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好戏继续

高才人与曾经的许才人共住同一宫殿，分别为姒烟宫两侧殿。

昨日的姒烟宫主仆上下忙碌的热火朝天。

今日的姒烟宫无声无息。

沈兮带着几个箱子大摇大摆走进。

春荷高声，“高才人可在？”

高才人一开始还以为是皇上派人过来，兴高采烈的打开门，看到沈兮脸色立即垮下来，抬手便要关上门。

“你来干什么，姒烟宫不欢迎你。”

云锡见状连忙走上前，抬手示意太监们将红檀木箱子摆在院子里。

沈兮眉眼示意。

箱子被打开，里面宫装、珠钗、黄金、白银交相辉映，在月光下尤为交相辉映，珠光宝气好不羡人。

高才人愣愣地不知所措，“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沈兮勾唇微笑，眉清目秀。

“高才人，还记得我们曾经的情谊吗？既然已经到了如今的地步，还不请我进去坐坐？”

高才人表情木木的，想到曾经她刚进宫时与沈兮交好，曾经的沈兮还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明妃娘娘。

靠着她们二人的姐妹情，也得了不少圣恩。

如今到了这般不能再坏的田地。

不管沈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早已没了她这阶下囚能选择的余地。

“进来吧。”声音木讷，透着几分不肯低头的骄傲。

沈兮大迈步走进，瞧着宫中朴素的样子。

“高才人位分如此建简朴，当真是后宫之中表率，来日我定将禀告皇上，皇上也许会嘉赏于你。”

高才人苦笑，“嘉赏？如今我因为你的松子百合酥差点丢了性命，你如今倒是还敢来我面前嘲讽？”

她想了许久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是中了沈兮的计谋，也怪不得别人，要怪就怪自己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差点落得个“弑君”的下场。

接着，几近抓狂。

“沈兮，你以为你在皇上心中分量多重？你能落得如同我般下场第一次，以后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沈兮一袭淡鹅黄色宫装在夜晚中显得明亮，眉头轻挑，似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第二次？第三次？”

她走向高才人身前，压迫感十足，“高仪，我能复宠第一次，我依旧能复宠第二次第三次。”

烛光在她脸上跳动，将瘦弱身躯的身子拉的极长。

“不管我日日送去承和宫的是糕点、浓汤，亦或是送去哪个物件，我凭借的不是东西的好坏，凭借的是我对皇上的熟知。”

“我可以放言，整个皇宫中没有人比我更了解皇上。”

“所以……”

高才人眼前投射下一大片阴影，沈兮薄唇轻动，说出的话轻飘飘的却分量十足。

“这也是从前你与我交好时，能爬上“婕妤”位置的原因。”

高才人被她的气势吓了一跳，后面已经无路可退，“所以呢，你……你想干什么？”

沈兮抬手摸着她的衣裳，似笑非笑。

“记得我最初被贬为才人时，我们一同觐见皇后，你身上那件衣服当真光彩夺目，怎么短短数月不到，款式布料都下降成如此？就算是降了位分，那曾经的宫装呢？”

高才人说不出话。

接下来沈兮的话，让她浑身发麻。

沈兮继续说，“高大人作为葛州知州，掌管郡县无数，日夜操劳，颇得皇上圣心。”

“你母亲高夫人身为高大人正室一向以勤俭持家为名，众人纷纷羡慕高夫人嫁得如意郎君。”

高才人说：“你……你竟敢探我家世？你要干什么？”

她有些狰狞，表情出现裂缝。

“沈兮，你发什么神经，你我之间的仇恨与我家中有什么关系？”

沈兮如同没听见，笑意淡淡，看着却有些渗人。

“但高夫人唯有的勤俭持家之名不过是表面功夫，高大人为官为国兢兢业业，只有个好色的缺点。”

“家中侧室小妾泛滥成群，高夫人身为正室名分名存实亡，一位姓刘的侧室执掌中馈，你上头两个哥哥，下面一个妹妹，高夫人日子自然不好过。”

“这日子不好过也要过下去，可高夫人的钱财哪里来的呢？”

沈兮突然凑近，一双眼黑得发亮，“想必这也就是你日子朴素得原因吧。”

高才人愣在原地，一时之间如同别人扒了衣裳，她强装镇定，“管你什么事。”

沈兮轻笑，“在这后宫之中，曾经你我是朋友，既然没有永远的朋友，何来永远的敌人？”

“我今日特意给送来了几箱子珍宝，算是个敲门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