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悉数用尽矣

光滑的瓷器映照着泛黄的古籍，还有破损的功法卷轴映入眼帘。

"薛掌柜这里，好东西不少，怎么舍得放弃就要走呢？"

薛掌柜早有应对之词，脸上苦笑，回答说："大人见笑了，小店不过是蝇头小利的买卖，真正值钱的东西，其实没几样。"

他的意思很清楚，这典当行里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假货，舍弃也没什么可惜。

董见拿起一只铁铜小炉，轻轻掂量它的重量，细看上面的铭文，旧痕斑斑，几乎可以乱真。

"薛掌柜这伪造的手艺，真是不同凡响啊！"

"大人过奖了，这只是些糊口的小技巧罢了。"薛掌柜谦逊地说。

"不，糊口哪能到这种水平？能在鬼市立足七年，这样的手段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况且，那次伪造的现场，连皇城司的仵作都给骗过去了。"

话说完，空气一时凝固。

"嚓！嚓！嚓！"皇城司的人刀光一闪，薛掌柜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人，伪造的事，小人真的一无所知！"

他畏缩的样子像是无辜，但周围没有人相信。

都是刀口舔血的人，犯罪分子口中的无辜，早就习以为常，怎能轻易相信？

"不明白，这典当行的掌柜，怎么会跟连续杀人案扯上关系？"廖荫疑惑地问道。

查无可查，掌柜修为平平，店里也没有妖怪出现，董见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简单，我用了观气之术，在那三个妖尸身上，察觉到了横财的征兆。"董见用通俗的话解释了他的推理来源。

三句遗言，提到了‘顺手牵羊’、‘小赚一笔’，肯定是私下交易，而且在皇城司介入之前。

黑役肯定最近没有大批妖货流入市场，所以这三个妖精，只能私下卖给商家。

再说，宋巴根被内奸陷害，和这事有联系的，只有薛记典当行这一家，薛掌柜难以摆脱干系。

董见的推论不仅让皇城司众人震惊，连四空也瞪大了眼睛。

不是因为他的推理惊世骇俗，而是因为……

"这【观气术】，竟然能看到死人的气？"

"应该不行，人死了魂飞魄散，气息已绝，怎么看得到？"

"我曾问过司天监的修士，结果被他打了一巴掌，赶了出来。"

"别人做不到，不代表董见也做不到。别忘了他昨天用的【三清问路】，有多少人能达到司天监的水平？"

"董见，真是个高手！"

董见默默不语，死人不能用观气术？

早说就好了，本来还想借此解开遗言之谜，现在反而更加神秘。

只好沉默以对，随便你们怎么猜。

目光转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不停喊冤的薛掌柜。

"大人！小的即使懂点伪造，也终究是个凡人，哪里来的妖毒之能？"

"不对，伪造容易，下毒更狠。让他有点收获，警惕自然降低。"

第二天大买卖当前，还能让三个猿魈觉得赚了小便宜，谈的价格恐怕远超市价。

在鬼市找个好心的商家不容易，高价收购只是为了拉近距离，趁机在茶里下毒。

药效发作，害人性命夺财。

薛掌柜听了，哭得更厉害了："大人，说我害人夺财，店里面都搜了好几遍，哪里有钱财？"

"这里没有，并不代表其他地方也没有。如果我没猜错，货物应该已经离开鬼市，藏在城里了。"

这句话终于让一直喊冤的掌柜脸色微变。

董见是怎么知道的？

"道理很简单，为什么尸体到现在才出现？凶手实力不强，害怕亲友报复，所以藏尸。

"尝到甜头，又用老办法对付三个猿魈，才知道事情闹大了。

"今天中午，伪造凶案，掩盖昨晚转移赃物的行为。"

董见的推断，已经接近真相。

这个案子的关键在于死亡的时间顺序，掌柜的伪造技术虽然高明，但比不上董见这位神探的帮助。

掌柜深知认罪的后果凄惨，坚称自己无辜。

"大人说的，都是一面之词，小的无辜，不能让好人成了贼！"

薛掌柜坚信，藏匿之处非常隐蔽，皇城司找不到。

没有证据的话，不过是猜测，哪里能作为依据？

可惜，董见有神探系统，证据确凿。

刚进门的时候，董见就启动了【嫌犯三选一】，指名：董见、四空、薛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