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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

不愿

沈听芷握在胸口的t手指用力得泛白。

意识像被放在火上烧灼,脑中只余一片模糊,眼前天旋地转。

她狠狠将染着丹蔻的指甲嵌入肉里,疼痛让她获得了短暂的清明。

外边已经响起了锁链撞击的声响,男子不耐烦地催促着,“快点,这点事儿都办不好!”

熟悉的声音让沈听芷心中一凉,是裴定。

原本以为上次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想到他居然在公主府也敢动手。

沈听芷咬紧牙关,撑着早已瘫软的身体,挣扎着迈步向前。

没走两步,便摔扑在桌案上,胳膊不慎将桌面的茶盏碰到地面,发出哗啦碎响。

眼前又开始出现重影,沈听芷费力搀扶着桌面,扭头往门外看去。

门锁已经被打开,开门的手推在了隔扇上。

沈听芷闭上眼,感觉到了一股无力与绝望。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卸了力道,顺着椅凳滑坐在地面,擡手摸起旁侧的碎瓷,牢牢藏在了掌心。

耳畔传来嗡鸣声,她听到有些杂乱的脚步声在靠近。

她咬破舌尖,努力保持清醒。

眼皮却越来越重,快要连身形都坐不住。

沈听芷长长喘了口气,唇畔露出有些嘲讽的笑意。

原来还是逃不过吗?

从十岁开始,她似乎便在面对这种不怀好意的觊觎,那时候的阴影将她笼罩在了无法透风的黑暗中。

后来,她便换下了艳色衣裙,只穿素色。即便这并不十分适合她。

她学着藏拙,学着不那么锋芒毕露,却架不住所有人的视线总是落在她身上。

她不敢对谁笑,也不敢同谁多说一句话,只敢循着闺秀的礼仪,做着永远不会出格的事情,好似这般便不会出错,也不会招来祸端。

她将自己束在礼制的套子里,这似乎也很有用,所有与她答话的人,一言一行,便也束在了礼法之内。

可这并不能挡住像裴定这样的人,离了礼法规制,她便是这般,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蹂.躏。

沈听芷忽然觉得强撑着的眼眶好累好累,她好想就这样闭上,什么也不管。

裴定想要她,那便从了,若是无路可去,便一了百了。

她手中渐渐失了力道,腰肢也瘫软下来,没什么意识地往旁侧滑去。

眼见就要落在满地的碎瓷片上,一只大手将坠.落的少女稳稳扶住。

他的掌心炙热,可沈听芷却觉着靠在了一块冰坨子上。

谢时宴擡手,穿过少女膝弯,将少女打横抱起。

略微闪身,他隐在了高大的房梁之上。

公主府的宅院修的高大辉煌,裴定又饮了酒,进来只瞧见一团碎瓷和大开的窗扉,顿时气得破口大骂,“不是说三滴人事不省?一瓶都掺进去了,怎么还能跑了?”

小厮见状,也是吓得跪在地上,声音发抖道:“小的,小的确实将春风散加在了送给沈姑娘的所有餐食中,不会有错的。”

裴定暴怒道:“那人怎么跑了?”

小厮抖如筛糠,他颤巍巍小声道:“会不会、会不会是那边给的春风散,是假的?”

裴定又是暴怒,“找,给爷去找,今日这事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沈听芷感觉自己伏在一块巨大的冰团上,她扬起面颊,顺着温琅的吐息寻去,贪恋地将自己嫣红的唇.瓣贴在少年下颌。

她擡起绵软的手臂,撑起脑袋,辗转着想要继续往上挪动。

谢时宴靠坐在房梁上,一手覆在少女腰心,一手抓住她想要继续攀附的手臂。

玄色的衣袍坠在半空,少女浅蓝色的烟水裙覆盖其上,纠缠不休。

谢时宴垂下浓而密的睫羽,幽黑的凤眸中宛若黑潭般冷凝,少了刻意露出的柔和,过分昳丽得面庞难掩锋利之色。

他微微侧过面颊,错开了少女探寻的红.唇。

能缓解体内燥热的呼吸无处可循,沈听芷迷蒙的眸光中露出些许急切的迷惑,她扬起下颌,温热的吐息没什么章法地落在少年脖颈上,像一只迷路的狸奴,茫然地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所能碰到的一切。

谢时宴握着她手臂的手微微收紧,他俯身,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嘘,裴定还在下面。”

本就敏.感的肌肤被大力握住,传来针扎蚁爬般的酥麻,沈听芷轻轻嘶气,腰间的力道又卸了几分,丰盈的雪峰倾坠在少年坚硬的胸膛上,被挤得有些变形。

少女已经完全听不进任何声音,她像是凭借本能般,逡巡着能让她舒缓的解药。

谢时宴扣住她的腰心,制住她缠动的身躯,一手扣住她的后脖颈,将她的下颌搁在宽阔的肩膀上。

下头的裴定气急败坏,擡手将所有能砸的器物全都摔落。

接连的声响让这处的动静传了出去,远处,已经有仆从赶了过来。

谢时宴扣着少女后颈的指尖无意识轻点,等这些人进来,房梁上可就藏不住了,得换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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