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夏至日
今天是夏至日
梁栖和赵叶就这样僵持了大概20分钟,包间门被匆匆推开的时候,梁栖正在想办法扶赵叶坐起来。
梁栖看见猛冲而入的男人,有点不知所措,开口问道:“你就是她老师吗……”
“对,我是。”江时衍声音急切,看着桌上零零散散倒着的酒瓶,皱起了眉,“这到底怎么回事?这全是她喝的?!”
梁栖支支吾吾解释:“我和赵叶来唱k,她不知道怎么了心情可能不好,就点了好多酒在这里喝,我拦不住她……这个,然后就喝多了,就……”
梁栖无奈的指了指软成一滩泥的赵叶,脸色为难。
江时衍叹了一口气,捏了捏眉心,薄唇轻启:“好了,这里就交给我吧,我会安全的把她送回家。”
“啊?能行吗?”梁栖担心赵叶的安全,毕竟自己眼前是一个陌生的男子。
直到赵叶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看见江时衍的脸,突然伸手打了一下他的胳膊,浑浑噩噩说着瞎话:“江时衍,你烦不烦,我都让你不要管我了……”
梁栖看着眼前的两人,觉得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酸臭味,但又不好丢下赵叶就这样走掉,只好找了个借口跑去了厕所。
赵叶浑身无力的瘫在沙发上不肯起来,脸蛋上还挂着眼泪和已经干了的泪痕,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
“赵叶,听话,回家了。”江时衍扶着赵叶的胳膊,没有计较刚刚赵叶打他的那一下,低声哄着。
情绪似乎在那一刻被点燃了,赵叶眨着迷离空洞的眼睛望着眼前的男人。
片刻后,小姑娘突然啜泣起来。
随后,哭声越来越大,像是无法被克制一般统统爆发出来。
江时衍立刻抽了几张面纸帮赵叶擦着眼泪,可是怎么也擦不干,他温柔中带着焦急,问道:“赵叶,到底怎么了跟江老师说,嗯?”
赵叶推开江时衍给她擦眼泪的那只手,歇斯底里喊道:“凭什么你就是我老师,凭什么我就不能,我喜欢了你五年,从高一那年喜欢到现在,凭什么我就不能喜欢你,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一字一句都伴随着呜咽声。
江时衍的脑海中,似有一道电流切断了所有思绪。
那一霎那,他的所有感官知觉全部停滞,只有赵叶的话盘旋在他的耳边,久久不息。
她刚刚说,她喜欢了他五年。
原来在那么早之前,她的暗恋就已经翻涌着波浪,他却没有感受到。
此时此刻,包间里的随机音乐正播放着歌曲。
“我等了好久你始终都没出现
再见一面我可以站得远一点
漫天飞雪把我心冷却
……
翻山越岭再也找不到像你一样的存在不存在
分开了一个春秋又冬夏
对你的思念他还在挣扎
我一个人停停走走找不到出口
在那些和你错开的时间里
我骗过我自己以为能忘了你
任何事情都让我不自主的想起……
所以我拒绝过几许没办法
回避的有些动情无法再让别人成为我的唯一……”
江老师,我喜欢你,我没能让任何人知道。
这个秘密,我独自珍藏了5年。
赵叶的暗恋,就如同树叶落下,悄无声息,但铺落满地。
偶然有天,有人踩踏而过,那些堆积的落叶立刻被碾成一片一片,破碎的声再也音无法隐藏。
当初种下这颗树的人,听见了落叶枯萎的信号,清清楚楚地,是赵叶心底几近溃决的声音。
江时衍抱住赵叶,将她小小的身子依偎在自己怀里。
她的脸与他仅有一块布料之隔,他却感到了赵叶身上滚烫的温度。
他轻轻抚着赵叶的发,像是在给炸毛的兔子顺毛,轻声哄着,语气温柔的没话说,眸里全是心疼:“赵叶,我还是你的老师,但是已经不只是你的老师了。”
北极圈以北的风景绝美,但少有人居住,就像我爱你,却不敢走向你。
他感觉怀里的小姑娘呼吸平稳,睫毛颤动着,一下一下拂在他的胸口处,像羽毛般轻盈。
赵叶,你知道吗,住在北极的人叫因纽特人,也称爱斯基摩人。
爱斯基摩只住在北极,而北极也只住了因纽特。
别怕,你在我心里,是唯一的因纽特,也是唯一的爱斯基摩。
赵叶整个人绵软无力,还没有清醒过来,依旧属于神智不清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