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鬼魂追踪

田记离开后，铁牛望着春香，说：“真不打虎了？”春香嗯了一声。

铁牛望着春香的俏脸，说：“可我答应你了，怎能不做？”

春香主动拉住铁牛的手，认真地说：“你已经有行动了，这就够了。你承认你是个英雄，是个好汉，这就行了。那个老头说得对，不要去送死。”

铁牛感受着心上人小手的柔软和温度，紧张的心渐渐放松，多想这一刻一直延续着。

铁牛傻傻地问一句：“那你会嫁给我吗？”

春香收回手，在他的额头上点一下，嗔道：“又说这话。”

“到底嫁不嫁吗？”

“等打完老虎再说。你好好休息吧，别想那么多。小姐说了，一家人都老实呆在家里吧，别出去。”

铁牛答应一声，春香走了。

春香不让去了，生命无虞，这是好事。铁牛长出一口气，同时心里又莫名地觉得一阵空虚，一种失落，象是当英雄的机会失掉了，令他遗憾。

“我怎么办？牛铁。”

“你想不想快些得到春香的芳心？”

“这还用问吗？”

“那你还得打老虎。只要打完老虎，你在这个村的地位和名声都不一样了。你再向春香求亲，一求一个准。不象现在，你一提这事儿，她也没有明确态度。”

铁牛脸上一喜，接着又黑起来：“打老虎基本上就是送死啊，希望不大。”

牛铁断然道：“什么是英雄？英雄就是要做别人做不到的事儿。要是别人都能做到的事儿，你哪里还有机会当英雄啊。要想当人上人，干成大事，就得不怕死。”

铁牛全身一热，猛一咬牙，说：“牛铁，你说得好。”

牛铁又说：“你在家好好待着，我去寻找老虎的行踪。”

铁牛一怔，问道：“牛铁，你还能离开我单独做事？”

牛铁回答道：“我只是一个影子，没有实体，不然，我为什么要跟你共用一个身体啊。我离开你的身体，只是虚无的，没有痕迹。但我能飞，能看得见，听得着，有感觉，还能发出声音。但别的什么就干不了了。一句话，我是一个没有身体的人，不，是一个鬼魂。”

铁牛想了想，说：“要是你能拿刀就好了，老虎看不到你，你一刀就把老虎脑袋切了下来。”

牛铁笑了笑，说：“那我走了。”

“你等一下，我有件事儿不懂。”

“快说，快说，别耽误我大事儿。”

铁牛问道：“你离开我的身体，还得回来吗？”

牛铁回答道：“当然能啊。只要离开不超过二十四小时就没事儿。”见铁牛傻傻的，又说：“二十四小时，就是十二个时辰，一天一夜。”

铁牛又问：“要是离开超过一天一夜会怎么样？”

牛铁说：“那我就再也进不去你的身体，只能当孤魂野鬼了，还得回到阎王爷那里报到，重新分配。”

铁牛噢了一声，没说什么。

牛铁道：“我回来时，咱们就得出发。你有个思想准备。我走了。”

铁牛只觉耳边风不动，便平静如铁了。

铁牛试探着叫道：“牛铁，牛铁，你在吗？”

只听到声音在屋子里萦绕，响过，然后屋里子恢复安静。再叫几声，还是如此。

铁牛感到一种寂寞和担忧。没有牛铁在身，他又是以前那个李铁牛了，人称李傻子，没有什么亮点。

从院子出来，见春香正在楼下洗衣服，哗哗的水声，双手搓着，闪着水光。

她坐在一个凳子上，坐在树下的阴影里，阳光从枝叶的缝隙中落下点点光影，落在她如玉的俏脸上，还一晃一晃的。

在她洗衣的动作中，那微隆的酥胸也跟着动，有节奏地一颤一晃的。铁牛喉咙一干，想看又胆怯，忙把目光移走，心里乱跳。暗道，真好看呐。

春香抬起头，美目睁大，红唇翘起，娇嗔道：“铁牛，你往哪看呐？”

铁牛一哆嗦，差点没倒下，慌张地说：“那里，那里。不过只看了一眼，不是故意的。”说完，暗骂自己笨。这要是李铁在，肯定会有恰当的回答，管叫春香又喜又乐的。

春香只是逗着他玩，没注意到他瞅哪里。听他回答，才发现问题，便问道：“你看我哪里了？老实说。”音量增大。

铁牛从不骗春香，腼腆地说：“就是那里。”伸出手，指了指。

春香见他指的是自己的酥胸，不禁大羞，俏脸如火，娇哼道：“你坏死了，坏死了。李铁牛，你变成淫牛了。”说着，抓起湿衣服，照铁牛的头上掷去。

啪地一声，打个正着，打得铁牛满头是水，倒不怎么疼。

铁牛满口地说对不起，然后逃跑了。

春香捡起衣服，撅嘴道：“他可真傻，怎么不躲开啊。”又低头看胸，暗道，我这里哪有小姐的好看呐。我这里是小丘，小姐的是山峰啊。哼，这家伙啊，真的变坏了。

虽是这么想，心里倒没生气。

她觉得铁牛这阵子变化好大。至少比以前聪明了，比以前勇敢了，都敢去打老虎了。这不是自己心中的英雄吗？自己欣赏的男子汉不是这样的吗？要是他再求几次亲，要不要同意？

想到这些，春香的芳心七上八下的，乱成一团，还有些异样。

门外的铁牛走向胡同口，摸摸脸上的水，想到自己看到的地方，想到春香的娇嗔薄怒，心中觉得好暖，好舒服。要是娶到她，天天相伴，那该多好啊。

一出胡同，天地辽阔，全村寂然。站在村里的大道上，一眼可以看到北边河上的小桥，也可以看到更远处的山岭。那只老虎想必就在那山里藏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