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野营之征服小野猫2
第190章野营之征服小野猫2
宝彩转过头来,不动声色的盯着阎墨扬瞧,竟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低声下气,软声细语的和她说话,一时心里有些得意起来,更要拿捏作乔,“你求我呀,求我,我便下去帮你看看那蛇走了没有。” 阎墨扬直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凭生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蛇,一想到那冰凉凉,滑粘粘的东西,就打心眼里怕了起来,众小鬼都知道他的禀性,谁敢在老虎头上摸毛,所以他一向在地府里是横行无忌的,再说他也是未来阎王的继承人,不想死了之再受罪的傻瓜才会去招惹他。
但是,他手握着树枝浑身瑟缩发抖,小腹已经鼓涨疼痛起来,有一种坠痛的感觉从脚底冒了出来,蹿遍全身,再不下去,恐怕就要忍耐不住了。
他自诩英明一世,是绝计不会允许自己在别人面前做出此等有伤形象的事情来的,况且还是一个总是和他唱反调的凡人女孩。
但是一想到那蛇,他的身体不禁又打了一个哆索,只得一闭眼,朝着宝彩的方向,声音低到咬牙切齿,“求,求,求宝彩小姐,发发善心,帮帮忙。”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的,每说一个字,便觉得以往的气焰矮下去几分,到最后都虚软无力了。
宝彩得意之极的摇头晃脑,却并未有准备下树的动作,只是拿眼瞟着他,“你虽然开口求了我,但是好像心不甘情不愿,我听了也不太舒坦啊,现在都讲究微笑服务啊,你紧紧绷着一张僵尸脸,给脸子给谁看呢?”
阎墨扬只得用手将两边唇角往上扯,露出一张快要哭出来的笑脸,“宝彩小姐,你再不帮帮忙,我就忍不住了,我要,我要拉出来了。”
腹中如雷鸣,那声音竟然如江河日下,直泄而来,就算阎墨扬极力忍住,仍然随着他话音一落,一阵恶臭缠满周身。
他放了一个屁!
宝彩连忙捂着鼻子往树下蹭,生怕自己跑慢点就会被那惊天臭屁给薰晕了,连阎墨扬耳朵上化成耳钉的那个鬼精灵儿都捂着鼻子,低低的怨念一声,先闪人了。
一个屁之后,紧跟着是一连串的屁,阎墨扬痛苦万分的趴在树干上面,也不管形象有没有毁掉,颤声问道,“那蛇可走了?”
“走了,走了,你赶紧下来解决吧,天哪,不要拉在树上才好。”宝彩大声嚷了出来,因为那颗树正是用来系她帐篷绳子的树,如果阎墨扬将大便解在那颗树上,她岂非整晚都要闻着臭睡觉了?
想想便觉得呕心,她连忙催促起来,阎墨扬却似是十分怕蛇,心有余悸的往下张望了下,“你且帮我用树棍在周边草地上再检查下,有无蛇了?”
“麻烦!”宝彩气的无语,一边拿树枝掠着草面一边心里埋怨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汤里的泄药正是她下的。
原本只是想要整治一下他,若非他多管闲事,两个人怎么会和大部队失散,怎么会迷路,怎么会到现在还找不到回去的路,而且发现指南针也不能用,想要和学校方面取得联系也困难。
这一切都是这个自命清高的家伙的错,自以为长的帅一点了不起啊,还真当自己是天才,其实比白痴还要白痴。
其实也不能怪阎墨扬,他当时一冲动忘记了自己没有法力,想走捷径,绕开大部队的视线,然后去贾保裕那组和林黛雨来个偶然相遇,宝彩觉得他行动诡异,自然是暗中跟从,结果是两个人一起迷了路。
他本来想要施展法力寻路时,才想起自己现在毫无法力,求助鬼精灵嘛,鬼精灵果然是鬼精灵,立即要他用心愿来换,他岂肯善罢甘休,自认为自己可以解决,便东奔西突,谁曾想倒是离主队伍越来越远。
两个人就算是迷了路仍不忘记斗嘴,一路上虽然时常被气的半死,倒也并非全然无趣。
宝彩直起腰,伸手抹了下额头上的汗珠,“你赶紧下来了,没蛇,没蛇了,真没见过哪个大男生像你这样没用。”她仍在继续咕咕哝哝,却见那阎墨扬早就从树上嗖的一下跳了下来,几个纵身跳入她刚才扫荡过的草丛,半闷的声音还从草丛后面传出来,“你不许靠近这里偷看我。”
啥?他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吗?有什么地方值得她偷看,何况还是在大便。
宝彩去给火堆添了些干柴,一边添柴一边想着这家伙看似百毒不侵,其实胆小的要命,不如吓他一吓。
她一个人想到好主意,低低的笑起来,谁知那风将她的笑声传了过去,阎墨扬有些懒洋洋的声音自背后传来,“笑的那么猥琐,是不是又想什么坏主意来害我。为什么我才喝兔肉汤,就想要大便,莫非你在兔肉汤里放了什么别的料不成?”
