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东窗事发

承和宫。

否极殿。

已是傍晚，烛火通明。

李长祁眉头紧锁，盯着奏折上的一字一句脸上满是阴霾。

倏地。

他大手一挥，将奏折丢在地上，眼神幽暗。

气势汹汹，“西部四省简直大胆。”

流秩急忙地递上茶杯，“皇上，您消消气。”

李长祁神情不太明朗，接过茶杯，茶香入口沁人心脾。

流秩将奏折双手捧着放在桌上，退居身侧。

纠结好一会儿又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开口。

“皇上，今儿您不翻牌子了？”

若是不翻牌子，皇后又要找机会责备他。

这奴才可真是不好当。

李长祁清冷声音开口。

“流秩，你我从小一起长大，可觉得我变了多少？”

流秩躬身。

“回皇上的话，从前皇上在宫中生存艰难，如今您是这个天下之主，定然变了许多。”

“何处？”

流秩想擦汗，字字斟酌后说：

“较之从前，皇上的脾气秉性从容许多，心藏天下事，思索万人心，但皇上的笑容也不如从前多了。”

李长祁望着跳动的烛火，“人都是会变的。”

流秩点头。

李长祁继续说：“你觉得沈美人是否也变了。”

流秩说：

“沈美人性子较从前性子柔了许多，自从沈闰出事后，倒不如从前嚣张跋扈。”

李长祁伸了个懒腰，语气轻松起来。

“朕身为帝王，不得不将情绪藏起来，她是为何会性情大变呢？”

少年帝王的表情在烛火中忽明忽暗。

冷峻的侧脸仿佛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眼底却蕴藏着无尽的冷意。

他眼皮掀起，一副慵懒漫不经心地开口，“去查。”

流秩满头雾水，“查什么？”

李长祁薄唇轻启，瞳孔中烛火跳动的正旺，“查苒嫔一事。”

流秩更是不理解。

“皇上，苒嫔一事明明已经处理好，苒嫔娘娘每日都在罚跪呢。”

黑夜滋生无数黑暗。

李长祁心底的疑惑早早就生根发芽。

本以为他会一直任凭它疯涨，会一直忍着不将这层窗户纸捅破。

但所有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天生敏锐的头脑使他不得不多想。

“查沈美人是否参与其中。”

沈兮为人如何，自小二人便熟知。

如今太过于改头换面。

若不是她日日在宫中，李长祁简直不相信她是还是从前的人。

流秩掩去眼底的震惊。

接着，李长祁继续吩咐下去。

“另外，叫宫外的人查一下沈淮最近的动作。”

沈淮已通过秋闱，结交数位京中官宦子弟，正所谓春风得意。

前朝……后宫……

他的表情淡淡，似乎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