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击破正义

“就在你刚刚为鹀阳救我的时候呗，英雄救美再抱得美人归，不是很合理的事吗？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你就带我走呗。”

“你觉得可能吗？”

依德冷言回道，转手就要用刀划开自己的肩膀上的印记。

“唉唉唉，别动刀啊，我会心疼的！”

艾莉丝见状赶忙一把夺过依德手中的匕首，又将其丢到玫露的手中，“这只是个普通的追踪印记，是用来确定你的位置的，我可不想再让你偷偷离开我了。”

“所以……你说你母亲知道了我会来这，那她叫你回来是要干嘛？难道就是想演出一场英雄救美的戏让我带走你？”依德疑惑道。

“干嘛？”

艾莉丝不太明白依德都已经带着骸灯来了，又为什么要假装失忆。

明明当初从教廷逃离时，依德就带着那名圣女和众人分道扬镳，约定了只要他将那名圣女培育成适合献祭的法器后，就会回来取走母亲手中的钥匙。

而这一等，就等了十年。

世界的崩塌都已经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依德才将那名圣女做成了趁手的法器。

“当然是，你答应我母亲的，让我们一起去最终之城，更改这个世界的律法喽……都这么多年了，你终于想起要做这件事了。”

“怎么，你难道还想拯救世界？”

依德伸手帮艾莉丝拎起行李，随口一问。

“难道不行吗？”艾莉丝反问道。

“额……”依德思索片刻，又将手背放到她的脑门上，“你没疯啊，你皈依的可是莉莉丝啊，你还能成为个好人了？要牺牲自己成为替教廷开路的圣女？”

“不不不，你理解错了，我可不想成为圣女，我只想抓走别人的圣女。而且……对比这个世界的其他人，你真觉得我是在做坏事吗？”

艾莉丝摊开双手。原则上，作为一名修女，她应当摒弃一切私心杂念，变得清心寡欲，去向神明修行她们所认知的神圣道理。

可在如今这个环境，教廷供奉的神明却在教世人杀人就是行善积德，不讲道理就是最大的道理。

她欺骗那些罪孽多端的人群，破坏周围已经崩塌的秩序，这可都不是什么坏事。

如果教廷供奉的邪神代表了这个世界的“正义”。

她既是击破这个“正义”的黑暗，是用黑暗开辟道路的新引路人。

“所以既然因为邪神的影响已经使这个世界的正义观产生崩塌，那还不如让我们去将这个世界一并恶堕，那样的话……我们的道德观就又能和这个世界完美的融为一体了。所以，依德，你这次回来绝对会帮我的对不对？”

“你说呢？”依德斜了她一眼，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那我可就当你默认了哦，收拾收拾行李，一周后我们就去抢走古特亚迪的圣女。

听说她可是个十分纯净的人呢……纯洁到就像是当初的母亲一样。如果她也能被我们恶堕的话，一定会对我们的计划带来不少号召力，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教会她许多有趣的新东西了。”

“行吧，行吧，反正我只要我的钥匙。”

依德叹了口气，作为一个正常人，还真的是和她难以交流。

不过。

虽然他不太认同艾莉丝和玛尔法将全世界一起恶堕的解决办法。

但她说的这点也的确是对自己有了新的启发。

毕竟。

正义的底线才是恶的边界。

如今支撑这个世界的正义律法正在崩塌，对于正义和道德的底线变得越来越低，才会导致这个世界的恶变得如此寻常与普遍。

如果这个世界的律法真的正常的话，自己的妹妹或许也会很好的活着吧。

随即。

依德又重新打量了一眼整理着衣装的艾莉丝。

艾莉丝与她的母亲玛尔法不愧是救赎世界的修女，即使现在的这个世界已经崩塌成如今这副模样，也还在想着要怎么用她们的办法救赎世界。

如果是让玫露选择的话，她或许会选择把神星树一把火烧了，让全世界都团团圆圆的吧。

半晌。

三人走出圣母修道院，艾莉丝也系紧了修女长袍，又恢复了以往的清纯模样。

她将黑色的长发盘起，戴上了遮挡住大半张脸的袍帽。

“依德先生，我母亲的修复或许还需要一段时间，在此期间，可以谈谈你最近的事吗？”

艾莉丝靠近依德，偷偷将他的手臂紧贴着搂到胸前。

依德则尴尬的将手抽出，转头拉住了一旁的玫露。

“我哪有什么可以谈的事，这十年来我一直都在旅行。倒是你……纯洁的艾莉丝女士，没想到我一不小心就在这里碰到了你。究竟镇长家是得了什么怪病，需要你亲自去家里为他治疗？”

依德浮夸的回问着，想必镇长一家也是艾莉丝计划中的祭品。

“你怎么还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镇长那家伙可是个纯粹的坏种，我们院内的许多修女多年前都遭受过他的凌辱，他的死就是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依德有些好奇，又偷偷靠近一点追问道，“那你怎么没直接把他家全部灭口，而是留下他儿子，这可不像你往常的性格啊。”

“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