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扔到河里喂王八
那天早上，铁牛又把一瓶酒揣在怀里，受到牛铁批评，非让他将酒瓶放下，不要一错再错。铁牛称只是揣着，求个心理安慰，会管住自己的手，自己的嘴。等到了河边草坪一带，牛羊自得其乐地吃草，跟大自然密切相依时，铁牛感受到了牲畜们的快乐，又引起一番自身的伤感来，不禁悲从中来，默默地掉了几滴眼泪，又把酒瓶子掏出来。
牛铁赶紧制止。铁牛憨笑着说：“这是最后一次了，只喝一口还不行吗？”说着，把瓶塞拔出来。
牛铁特讨厌他喝醉的样子，威胁道：“你要是再敢喝，我就离开你。”
铁牛颓然地说：“原来连你也不想要我了，我喝酒还能好受些。”说着，瓶口塞搭上嘴，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地灌起来，灌得酒水从嘴角淌下一道小溪，洒在衣服上，落到草地上。
牛铁叹气道：“寡妇死儿子－－没指望了。我走了。”
铁牛放下酒瓶，用了湿淋淋的嘴巴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可别超过十二个时辰啊。”
牛铁哼道：“看心情吧。”
铁牛只觉一缕凉风从耳边掠过，然后静下来。
铁牛大着舌头叫道：“牛铁，牛铁。”没一个反应。
铁牛的瓶子掉在地上，从瓶口淌着酒水，弄湿了草地。
“连他都放弃我了，我活得好失败啊。不如让我醉死算了。”
他抓起酒瓶子，把剩下的全倒进嘴里。那种飘然之感，那种辛辣的滋味儿，使他很满意，笑道：“让我做一个酒中仙吧。”
找到一处树荫，便呼呼大睡，鼾声如雷，通红的脸上带着笑容，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大好时光。
从河边的树林里出来几个人，也作村人打扮，为首的相貌奇丑无比，脸上的肉瘤子随着他贼一般的脚步一抖一颤的，比鬼还可怕。
这不是别人，正是野魂岭上的大鬼，后边跟着的是平素要好的小土匪。
为了报仇，大鬼带着他们盯着铁牛不是一天了，本来不敢动手，见他时常象条醉狗，胆子便大了。终于，大鬼下定决心要出手了。
几个人在几步外站定，都瞧着侧卧着的铁牛，见他酒气熏人，嘴角还淌着口水。
他们面面相觑，紧张的脸上都露出笑容。
“老大，怎么办？直接做掉吗？”有人问。
“那太便宜他了。先捆起来，慢慢玩他。”大鬼阴沉个脸。
有人拿出根绳子，大鬼他们掏出匕首，定晴注视着铁牛，一有变化，他们好一同杀过去。
双手握绳子的人如临大敌，毕竟都知道铁牛的功夫的。万一他跳起来，那可不是好对付的。可是当绳子在铁牛的身子旋转、拉伸、打结时，他也不过只不适地伸伸腰，转转身，张张嘴，发出几声哦哦声，压根没有醒意。
这样的表现，正合人意。大鬼望着手脚都被绑好的仇人，长出一口气。
这一天他等得好久啊，多少次都在梦中被兄弟们骂醒。多少次他以泪洗面，多少次骂自己软弱无能啊。这回好了，不费吹费之力，夙愿得偿。
大家都来到铁牛跟前，大鬼用脚步踢了踢铁牛，这家伙死狗一样还在睡着。
“老大，我想让他怎么死？”
“给我打，先给他给我打醒了。我要让他亲眼看到自己是怎么死的。”大鬼吼起来，脸上的肉瘤子弹跳着，荡出一片片令人恶心的幻影。
大家动起来，劈劈啪啪声不绝于耳，连打带骂，连踢带踹的，累得众人一身是汗，也没把铁牛给打醒。
大鬼叫道：“一群笨蛋，都给我散开，让我来。”
大家分开，大鬼抬起脚，脚尖照他的裆部瞄瞄，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狞笑。
有人问道：“老大，你要踢那里吗？”
大鬼没有马上踢，嘴上答道：“对啊。凭什么这家伙到处祸害娘们，有的人连女人的骚味都闻不到。”说时，脸上无比的悲伤和痛楚。
这是他的伤疤，是他从不愿提及的往事。
他的相貌丑陋，没女人稀罕。他去逛青楼，以钱买色，也被人嫌弃，有个妓女以言嘲笑，使大鬼大为受伤，发起狂来，把那女人活活打死，心里在淌血。
从那以后，他竟然不能人道了，在女人面前再不能抬头了，也使他的心理特别阴暗，见不得别人在女人方面的风光。
近日以来，他用钱买情报，从村民的口中得知，铁牛有相好的，还跟田家的婆娘不清不楚的，使他心里发酸。还有啊，在野魂岭的山寨里，也有人说这小子跟毒玫瑰还有一腿呢。只是私下里风传，谁也没查过，难知真假。
谁敢查这事儿呢，不要命了吗？
那天他亲眼看到铁牛的相好的走了，把他甩了，见他蔫头耷脑的，一副活不起的样子，大鬼不知多开心呢。
他望着铁牛的裆部，暗忖道，凭什么他能干到好女人，大享艳福，而我连个不好的女人都没有呢？我不能做到的事儿，你也休想做。
有人提醒道：“老大，你这一脚下去，要踢死人的。”
老大脚都抬起来了，咬牙切齿，脸色铁青，目露凶光，带着杀人的快意。
“我不会踢死他的，我要踢醒他。”
一声惨叫，铁牛痛得打着滚，冷汗都下来了，总算睁开了眼睛。
这一脚不轻，应该没踢碎，不然的话，他醒不过来。
“是你？大鬼。”铁牛忍痛，想坐起来，坐到一半，又躺到地上了。
“李铁牛，怎么样，这一脚舒服吧？哼，你艳福也够多了，不如废掉它。”说着，又抬起脚来。
铁牛试图挣扎着，怎么用力，绳子都不断。
“这绳子是牛筋做的，很有弹性，你力气再大也没用的。”
铁牛呼呼喘着气，知道求饶也没用，眼睛一闭，说道：“要杀要剐随便吧，反正我也活够了。”
大鬼跳脚叫道：“想死，没那么容易。”目光一转，瞧瞧小匪们，吩咐道：“弟兄，给他松松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