宝彩心里一紧张,立即解释道,“你不信我也喝一碗给你瞧瞧,好心没好报,人每天都要大便,这才是正常的。”
阎墨扬一皱眉,“是么,做人如此辛苦啊。”
宝彩朝着天空翻了翻白眼,听他那语气,倒像自己不是人似的,或许他真的不是人,他不是人,也不是东西,嘿嘿,她暗自小小偷着乐,发现这一文字意义上的漏洞。
阎墨扬哪里想得到她这些花花肠子,听她这样解释,单纯善良的便也相信了,只是刚坐下不到十分钟,腹中再次如雷鸣起来,他不由紧皱眉头,又提了裤子跑到刚才的草丛后面去了。
如此反复十几趟下来,阎墨扬已经面色发白,连走路也没有力气了,他歪歪扭扭的走过来,就着火堆往地上一躺,声音虚弱的说道,“现在我才想明白了,凡人心思果然阴毒狡诈,汤里真的有毒。”
“没错,我在汤里放了泄药,你有本事就来打我啊。”宝彩站起来,朝着瘫在地上毫无力气,如一烂泥的阎墨扬伸了伸舌头,扮了一个鬼脸,妩媚的脸庞在火光中甚是明艳动人。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他只得这样安慰自己,反正现在全身无力,想要去报复也要等身体恢复了力气再说,凡人不是有句话这样说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宝彩跑回自己的帐篷里,抱着毯子,本来心里挺高兴的,因为终于报了仇,那阎墨扬给整治到了,少有的占了上风,这一路上斗嘴,她老是输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的脸皮没有他的厚。
心情大好,应该很好入眠才对,但是为什么偏偏就睡不着呢?
她枕着头想着,这一路上,虽然阎墨扬总是对她很凶的样子,老是气她,但是好像也蛮照顾她的,她给他下泄药,是不是有些过份啊?
那泄药是原本她想带到学校来害他的,谁曾想突然就宣布要去野营,顺手就揣在了身上,刚才被他气着了,还要借着腿疼,让她当下人服侍他,害得她杀兔子时手都割伤了,他还那个态度,她自然气的要死,正好看见那包泄药,便一股脑儿的倒进了汤里,不知道浓度如何,药效如何?
腹泄过度,会导致体内电解质紊乱,如果不及时灌输盐水,会脱水而亡的,她突然后怕起来,他不会死掉吗?
如果他死了,自己一个人要怎么走出这茫茫丛林啊?
想到这里,她便紧张起来,悄悄从帐篷里探出头去,往火堆旁瞟了一眼,他似是半伏在那里,身体蜷做一团,抖抖缩缩的,像只受伤需要人照顾的小兽。
她的心肠也不是铁打的,更不是无情的,有时候虽然外表看起来很强悍,其实那是因为内心里太脆弱,像琉璃一样不经碰,一碰就会碎掉,再无缝合的可能,所以她不得不用强悍的外表,和咄咄逼人的气势来伪装。
她想想还是爬了起来,披了衣服,抱着一床毛毯,轻手轻脚的走到他的身边,替他盖在身上,又给火堆添了些干柴。
阎墨扬半侧着的脸映在火光下,份外好看,只是眉心隆起,似有什么难解的心事,宝彩本来想要离开的,但是却情不自禁的蹲了下来,去看那眉眼分明的棱角,眉尖时而微皱,时而舒展,嘴巴还不时啪答着,像在品尝什么美味。
脸上再无白日里的嬉皮笑脸和无赖泼皮相,倒是多了几分真诚和纯净,就像一个孩子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抱在怀里,唱首摇蓝曲,静静看着他甜美的入睡。
或许连她自己也未曾感觉到此刻,她的心是那样的宁静,像一汪平静的湖,没有风起云涌,没有涟漪,没有波澜,静静的,淡淡的,云淡风清的湖面,清且浅,映照着满天的星光,美的如梦似幻。
她的唇角慢慢的勾起了一个弧度,伸手替他牵了牵被他翻身压下去的毯,和着衣服,就这样傻瓜式的蹲坐在火堆边,最后什么时候睡去的都不知道。
耳里尽是晨起的鸟鸣声,宝彩揉揉有些酸麻的脚,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知何时那毛毯已经盖到自己身上,而身边,没有了阎墨扬的身影,她用手一摸,早已经冰凉,看来离开很久了。
她莫明的有些慌了起来,连忙转身,却发现他的帐篷都收走了,连着包裹,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