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她笑得很狡黠，象条美女蛇，还出个馊主意
柳小姐比父亲提前一天回家，已经知道父亲答应了改变婚期一事。这使她惶惶不安，一颗芳心不受控制，要跳出嗓子眼来。一个女子，若能嫁给自己心仪之人，那是多大的乐事啊。可是柳小姐此时如热锅的蚂蚁，都要急死了，愁死了，心情沉重极了。
回到家中的当天晚上，她犹豫再三，才把自己的心事和盘托出，让春香知道。连前因后果都不落地讲出来，听得春香眼珠子瞪多大，不断重复，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柳小姐让春香帮拿个主意，春香思来想去，只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把她的头都晃晕了。
“春香，你不是向来有主见的人吗？你快说，我该怎么办？”
春香没有回应，也陷入苦思之中。
小姐的容貌被毁，她自然是清楚的。当时小姐只以为是生病所致，可看遍医生，也无济于事。今日才知，这是练功造成的。唉，好端端的大小姐，偷学什么玉女经啊。那一定是一门邪功，要不得的。
半响过后，在小姐的逼迫之下，春香一拍书案，喜道：“有了。”
小姐忙拉住春香的手，急道：“你说，你说。”
春香直视着小姐，问道：“你非要嫁给王公子吗？”
小姐答道：“那是自然。王公子有才有德，是女人的如意郎君。”
春香又问道：“那你的美貌还要不要？”
小姐响亮答道：“那得要，必段要。没有美貌，让我怎么活？”
春香皱眉道：“两样你都要？”
小姐嗯了一声，以坚定的眼神望着春香，说：“有这两样，我这一生别无所求。”
春香笑了，笑得很狡黠，象条美女蛇，在小姐的耳边嘀咕数句。
小姐听了，有些傻了，失声道：“什么？我怎么可以那么做？我是个千金小姐，哪能做那种事儿啊？那我成什么人了？要是王公子知道，他不得杀了我啊？那事万万不可。”
春香双手一摊，歪头苦笑：“我的大小姐，你可想清楚了。不这么干，这两样你都会失掉的。”
小姐两脚发软，无力地坐在一张梨花椅子上，酥胸起伏着，面纱飘动着，呼呼喘着气，半天不语。
“这可是伤风败俗的事儿啊，这要是暴露了，我可没脸出去见人了。”小姐忍不住抽泣起来。
“可是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啊？要贞操，就没有美貌。要美貌，就没有贞操。要婚姻，就只有失身。不失身，婚姻就没了。你好好想想，大小姐，要是那个王公子看到你的脸之后，他会什么样？”春香耐心地说。
小姐狠狠一摆手，叫道：“他一定会吓跑的，再也不肯见我。”
春香瞅着失态的小姐，说：“小姐，这次去王公子还写诗夸你是嫦娥下凡间呢。你恢复了美貌，就当得起他的赞美了。”
小姐一把扯掉面纱，露出真面目，指着自己的两腮的红癍黑点，说：“我这是嫦娥下凡吗？只怕是恶鬼出地狱吧？”
春香走近她，双手轻抚着她的两腮，怜惜地说：“小姐，这只是暂时的。只要你狠狠心，做出点牺牲，你又是倾国倾城貎了。”
小姐受着她的抚触，感受着她的好意，不知怎么的，就想起铁牛来。那个小家伙还轻薄过自己呢。胆大包天，亲过脸就算了，还吻过她的唇。那可是自己的第一次啊。那王公子最多是拉过她的手。
哼，这笔帐还没跟他算呢。
“那我问你，假如换了你是我，铁牛是王公子，你们要成亲了，你面临这样的难题，你会怎么选？”小姐突然问道。
春香一愣，显然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不由愣了。
人都是这样，凡事没轮到自己，总是不以为然。真轮到自己，也会傻眼的。
思索半天，春香道：“铁牛是个好人，老实人，厚道人，假如我变成你这个样子，他也不会嫌弃我的，照样会娶我。要是我想恢复容貌，得牺牲自己的贞操，我相信他也会同意的，仍会娶我的。”
这话令小姐一怔，直盯着春香的脸看，见那张脸上满是自信，满是温馨，满是柔情，不禁叹息一声，说：“春香，你比我有福气。这个老实人，都变成英雄了。有你给他出谋划策，他会有发达的一天的。”
春香听了直笑，有几分自得地说：“小姐，铁牛哪有那么好啊，比王公子差远了。”双手拉着小姐的双手，说：“小姐，你就听我一次吧，大胆地错一次，可以改变一生的命运，值得的。”
一想到要失身给别的男人，然后再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柳小姐心如刀绞，满肚子苦水泛滥，美目又湿润起来。
这个决定太难下了。她自命为才女，到这节股眼下，也与常人无异，还不如春香果断。
柳小姐望着书房里满架子的书，望着墙上的字画，望着自己的大书案，暗暗自嘲，觉得才女没有什么用。百无一用是书生，才女亦如此。
春香瞅瞅窗外的夜色，见时候不早了，说：“小姐，你好好想一下。我劝你还是听我的吧。过好日子比什么都重要。”
柳小姐点点头，说：“我会好好考虑的。你去休息吧。”
春香嗯了一声，说：“别太苦自己。”说着，春香脚步轻快地下楼了。
站在院子里，呼吸着花香、青草香气，本是舒畅的，可一想到小姐的愁事儿，就连声叹息。
唉，好马不配双鞍，好女不嫁二夫。小姐这样白嫩嫩、娇滴滴、香喷喷的妙人儿，本是冰清玉洁的，看来也得委身两个男人了。老天真不公平，瞎了眼了。
楼里通出灯光，门房也有灯光，使院子有着蒙胧的光线，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一想到小姐恢复武功和美貌的法子，不由芳心一热，猛跳几下，忍不住啐道，真羞人，羞死人了。
可她纤腰一扭，就朝铁牛所在的门房走去，芳心如小鹿乱蹦。
随后，二人相依相偎出来，朝后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