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儿时

姜灵宜小时候是很活泼开朗大大咧咧的，但是人总是或多或少的会被周围人所影响。

因为父母小时候都不在身边，她只能跟着姑姑生活。

而姑姑工作上稍微有那么一点不顺心的事情，回家就会把气撒在她身上，爱摆脸色。

还爱喝酒，喝醉酒之后一躺就是一整天。

每当这时候，姜灵宜只能喝水充饥。

幼小的她还不懂怎么安抚姑姑，只能默默忍受，不为别的，只因为她幼小的心里还装着那个心情好时对她好的姑姑。

相处了下来，姜灵宜平时下意识的会观察别人的脸色或者情绪波动，变得小心谨慎，内向。

后来父母把她接回了现在住着的那层小房子，虽然不大却很温馨。

姜灵宜很知足，但是人嘛……

父母对她还是很好的，刚来这边，就忙活着把她的学籍转到这边来。

因为是跨省转学，流程有些复杂，所以等的时间会长一点，大概十天左右才能上学。

但是在这短短的几天之内，姜灵宜就见证了父母之间爆发性的吵架。

她有些颤抖的缩在床尾，用被子捂住耳朵，却仍旧听到母亲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伴随着东西破碎的声音，还有其中父亲低沉的咆哮声。

等外面安静下来，她才敢出门查看，即使眼睛含泪，却无人安慰。

在父母各自进房之后，眼眶里的泪水才掉落在地上，同时也落在姜灵宜心里。

她默默的把东西收拾好，一些碎玻璃就直接用小铲子铲起来，倒进垃圾桶里，熟练的不像个小孩子。

再找出家里的大袋子，包了好几层，还放了几件不要的旧衣服进去，打包好了之后因为太重只能放在门口。

看着两间紧闭的房门，她沉思片刻，最终在妈妈房门上敲了敲，等了一会儿，发现无人回应后，她失落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那天过后，母亲不时地会向姜灵宜倾诉着成人的烦恼。

即使听不懂，可看见母亲愁眉苦脸的表情，她还是共情的哭了。

有时母亲过于伤心，她就会用小手抚摸母亲的后背，像姑姑打了她之后那样。

后来学籍转过来了，因为她有些内向，所以没什么朋友。

每天都在学习，她迫不及待地想考试，想考得优异的成绩，来缓和父母之间的关系。

她拿着98分的试卷蹦蹦哒哒的递给父亲，低着头不时又有些期待的偷瞄父亲有些棱角的侧脸。

没想到父亲只是看了下分数就放下了试卷只是淡淡的说了句。

“98分还差两分，自己看看哪里不会的，不会的就去问老师，多问问老师。”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只剩下无措的她。

姜灵宜只是疑惑为何父亲的反应不是开心，然后和姑姑一样摸她的头，带她去买糖吃。

有些失落，姜灵宜脚步有些沉重，忐忑的把试卷递给房间里的母亲。

母亲拿起试卷，左右翻看着小学试题，不经意的问道。

“98分在班上排名第几呀，在整个年级又排名第几呀。”

“班里是第一，但是不止我一个人，还有两个人和我一样的分数，整个年级的排名不知道。”姜灵宜有些低落的解释着。

“那在班里你就是第三喽，下次争取第一，妈妈带你去游乐场玩好不好？”

姜灵宜低头摇了摇头，不安的搓着小手。

在她的认知里，去游乐场玩是很奢侈的事情，要花很多小钱钱，可以买很多糖。

“那你想要什么呢？”母亲的眉头一皱。

姜灵宜察觉到了这个变化，小声的嘟囔着。

“灵宜想吃糖。”

“吃糖？好，那妈妈下午给你带回来好吗？”

“好。”

没有想象中的期待和欣喜，一切都这么平淡，仿佛在她父母的眼里姜灵宜就该这样。

可是那颗糖，即使在成年后母亲也没有带给她。

姜灵宜父母分分合合，吵吵闹闹勉强过了几年。

终于在某一天夜晚，母亲又来到了她的房间，不过因为长大了些，小房间变成了大房间，母亲仍旧是自顾自的说着。

翻着几年来的账，说着自己忍让了多少，像是要一口气倒完心里所有的苦水。

沉默了一会，母亲郑重的说。

“灵宜，我累了，我和你爸爸离婚了……”

“嗯。”姜灵宜语气平淡，接受了这个她早有预期的通知。

她扬起笑脸，看着眼前有些憔悴，欲言又止的女人。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