朝天，一地牛毛
“这回你知道春香为何在疏远你，为何痛骂你了吧？”柳小姐的语气有几分严厉。“我猜到了，我对不起她。我都想给她跪下了。”铁牛用了忏悔的调子。
“你跪下都来不及了。春香说，我成亲时，她要陪嫁到县城去，另找人家，当一个少奶奶。”小姐慢条丝理地说。
铁牛心好痛，犹如被雷劈一样难过，坐在哪里，身子都有点摇晃，象是随时都会栽倒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柳小姐叹口气，劝道：“你不要这样。一个男人应该经受得起各种打击。区区一个女人，算不得什么。”
铁牛抬起头，问道：“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柳小姐凄婉地说：“我劝她再跟你谈最后一次，她怎么都不肯答应。铁牛啊，你要挺住。”
铁牛霍地站起来，带着哭腔道：“我去找她，我要跟她说个明白，我给他磕响头求她，我要挽回她的心。我就不信，她会那么狠心。”
柳小姐同情地望着他，摇头道：“铁牛，我看算了吧，没有必要。”
铁牛问：“为什么？”
柳小姐答道：“你和她一起长大的，你还不了解她吗？你跟楚云香的丑事儿只是一个引子罢了。即便没有这事儿，你们也不会长久的。”
铁牛跳起来，叫道：“我不信，我才不信会这样呢。”
这叫声宏大而沙哑，在半夜里听来，犹如兽叫，特别可怖，又特别凄凉。
柳小姐站起来，说道：“强扭的瓜不甜，她不愿意也别勉强。难道你李铁牛以后还找不到好姑娘吗？别让她把你看扁了。”
她凝视了铁牛几眼，长叹一声，朝门口走去。走到院子里，便听到了铁牛的哭声，哭得昏天黑地的，痛断肝肠的，就是铁人石头人也会动容。
柳小姐停住步，回望灯光淡淡的房门，心里也苦苦的，也有哭意。
春香跟你断绝关系，你就哭成这样。我也做过你的女人，就要嫁人了，你怎么不为我哭一哭呢？
又一想，这不是一回事儿，他也不该为我哭的。我们那种关系跟感情无关啊。
唉，春香放弃了他，总有一天会后悔的。铁牛虽是下人，人品也不差。想必是那个楚云香故意勾引他的，不然，他不会乱来。
她看来象是一个贵族家女儿，怎么会这么不要脸呢？明知人家有主儿，还要那么干，是她本性如此，还是别有用心呢？
铁牛虽好，还不到令女人一见倾心的程度吧？这里有问题。
好了，一切都过去了，楚云香走了，我也快嫁了，春香也跟着过去，铁牛成为孤家寡人，但愿他能坚强起来，重新来过，象一个男子汉的样子。
那天晚上，铁牛哭了好久，才趴在桌上睡着了。
次日身体不适，也不想在家待着，跟放牧的老头打个招呼，让人家休息，他自己赶着牛羊出村了，去到大自然的怀抱里散心。
说是散心，哪里做得到呢？一厢情愿罢了。
到了中午，他盼着是春香送饭过来，结果来的人果然就是春香。
她今日打扮得非常靓丽，也象昨晚的柳小姐一样，身着一条雪白的裙子，包裹得身段起起伏伏，分外动人。曾令铁牛遗憾之处，也渐渐有了起色，越发象一个成熟、艳丽的女人了。
这是铁牛勤奋耕耘的成果。可是这成果看来要被别的男人给窃取了。
这个有着少妇风韵的姑娘，本是他的心头肉，本来对她热情如火，可是她如今的态度，象变了一个人，看都不看铁牛，放下东西就走，仿佛铁牛是臭虫、苍蝇一般。
如此的态度，使铁牛的心顿时凉了。
铁牛叫道：“春香，你站住。”
春香也不回头，停下步子，冷声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铁牛走近她，一拉她的手，悲声道：“咱们总算好过一场，就是要断了，也该把话说明白些，何必要这么糊里糊涂地收场呢？”
春香一把甩开他的手，怒视着他，啐他一口。
“还有什么说不明白的？你跟楚云香干的那事儿，想想都恶心。”眼珠子都红了，眼里泛着泪花。
铁牛被骂得抬不起来，动了动嘴唇，半天才说出话来。
“谁也不是圣人，圣人还会犯错呢。‘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就不能原谅我一回吗？”说着，扑通一声跪倒，双臂落地，怦怦怦地磕起头来，磕得地面都响起来。
春香一怔，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变为鄙夷之色，脸转向回村的路，淡淡地说：“李铁牛，你睡了楚云香，总算有些本事。可你这个样子，会让我觉得你和以前一样窝囊了。你要记住，你是男子汉，不是太监。”说罢，愤然而去，再不回头。
她的倩影消失在路上拐弯处，再也瞧不见了。
铁牛抬起头，额头已经肿一个大包，触目惊心。
他双臂举起，仰天大叫，叫声那么凄厉，那么悲痛，那么绝望，象是垂死者的悲鸣，把跟前的牛羊都给吓跑了，跑向远处。
好顿哭，好顿叫，铁牛跳起来，又去把那些牛羊赶回来。对于那些不听话的，铁牛不再客气，鞭子伺候，打得它们乱叫乱跑。那头脾气最大的牛也跟铁牛叫上劲儿了，挨了几鞭子，竟凶性大发，头一低，发着眸眸叫，双角如刀，向铁牛顶来。
铁牛眼睛都红了，骂道：“你个畜生，连你都瞧不起我吗？我要让你看看，我不是窝囊废，更不是太监。”
眼见双角顶在跟前，他不闪不避，双手抓住牛角，往下一按，挡住它的冲力。
老牛不服，奋力抬头，奋力前顶，两只后腿猛烈蹬地，蹄子都陷进土里，嘴里还叫个不止。
铁牛马步蹲裆，咬着牙关，脸憋得透红，双手紧抓，全力对峙，就是不让步。
旁边的一些牛羊都在看着，象观众一样，有的无声，有的叫起来，有的不安地走动着，也不知道什么心态。
有几头牛也大声叫着，象是为主人担心，又象是为同伴加油。
过了片刻，铁牛实在受不住，呔地一声叫，猛地一翻腕子，竟把老牛摔倒，摔个四脚朝天，砸得地面扑通一声响，飘落数根牛毛。
看着老牛的狼狈相，铁牛狂笑，双拳举起，象后世的冠军一样耶耶耶地叫着，代表着狂喜和亢奋。
这种极限活动，使他的血液灼热起来，精神亢奋起来，也令他的悲伤有所减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