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善后

“谁说庆阳是自己摔落山的，就是姜杳害地！说她救了庆阳更是可笑，她是怕庆阳真出了什么事，自己逃脱不了。”

惠妃护犊子护习惯了，只信奉一点，千错万错，不会是她孩子的错。

秦渊蹙眉，“事实就事实，母妃这般偏帮庆阳也改变不了事实。”

惠妃听不进去，“事实就是庆阳是公主，金枝玉叶，就算是耍弄一个臣女，也没什么了不起。而庆阳落山中毒，姜杳难辞其咎，必须严惩。”

“那母妃就去父皇那里告告看，看父皇会否将姜杳下罪？”

“我……”

惠妃也知道不可能，平帝若当真要计较此事，也无需她再走一遭。

清楚明白是一回事，但是胸口顶着那道气不能发泄顶得难受也是事实。

惠妃有气不能撒，只能怨向儿子，“庆阳才是你亲妹妹，但你这话里话外为何都向着姜杳？”

不止这一次，先前也是。

女儿之前就没少向自己抱怨过，秦涧这亲哥哥帮着姜杳这外人教训她。

惠妃原本只觉得这些都是孩子之间的争持矛盾，没什么了不起，就没当一回事，今日放在一起看却觉得奇怪。

秦涧目光微闪，“孩儿不是偏向谁，只是希望母妃冷静，别因一时冲动，惹得父皇更恼，于您于庆阳都没有好处。”

惠妃将信将疑，“就这么简单？”

秦涧桃花眸一弯，“不然母妃觉得能有多复杂，对姜杳一个小姑娘，我能有多复杂的想法？”

惠妃想想也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自己儿子能有什么心思。

惠妃稍稍放下心，但一想到庆阳的事又心里难受。

她忍不住蹙眉，“庆阳这事，你父皇真会为了一个姜杳跟庆阳置气？”

“姜杳只是个外人，父皇气不是为了姜杳，而是因为庆阳本身的行为失望。”

秦涧嘴上这么说着，可心里却觉得大概就是因为姜杳。

秦渊选妃之事忽然告停，平帝却没有半点表示，可见二人之间已然有了默契。

在平帝心中，姜杳已经不是一般的官员之女，就算想偏袒自己的女儿，也得顾及秦渊这边的反应。

一想到这点，秦涧就觉得心口被火灼一般，难受得紧。

重来一次，他以为结果就会不同，他能将优势抢过来，结果却依然慢了一步！

秦涧双手攥紧，神色难看。

亏得惠妃没注意到，只记得紧张，“那为今之计当如何？”

秦涧敛了下眸，压下纷繁思绪。

“等庆阳醒了后，让庆阳亲自去父皇面前请罪，言辞真切些，哭得可怜些，父皇见了庆阳有所悔改，也就不会再计较此事了。”

“……行吧，就听你的，让庆阳暂且委屈一下。”

秦涧又道：“还有姜杳那里，不管您心里怎么想的，但是她救了庆阳确实有功，有功当赏的道理您是明白的。”

惠妃深吸口气，“知了，都是做给你父皇看的，我知道该怎么做。”

秦涧望着惠妃不甘不愿的神色，“还有蕊表姐，也要担责。”

“什么担责？”

惠妃一惊，“蕊儿可是你舅舅唯一的嫡女啊，而且咱们不是说好了吗，等时机成熟，你便纳蕊儿为正妃的啊！”

只恨他回来得太迟，否则他绝不可能答应此事。

秦涧一脸冷漠，“那是之前的事。由静蕊生性好妒，心狠手辣，这一次若不是她在背后嗦摆，庆阳也不会出这么大的事。

还有那捕兽夹，她原本是要用来对付姜杳，这样的心黑手狠的女子，儿臣委实不敢要。”

“那捕兽夹的事，不是还有待调查吗？你怎么能确认就是蕊儿所为？就算真是她授命人所为，你也不能做如此严重的猜测！”

惠妃还是相信自己的外甥女，“蕊儿不过是孩子心性想捉弄一下姜杳，她一个闺阁女子，必是想不到那么多的，没预估到严重后果，不也正常吗？你莫要冤枉了她！”

“不，儿臣绝对没有冤枉她。”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由静蕊是如善妒狭隘又手段残忍的女人。

那些事他就算说了，眼下惠妃也是理解不了的。

当然，他也不可能说。

秦涧只坚持道：“不管母妃怎么说，反正这门婚事我是不会应下的。母妃也不用觉得跟外祖父他们交代不了，往后他们也不会再提起此事。”

“事情真有严重到这种程度吗？”惠妃完全接受不来。

为了说服惠妃，秦涧只能道：“这事秦渊已经盯上了，他是什么性情，母妃不会不了解。母妃若舍不得外甥女，这罪名就得庆阳来担。”

这话一说，惠妃顿时沉默了。

这外甥女再好，自然是比不过自己的女儿的。

惠妃无力地摆手，“……那我知道了，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