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回云香讲诗，牛兄相助

铁牛拍案赞叹：“柳女侠真是盖世高手，巾帼不让须眉啊。”楚云香表示赞同，说：“那当然了。我这师父这样的人物，属于百年不遇的一个。”

铁牛望着楚云香的俏脸，说：“你为什么没有学到她的功夫呢？”

楚云香嘻嘻一笑，说：“这人嘛，都是各有所长。我对于学武，热心不够，都是家人逼着我学的。还好我武功不行，我轻功好啊。拿你那个魔头师父说吧，追我一路，被我当猴子耍。有好几次，我都在他面前逃跑了，气得他直抓胡子没有办法。”

铁牛点头道：“哪天得向云香请教了。”

楚云香一扬头，下巴一抬，说：“好说，好说。我会的东西多了。”

铁牛哦了一声，说：“敢问云香，你还会什么？”

楚云香红唇一翘，说：“小妹我还懂琴棋书画，诗文歌赋。”

铁牛睁大眼睛，说：“那倒跟我们小姐有的一拼了。”

楚云香一歪嘴，说：“你们柳小姐的书画我见到了，在墙上挂着呢。说实话，说不上一流水平。”

铁牛问道：“那云香一定是此中高手了？”

楚云香哎了一声，说：“小妹作书画一般般，看书画的目光倒还可以。柳小姐的书法比不上一流，可是书写的诗倒是前所未见的好。”

“是哪首啊？”

“‘云想衣裳花想容’那首，还有‘杨柳青青江水平。’不瞒牛兄，小妹家里藏书甚多，小妹读过的诗不计其数，未曾见到这样形式的诗。在先秦时代，是诗经为代表的四言诗，还有屈原的离骚体诗。汉起至本朝，都以五言以宗。七言诗也不是没有，如魏文帝的燕歌行。而七言四句的诗体，还未曾见过。”说着，重诵一遍，面带醉相。

铁牛肃然起敬，说：“想不到云香还是大才女呢，对诗家事如数家珍。”

楚云香哎了一声，说：“只是打小喜爱罢了，现今被俗事所累，不大读了。”目注铁牛，说：“听柳小姐说，二诗来自于兄。”

铁牛脸上一热，说：“惭愧，惭愧。小姐没告诉你，那是梦中所得吗？”

楚云香嫣然一笑，说：“她说了，可我不信。我也不信是兄所作。以兄的气质，似乎做不出来。”

铁牛点点头，说：“确实不是牛兄做的，真是梦中所得。”

楚云香直视着铁牛，说：“那牛兄能不能为我得一首。”

铁牛想了想，说：“那要等牛兄先到梦里才行。”

楚云香一怔，然后吃吃地笑了，笑得红唇张开，皓齿洁白，脸如春花般绚烂，把铁牛看得眼睛发直。

楚云香笑罢，向他瞪眼睛，嗔道：“牛兄，你又这般看我，非礼啊。我可告诉你，我不会看上你的。”

铁牛一低头，说：“牛兄粗人一个，可不敢有这梦想。”

楚云香哼了一声，说：“非牛兄是粗人，只是小妹向有洁癖，从不喜二手货也。不，三手货更不予以考虑。”

铁牛觉得脸上无光，苦笑摇头。

楚云香格格直笑，说：“谁叫你那么花心，可恶，可恨。”说到此，斜视着他，有几分怪责。

铁牛瞅瞅天色，说：“云香，天色已晚，你休息去吧。”

楚云香还不想睡，问道：“牛兄，你去哪里？”

铁牛起身，说：“我去门房，等老爷他们回来。”

楚云香说：“那我也跟着。我每日睡觉很晚的。”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楼，进到铁牛的门房里。点上灯，油灯光幽幽照亮屋子，桌椅、床榻、柜子等还算清楚。

铁牛在桌上坐下，一言不发。

楚云香在屋里转着，到处看着，感叹道：“牛兄，这就是你的房间吗？”

铁牛答道：“不是。这是夜里值班的地方，我的房间在后院呢。”

楚云香嘻嘻笑，说：“小妹想去你的房间。”

铁牛不动。楚云香就过来拉她的胳膊，又挤眉弄眼，连哼带叫的，弄得铁牛哭笑不得。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也叫他心烦意乱。

“那好吧，去去就回来。”

在铁牛的带领下，楚云香连蹦带跳地跟随着，往后院走去。由于路黑，有曲折，楚云香离铁牛那么近，还拉他袖子。

铁牛自然而然地拉上她的手，并肩往后走。

他忘了男女之防，楚云香可没忘，被大手拉着，觉得芳心跳得好凶，血液都热起来，心里嘀咕着，这小子是无意的，还是故意占便宜？不知道不能随便拉女子手吗？除非他们是那种关系。

可人家没放，她也没有甩开，心里乱得很。

进了后院子，视野宽了，铁牛才放手。楚云香松了一口气，却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

他们进了屋子，点上蜡烛，把屋子照得亮堂，所有摆设，所有设施，都清清楚楚的。

楚云香背着手，在屋子里转了两圈，见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每样东西都摆得整齐，规矩，笑道：“牛兄还很会做家务嘛。”

铁牛摆摆手，说：“不是我干的，是春香收拾的。她每天都要过来打扫的。”

楚云香轻轻一拍手，笑道：“原来牛嫂是位贤内助啊，牛兄真好福气。”

铁牛笑笑，说：“还没有成亲呢。”

想到春香，心里还是挺惬意的。尽管春香霸道一些，管自己严一些，可她不也是为自己好吗？

楚云香一指床塌，低声问：“你们是在这里睡吗？”

铁牛答道：“对啊。”没往别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