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 - 春庭晚 - 笔走长宁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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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

宁静

赵嬷嬷心急如焚,就要悄悄上前查看。

脚边却突然窜出一只黑色狸奴,通体纯黑,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喉间发出恐惧呵气。

赵嬷嬷吓得差点跳起,方要放声惊叫便下意识捂住嘴。

万不可惊到了亭中那位!

狸奴警惕地盯着她,不断发出恐吓。

赵嬷嬷心急如焚,见状哪敢继续停留,忙摸着黑跑了。

沈听芷浑身紧绷,动也不敢动。

耳畔的风声变得喧嚣起来,她慌张地左顾右盼,回过神忙从他身上站起身。

见四周无人,她才稍微放下心,心烦意乱地解释,“我并非有意。”

谢时宴点了点头,他扬起昳丽的眉眼,凤眸中带着笑意,他善解人意地开口道:“遥遥想拿什么,我来便是。”

沈听芷面色微微泛红,她感觉耳尖都有些发麻,她别过脸,伸出素手漫无目的地翻找药箱,找了半晌才从中拿出一个白瓷瓶,她的语声有些焦急,但仍细声细语,“很快便好了。”

她拿出瓷瓶,扒掉瓶塞就要往少年脊背上倾斜上药,却被谢时宴一把握住手腕。

他的骨节很大,温柔地覆盖也让她无处可避。

沈听芷浑身一震,炙热的温度顺着腕间跳动的脉搏,一下一下,染红了面颊。

沈听芷一动也不敢动,乖巧地擡起蝶翼般的睫羽,试探地看向他。

谢时宴擡起眼睫,幽黑的凤眸中,映出少女微微仰起面颊,眸光湿润,浑身拿不起一点戒备的模样。

他的目光在少女嫣红的唇畔顿了顿,复又微垂睫羽,视线淡淡略过她纤白的颈,微敞的衣襟,因为前倾而凹起的后腰。

喉结滚了滚,他收回视线,落在她指尖白色的瓷瓶上,淡淡提了句,“瓶子拿错了。”

沈听芷低垂眼睫,看到瓷瓶上竟然写着“春心醉”三个字。

她猛地惊醒,指尖蓦然一松,白瓷瓶倏然落下。

谢时宴眼疾手快,将白瓷瓶悠悠接住,重新放回桌面上。

他转过凤眸,眸中似乎有些疑惑,“这味药可有什么功效?”

沈听芷忙摆了摆头,“没有,没什么。”

她抽回自己的手,慌忙将白瓷瓶放回药箱底部,重新翻找出装着金疮药的瓷瓶。

她绕到少年身后,拔开瓶塞,将白色药粉细细倾洒在伤痕之上。

谢时宴单手靠着桌面,语气温琅,似乎带着几分好奇,“曾在雍州的某处销金窟中,听闻楼中女子为了揽住恩客,会用些叫人流连忘返的手段,遥遥可知都有些什么?”

沈听芷抿了抿唇,压下心中乱跳,这才佯装无事地回道:“那些地方的手段,我怎知晓。”

谢时宴却是轻笑,他指尖点着桌面,提起语声悠悠问道:“遥遥手中为何会有销金窟中才有的东西?”

沈听芷手上动作微顿。

他原来认出来了。

认出来了,为何还要问她呢。

沈听芷错开视线,将白色药粉继续撒上伤口,等了片刻,才去药箱中拿来干净的白色布条。

谢时宴也不急,就这么等着,大有她不说话,便一直等着的架势。

沈听芷沉了沉气,有些羞赧地说道:“是治夫妻感情不合的,母亲说这个的配方已经改了,不似烟柳之地那般劣质霸道,只是怡情所用。”

谢时宴点了点头,轻哦了声,继续有些无意地问道:“遥遥原本准备和兄长用吗?”

沈听芷咬了咬牙,轻斥道:“不是。”

谢时宴拉长了语声,轻笑着继续问道:“哦?是吗?”

沈听芷生气地想要跺脚,她面红耳赤地争辩,“当然是了,我与大公子清清白白,怎么会想这种事情,药箱本就是为治病救人所备,怎能因它被旁人使过不正经的用法,便避之唯恐不及呢?”

谢时宴点了点头,轻道:“原是如此,倒是我狭隘了。”

沈听芷胸口起伏渐缓,听他这般说,又觉着他方才当真是在困惑,心中的羞恼也消了不少。

她想了想,回了神问道:“二公子去销金窟中做什么?”

话一出口,她便觉着有些不妥,莫说上京城中的男子,便是扬州城,家世显赫的公子哥,出入青.楼亦是常事,她这般问着,倒是有些唐突了。

还在想着要如何回转余地,便听见谢时宴语声淡淡地回道:“去查一些事。”

骨节分明的指尖在桌面轻点,他轻笑道:“边关战乱之地,鱼龙混杂,销金窟是个打探消息的好地方。”

沈听芷点了点头,心中渐渐落了地。

可想到梦中他的熟稔,她心中又有些犯了嘀咕。既然没做过,梦中为何那般……叫人难以招架?

这个念头冒了一瞬,便被沈听芷赶紧压下。

既然是梦,又怎能多加计较?

等离开上京,这些便都会被藏入尘埃中,再也不会被人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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