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初梦
座落在闹市中的海口机场,多少有些拥挤的感觉。天南地北的男人与女人源源不断从这里下来又上去,接机的送机的涌来又涌去。
张小江下飞机并没有发现哥哥张红江来接她,她在大厅里足足等了一个小时也没有发现大哥的影子,窗外的阳光散发着炽热的光芒。
她几次走出大厅都被毒毒的日头给逼了回来。她在心里责怪着大哥,在信里给她把海口描写的多美多好呀,还说无论发生任何事他都会亲自去机场迎接她要在最高级的餐厅为她洗尘,并答应先带她去天涯海角,去环岛旅行,可是……
张小江意识到自己不能继续等下去,只好在附近的小店里买了把伞,独自走出了机场。
......
珊珊不停地流着眼泪,边哭边埋怨自己说:“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太贪心,红江也不会有这档子事。”
刘总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安慰说:“算了,不要责怪自己了,事,既然已经发生,就不要想那么多了。”
旁边的周文洁递给姗姗一张纸巾,说:“是呀,明摆着是那个姓柳的捣的鬼,事情迟早会弄清楚的,你也不要太着急,钱嘛,总是身外之物。”
“如果我当时不阻止他同意柳老板开出的条件,也许我们会用一千万重新开始,可是现在我不但让这个家一无所有,还害红江成这样,我怎么给我的父母和红江的家人解释呀?”
周文洁拍拍姗姗的手,说:“谁都不想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个社会很复杂的,其实人在某种时候是非常的渺小,连自己的生命都左右不了,怎么能左右命运呢?”
周文洁从随身的手提包里掏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一叠钱塞进姗姗的手里又说:“这些钱你拿着。”
“周姐,我不能要你的钱,你赚钱也不容易。”
“别和我客气了,你拿好了,大家来自五湖四海,能在这里相遇并成为朋友已经是很有缘了。”
刘总刹了车,回过头看着还在抹泪的姗姗说:“别哭了,再晚了就赶不上飞机了,你放心,红江肯定没事,迟早会出来的。”
姗姗在周文洁的搀扶下,下了车,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
张小江她将一个写有地址的字条拿给司机看看说:“送我去这个地方。不要绕路哟,我哥说了从机场到这个地方只需要十块钱。”
司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张小江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又说:“哇,这里的人还不少嘛。”
“小姐从哪里来?”司机从后视镜看了几眼后座上的张小江问。
“沈阳。”
“来投奔亲戚还是同学?”
“我哥。”她很自豪地回答。
“你哥现在发财了吧!”司机又从后视镜里打量着她。
张小江颇为得意地说:“那当然了。”
她从小就崇拜哥哥,一直就觉得大哥才是这个世上最优秀的男人。
张小江是半年前接到哥哥张红江的信,说让她来海南锻炼锻炼,再者她今年刚从外语学院毕业,分配到了一个县中学,自己不是很满意。
哥哥张红江还在信中说,什么都给她准备好了,不用带任何东西了。所以她的行李就非常简单,除了一些英语书籍后,就是一件很喜欢的红色外套,这件外套就是她考上外语学院时哥哥送她的礼物,虽然这件衣服已经穿了好几年了,样式也已过时,但是她还是喜欢它。
出租车在金融花园的一栋楼前停下了,司机说:“就是这里。”
张小江付完车费后就蹦蹦跳跳地上了楼,她在想象着见到哥哥后的各种情景。楼里很安静,她一个一个地数着,1208室,就是这间了。
然而,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哥哥的家已被封了。
她失神地看着那交叉着的白纸黑字的封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扑上去双手砸着门,最后无望地坐在了地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张小江才走出那栋奶白色的大楼,在大街上漫无目地走着。
街道两边的大排档不停地传来吆喝声。张小江在一家东北菜的地方停了下来。
......
海口的夜晚是很美的,这个时候在街上散步再坏的心情都很得到缓解和释放。
王妮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自由自在地散步了。
没有改行前,她几乎每天在饭后都要在街上走一走,寻找一些悠闲的生活情趣,可是自从进了谢氏公司,她几乎没有时间散步,连走路的机会都很少了,因为老板给她配了专车,做什么事哪怕只有一站路,都有专车接送。
曾经有一次,因路途很近。走路也就是一刻钟的时间,所以她自己走去和一个客户见面,没想到却被老板一顿批评,说是给谢氏公司丢了人,更让王妮纳闷的是,那次谈判没有任何结果,其原因她没有坐专车,被对方认为谢氏没有实力,很可能是个是个皮包公司。
做生意时形式真的很重要吗?初入行,她真的不太明白这些规矩。
“嗨!谁呀?谁呀谁呀?”一个骑着单车的小伙子,一脚踩在马路牙子上,冲着王妮喊。
王妮看着眼前的小伙子,乐了,说:“嗨,是你呀,小海!好久没见了。”
“是呀,听说你离开了艺术团,你不跳舞真可惜。”
“我总不能跳一辈子舞吧,再说我也老了。”王妮自嘲。
“你老了,呵呵,你真有意思!”小伙子笑的露出了雪白的牙齿。
“最近做什么呢?还写歌吗?”
“很少写了,我想开个音乐酒吧,酒吧的名字就叫流浪者。”
“哦,好名字。筹备的怎么样了?”
“嗯,正在筹备中,虽然挑战不小,但我喜欢那种在音符间游走,为每一个夜归人提供心灵慰藉的感觉。”小海的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而且,我有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大家一起努力,相信能够克服困难的。”
王妮点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梦想,虽然现在的生活轨迹与她最初的设想大相径庭,但看到小海依然坚持着心中的热爱,她感到由衷的欣慰,因此,鼓励道:“有梦想总是好的,无论前路多么坎坷,至少你在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