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百人围攻一人，激战至夜，掌门人断了三根指头

柳小姐垂下眼帘，轻声说：“是的，天山派的参与者上百人。那次大战足足厮杀了一日，直至夜幕降临。”铁牛黯然道：“一人斗百人，十条命都没了。”

虽然明知道这柳残月没死，可心里也战战兢兢的，大为担心。

柳小姐又说：“那天柳残月形同疯狂，杀死五十八人，乘着夜色，逃下天山。连天山派的掌门都被削断三根指头，三个月后郁郁而终。”

铁牛张大了嘴，说：“什么？柳残月杀死那么多人，还伤了掌门，她如何做到的？”

柳小姐摇头道：“细节不清楚。死的没法说话，活得又沉默如金。天山派掌门受伤后，神智大乱，见人就骂，伸手就打，有几个弟子被一掌拍死，吓得人们不敢上前。为了安全，他的师兄弟只好把他关进来。”

铁牛惊疑地说：“一代掌门被关起来，他又不是恶人。”

柳小姐说：“这也不能全怕他们。这个掌门疯了。可到临死前，他又变清醒了，除了交待一些帮派的遗嘱外，还说了几句奇怪的话。”

铁牛好奇地问：“什么话？”

柳小姐回道：“‘是我害了他们，我是个罪人，我对不起天山派的列祖列宗，我该下地狱啊。’”

铁牛沉思片刻，说：“他是什么意思啊？”

柳小姐说：“你猜猜看。”

铁牛摸摸脑袋，说：“小姐，我脑子笨笨的，想不明白。可能掌门指的是那些被杀的弟子吧。他身为掌门，保护不了他们，连累他们丧命，才觉得愧疚吧。”

柳小姐对他一笑，清澈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明媚，楚楚动人。

铁牛心一荡，连忙放下车帘子，暗自羞愧。

他这种行为是不妥的。作为一个下人，怎么能随意掀小姐的帘子，还看了半天？

柳小姐倒不在意，说：“铁牛，你一点也不笨啊。你猜得不错，多数人也是这么想的，也认为是掌门人觉得对不起这些惨死的弟子。他有愧，是因为自己武功不够高超，不然的话，也不会死那么多人。”

铁牛甩着鞭子，又赶着马车走，不紧不慢的走。好在不着急，也不必跑。

“大小姐，上百人围攻一个女子，怎么会杀不死呢？难道天山派武功不行吗？”

柳小姐想了想，说：“天山派的武功虽然比不上少林、武当、峨嵋、华山等大派，可是也有自己的特色。掌门人易中太更是一流高手，他的师兄弟们更是不弱。那些后辈子弟子们差些。这些人杀一个女子，这女子武功再高，也难逃一死。据大家猜测，问题在于，开始时候，这些老前辈自恃身份，都不肯出手，只让后辈围攻。后来见形势不妙，他们才动手的。即使动手，也是单挑，不许别人相助。最后危机了，才改战术的。”

铁牛哦了一声，说：“这就难怪了。这些高手们同时出手，柳残月还能不死吗？”

柳小姐说：“铁牛，你说得对。大家分析，要是一开始，这些前辈一同出手，柳残月就死定了。天山派也不用死那些人了。等到那些后辈死伤惨重时，前辈们不得不下场了。眼见这些师兄弟没能杀掉柳残月，易中太才亲自上阵的。”

铁牛猜道：“这掌门一上阵，想必有好戏看了。柳残月经过血战，哪里会是他的对手啊？”

柳小姐说：“在传言中，易中太上场，占尽上风，还杀得柳残月连连后退。不想，在大家猜测着只要十招内就可诛杀柳残月时，这柳残月竟然不顾生死，冲入易中太的掌影之中，削掉他的三根手指。正是由于掌门受伤，疏于防范，柳残月才冲出重围，死里逃生的。”

铁牛半响不语，被这个故事给镇住了。一人对一百人，能全身而退，已经千难万难，她还能放倒那些人，还能令掌门人受伤。这是什么人物啊？尽管是天山派战略有误，这柳残月也是罕见的奇女子了。

柳小姐又问：“铁牛，听我讲过柳残月的历史，你还想拜她为师吗？”

铁牛忍不住又挠起脑袋，嘴里说：“这个……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大小姐。”

柳小姐正色说：“铁牛，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铁牛问道：“为什么啊？大小姐。”

柳小姐幽幽地说：“她杀人如麻，性情乖张、暴唳，不宜为人师。还有啊，她有五个徒弟，听说没一个成器的。由此可见，不配为人师。”

铁牛叹息：“大小姐，我这拜师的可能性不大。她给我出的难题，我根本解不开。”

柳小姐吁了口气，说：“那就好，别跟她扯上什么关系。你在她身边，要是她一怒，只怕你性命难保。”

铁牛听了默然，不大赞同大小姐的这个观点。只凭着第一个印象，铁牛就觉得柳残月不是一个不讲道理，没有原则的人。

她杀鬼见逃，那是应该的。那种人渣，罪不可赦。至于那些小土匪，肯定也有该杀之处。

牛铁这时哈哈笑了。

铁牛用心问：“牛铁，你笑什么啊？”

铁牛哼道：“傻小子，你怎么这么轻易于人啊，你才见过柳残月一面，就这么向着她，是不是为她美色所迷？”

铁牛怒道：“胡说八道。我是想拜师学艺。我不会对那个年纪的女人有企图。”

牛铁道：“你激动个啥啊？心里有鬼。”

铁牛哼一声，不再理他，却对柳小姐说：“大小姐，你不是江湖人士，你怎么对江湖的事儿？”

柳小姐停顿一会儿，才说：“我不是江湖人，可我对江湖事有兴趣。我都是说听别人说的。”

这话令铁牛疑惑。这大小姐平素所能接触的江湖人，只有李三一个。活动的范围，除了临河村，再就是去庙里上香。偶尔也会跟春香出去逛逛，不知去哪里，估计也走不远。

所以，铁牛心生疑惑，也是正常的。

“大小姐，那两个家伙，就是赵大和钱二，怎会打起来的？”铁牛道出另一个疑问。

“我跟他俩说，你们三当家的只怕回不来了。你们俩谁武艺高强，我就当谁的夫人。可你们两个，我只能跟剩下的那个。结果，那两个家伙拼命了。”说着，柳小姐笑出声来，清脆悦耳。

铁牛这才恍然。可小姐这个大家闺秀有点与众不同。

他更感兴趣的是柳残月的事儿，很想再问一些，又怕柳小姐不快，便忍住念头，专门赶车，而脑子里全是柳残月舞剑，在天山独斗百人的英姿。

女人崇拜英雄，男人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