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半夜来看你，告诉你一个秘密
当晚，柳家大摆宴席，款待县城来的贵客们，还把王保甲请来，除了喝酒，也顺便还债。王保甲完全变为另一张面孔，似乎彼此之间一直亲密无间，从无矛盾似的，跟柳老爷推杯换盏，满脸堆笑，不时拉拉手，只差没抱在一起了。
酒席摆了几桌，从楼里到院里，再到门房里。门房里李三、丁小乙、铁牛三人一桌。
铁牛本不想过来，是师父李三把他拽过来的。他也不说话，只管和二人斗酒，酒来就干，毫不犹豫，特别豪爽。
看得丁小乙两眼放光，连声称赞他是一条豪迈的汉子，以前倒不知铁牛有这么好的酒量。以后得刮目相看了。
只是夸过多久，铁牛已经卧倒，倒桌子底下了。
李三一边解释说铁牛见到丁大哥太高兴了，一边招人将铁牛送回后院的房里休息。
丁小乙问道：“铁牛有心事吧？”
李三给彼此的碗里倒满酒，答道：“对，就是年青人那档子事儿，咱们都经历过的。那种事儿叫人头痛，还是一个人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丁小乙一拍桌子，嚷道：“对，我也这么想的。自从家里横遭不幸之后，我再也不想找什么老婆了，一个人活成神仙多好。”
李三举起碗，笑道：“那咱们就为神仙干杯。”
二人响亮地撞下碗，大口喝酒。酒后的李三的不太好看，酒糟鼻子全红了，那张端正的脸上跟粘一根红辣椒似的。但他不在乎，觉得有酒就好。酒是他的嗜好，也是他的朋友，甚至是他的生命。
自打在镖局里受过沉重打击之后，酒就成为他生命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每天可以没有饭吃，但不能没有酒喝。
再看丁小乙，本就是红脸汉子，这回成为紫色，眼睛也有点紫，可是心里是清醒的。
一放下酒碗，他就问起恩师在柳家的事儿。在闲谈中，李三已经告诉柳残月与楚云香在这里养伤的事儿，刚刚回县城。
李三便把柳残月在这里的经历讲述一遍，听到恩师中了火雷掌，险些丧命之事，丁小乙脸色都变了，牙齿咬得直响，怒道：“这个花如墨，这个老畜生，竟敢伤我恩师，只要小乙活着，必杀此獠。”
李三安慰道：“都过去了，你也用不着冒险。好在你恩师已无大碍。”
丁小乙面露感激之色，起来鞠躬道：“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有用到小乙的地方，李兄只管开口。”
李三连忙还礼，说道：“客气什么啊，都是自己人。再说，我没做什么，要谢，你谢大小姐吧。”
丁小乙郑重地说：“也得谢谢铁牛，没有他的话，恩师凶多吉少。”
李三忙拉他坐下，又拎起酒坛子倒酒。
又喝过两碗，李三问起楚云香的底细，丁小乙只是笑笑，没有多言。
李三再追问时，丁小乙放下酒碗，叹息道：“小师妹出身不凡，谁能相比？可这样的家庭没有给她多少温暖。好在她父亲对她不错，为了让她有保命的本事，让她随从恩师学艺，每年有一半的时间在江湖上过，另一半是在京城里。”
“师妹虽然调皮好动些，可是又聪明，又坚强，又很有见识。”
李三给他满上酒，大着舌头问：“你的小师妹总是男装打伴，她应该是个美貌女子。”
丁小乙一脸得意地说：“恩师五个徒弟，除我一个男人之外，都是大美女。说到相貌，小师妹还不是第一，三师妹四师妹比她还要胜上一筹呢。”
李三笑道：“那一定是美若天仙了。”
“不是美若天仙，也差不多了。”
李三哦了一声，道：“听你这么一说，我李三倒想见识一下了。”
丁小乙脸上露出惋惜，叹道：“三师妹四师妹，美是极美，可惜她们也是很不幸的人啊，实在可怜。”
李三没有再问，话题转了一下。
“这是四个徒弟，还有一个呢？”
丁小乙脸上露出温馨的笑容，用了羡慕的口气说：“大师妹是我们师门中命最好的。她早早的嫁了人，跟丈夫隐居一个世外桃源的地方。我们也不是每年都能见到她的。”说到此，他的红脸上微露失落之色。
“来，喝酒，喝酒。”
“干，干，干。”
这个晚上，注定是喧闹之夜，笑语声，划拳声，喊叫声，还杂有碎盘碎杯子声，一直响到半夜才散。参与者多提多痛快，多开心了。
而铁牛回到房里，睡到半夜醒了，再也不能入梦，索性坐起来，点亮灯，坐在桌上发呆，回想着自己跟春香的往事，又欢喜，又心痛，心里反复自问，我们真完了吗？她真的不再要我了？
想得正入迷时，传来敲门声。
铁牛大喜，以为是春香回心转意，来陪自己了。等打开门时，门外站的却是小姐柳思思。她的美目在夜色中是那么明亮，那么深邃，配上秀丽无比的脸蛋，配上白裙子，可以跟嫦娥相媲美了。
“是小姐啊，快请进。”铁牛呆了呆，忙招呼她。
“这么晚了，真不该打扰你。”柳小姐对他微笑着。
关好门，坐到桌上，铁牛惴惴不安的，心情很复杂。
“小姐这时候来，一定是有要紧事吧？”铁牛问。
在幽幽的烛光中，柳小姐的俏脸完美无瑕，那份秀雅与高贵，更非寻常女子可比。和春香比，她是女王。跟楚云香比，她又多了几分柔婉的气质，令人百看不厌。
“我来是想跟你谈春香的事儿。我都看到了，你心情很坏。”小姐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我都快要疯了。我要谈，她不肯。我要见她，她也不见。她还对我说，好狗不挡道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铁牛苦笑着说。
“那你猜猜是什么原因。”小姐的声音很柔，又不失大小姐的威严。
“应该是知道什么了吧。”铁牛苦笑着。
“她告诉我，你昨晚和楚云香的丑事儿了。”小姐的脸上露出责怪之意。
“她怎么知道的？”铁牛心一沉，又是惭愧，又是焦急。
“她昨晚来过。之前，我已经把你给我治病的事儿向她解释过了，她费了好大劲才说理解，不会再怪你。我就劝她跟你和好，不要误了自己的好事儿。我猜她是想通了，才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