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证据确凿

李方顶着细长眼睛贼眉鼠眼地对沈兮笑，“沈才人，咱们走吧。”

沈兮侧头，春荷已经被吓得嘴唇煞白。

春荷岁数还是太小，所有事都写在脸上。

沈兮葱白似的手指攥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

又是一个阴天。

凤栖宫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人。

她刚迈进，无数道目光纷纷落在她身上，审视的、看戏的、嗤笑的。

沈兮内心叹气。

她居然这么受关注。

宫中死了一个才人，事情轻重程度全在于掌权者的情绪。

但皇后从小痴心于李长祁，生怕惹了他一丝不快，对于刚登基三年的新皇来说，一切能够挑衅皇权的事都需严重斟酌。

所以，沈兮刚行了礼就感觉到头上落下一道严厉眼神。

昨日的温婉瞬间消失不见，东珠稳稳地挂在耳边，皇后直起身，端庄严肃。

目光落在她身上有些如芒刺背。

“嫔妾见过皇后娘娘。”沈兮挺直脊背跪在原地。

心里开始打鼓。

春荷跟着跪下。

迟迟听不见高位人发话。

除了被罚在固礼堂跪着的高美人，后宫妃嫔都在。

真是一出大戏。

“沈才人，你可知罪？”皇后声音传来。

沈兮抬头，目光自下而上看过去。

皇后位居主位，下面是庄妃、顺妃，其次几位妃嫔坐在两侧。

顺妃眸子淡淡的，似乎发生的这一切均与她无关。

庄妃则是揉着腰肢，小口品尝着瓜果，一副怡然自得。

沈兮捏着手心佯装无事，红唇微张，声音清冷有力，“嫔妾不知何罪之有。”

话音刚落，耳边传来一声嗤笑。

是名不见经传的孙才人。

她盯着沈兮，冷笑出声，“沈才人可真是天生唱戏的料子，这事情都发生在眼前了，还能装的和没事人似的。”

“要不说你们沈家出叛徒呢，原来这从大到小都是唱戏的一把好手。”

话音刚落，孙才人只觉得脸上多了一道眼神，仿佛是利剑能将她皮肤划破般锋利。

可再看过去，只见到沈才人跪在原地，眉眼处柔弱无骨。

沈兮在大殿中四处巡视了好一会儿，也不确定许才人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她微微开口，“孙才人，当今圣上曾是我祖父门内学生，我劝你说话时候注意分寸，毕竟有些话皇上能说得，不代表所有人能说。”

孙才人被噎在在原地。

接着冷冷的声音再次传来，“你有何证据证明我见过许才人又或是谋害了她？有你可以拿出来请皇上皇后主持公道，没有的话后宫妃嫔三言两语陷害无辜……”

沈兮眼神直直射向她，似是钉子般砸过去，“当真叫皇上寒心，除非你想把我当成第二个许才人？”

她音调陡然发重，似是掷地有声。

“你……”孙才人被堵得半句话说不出来。

说就成了品行不端，她可早就听说高美人为何被降位分。

不说又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想不到沈才人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居然还有着满口伶牙俐齿。

孙才人使劲揪着手中手绢，脸气的通红。

皇后见状开口道，“沈才人，本宫叫你来是想问问前日你可见过许才人？”

沈兮垂下头，眼波流转，“未曾。”

几日前她在承和殿与李长祁争吵，又在殿外跪了几个时辰，之后一直昏昏沉沉的烧着，直到降位圣旨下来，她才重生过来。

按照前世的时间线，她确实没见过。

皇后继续道，“可本宫听许才人的宫人交待说，许才人晚上是去找你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