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那是我的兄弟

第614章那是我的兄弟

“少爷，起床了！”凌晨，新安巷在这声呼喊中苏醒。

蒋庆之摸摸妻子的小腹。“昨夜可有动静？”

李恬摇摇头，“就是做了个梦。”

“梦到了什么？”蒋庆之揉揉眼角。

“梦到那个孩子带着刀，骑着马，冲着我说，娘，孩儿此去千里，定然要为娘挣个诰封。”

李恬幸福的摸着肚子。“我儿是个孝顺的。”

你儿还没影子呢……蒋庆之叹道：“你都是县主了，什么诰封能比县主大？”

胡宗宪作势准备抽他，徐渭举杯，“这事儿你说对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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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渭捻起一片酱牛肉，缓缓咀嚼着。他捋捋胡须，“老胡，你可知名帅须得有猛将保驾护航的道理？”

什么夫人在县主的面前也得低头不是。

“还有？”胡宗宪一怔，“你今日说石头怕是有宿慧，不就是想逼迫富城规劝石头，让他此后远离大纵寺那些人吗？还有什么？”

“他们好凶，我一看不对劲，撒腿就跑。”孙重楼洋洋得意的道：“一群和尚都追不上我。我跑出去还说了，你们这是没修炼到家，既然都是空，那就看淡。看淡了如何会面红耳赤？”

“莫要小觑了天下英雄。”胡宗宪淡淡的道，徐渭指着他，“可你却在得意。你可知我为何不喜你这等性子？”

“故而伯爷才会收拢了杜贺，收了马芳为弟子。”徐渭欣赏的道：“这个道理怕是少有人知晓，你我二人罢了。”

徐渭叹道：“石头这悟性……怕是真有宿慧。”

胡宗宪把一枚蚕豆放在台阶上，接着拿起一枚蚕豆，“张达进取不足，让你去辅佐他，大概你会嗤之以鼻。”

胡宗宪虽说不擅长细节谋划，但大局观和统御大局的能力却比徐渭强。

第三枚蚕豆拿在手中，胡宗宪说道：“马芳要想独掌一面尚需时日，且他若是独掌一面，必然无需咱们辅佐。锦上添花的事儿你徐某人是不肯干的。要做，便是力挽狂澜，大放异彩。我说的可对？”

“那么最好的人选便是石头。”胡宗宪拿起第四枚蚕豆，“石头对咱们友善，且伯爷最为放心的也是他。”

“一半……那另一半是何意？”胡宗宪是真的猜不到，“别说你还有别的谋划。”

孙重楼一听不能吃肉就急了，说自己绝不出家。随后富城就老怀大慰的模样。

“杜贺和咱们没什么交情，辅佐他无法交心，自然就无法一展所学。”

胡宗宪呵呵一笑，“作为谋士，咱们二人在伯府看似地位尊崇，可伯爷智勇双全，大事上几乎是独断。咱们反而尴尬了。

徐渭笑了笑，喝了口酒水，“还有呢？”

徐渭一仰脖子，把酒水喝了。

胡宗宪干咳一声，徐渭这才发现富城有些不对劲。

徐渭叹息一声；“老胡你被我熏陶的颇为聪慧，不过人只是聪慧万万不够。”

辩经辩的面红耳赤……这不就是着相了吗？这不是打脸吗？

徐渭眯着眼，“我听着呢！”

徐渭点头，用右手拇指和中指拿起酒杯，轻抿一口，“若无苏定方等人，你觉着李靖可能成就不世名帅的威名？若无那些悍将冲锋陷阵，大唐，岂有盛唐之名？”

“换个人我定然会说他蠢笨如猪，你信不信？”

“我什么心思？”徐渭反问。

“上次在云南，杜贺也算是出了一次风头。”胡宗宪说道：“杜贺能统军，石头那边……”

“可石头却莽撞，若无可靠的谋士辅佐，伯爷怎会放心他去独掌一面？这便是咱们的机会。”

“师父，这不对。”孙重楼摇头，“我就说了，既然和尚是空，那信众也是空。都说随缘，那么，随缘不就好了，为何要争执？”

论品级，县主属于宗室级别。而夫人是臣子级别。

“伯爷是唯一数度击败俺答麾下铁骑的存在，谁不想追随他出征？非军功不封侯啊！虽说大明早就坏了规矩，可无军功封侯，那便是幸进。”

胡宗宪咀嚼着蚕豆，“话是这般说，可石头……我知晓你的意思。儒墨大战开启，儒家为了对付伯爷必然无所不用其极。伯爷乃大明第一将，北方一旦开战，他必然会领兵出征。若是麾下有将领突然使绊子……”

蒋庆之觉得是胎儿长大了，会压迫膀胱导致的。

这个县主是嘉靖帝特封的，说起来在臣子中独树一帜不说，且地位尊崇。

“你以为猛将好还是智将好？”徐渭吃了一块酱牛肉，咀嚼到了筋，把腮帮子咬的鼓起，半晌咬不动，干脆就一口咽下去。

“自然是智勇双全的好。不过若是要选，自然是智将好，至少能独当一面。至于石头，独当一面却差些意思。”胡宗宪叹道。徐渭点头，眼中笑意越发深了。

富城默然。

早饭后，孙重楼竟然拿出了一封信，得意洋洋的说西域大纵寺那边来信问候自己，顺带说五月份会有一场法会，大德云集，问这位少住持是否有兴趣去看看。

“富城把石头看得和眼珠子般的宝贝，你说那话……他听了难受。”胡宗宪举杯喝了口美酒。

胡宗宪眯眼：“你是说……李靖此类？”

作为谋士，若是对东主毫无用处，那便是尸位素餐。我知你心高气傲，怎肯如此？可要如何寻找口子出头……”

“喜欢就大声的笑，不喜就怒喝出来，人活着不过数十年罢了，白驹过隙，转瞬即逝。既然如此，那就别憋屈了自己。什么忍一时风平浪静，可在徐某看来，忍一时只会让你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