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363章包庇太子
众人瞅着萧晨锦,想从他脸上察觉出一点不耐烦的影子,却并未发现。他似乎是极为享受这个活计,脸上始终面带微笑,这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跑过来,向他抱怨道:“二哥,我不愿再继续耕地了,那老牛竟然这般不听话,见我穿了红色的腰带,便要来撞我。”
“你怎么这也不知?”萧晨锦目光慈爱地看着八王爷,替他弹了弹身上的灰尘,道:“牛看见红色便容易发怒,你还特意穿了红腰带来?不是故意让牛发疯撞你吗?而且今日春耕,是大日子,万不可嫌累。”
“我只是想试试自己的功夫,能不能对这牛应付自如。”八王爷意气风发地说:“二哥的话,我记住了,我这就去耕地去。”
围观的百姓见了这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不禁又发愣了,此刻的萧晨锦就像寻常人家慈爱弟弟的好兄长,知礼节仁义还宽厚,哪里有半点残暴的样子?
春耕结束以后,百姓们都是一肚子疑惑,难道这萧晨锦转变心性了?
“今日他竟然表现得这般宽厚?一点也不像以前那高高在上的模样了!”
“你们可都别太认真,八王爷是萧晨锦看着长大的,平日里两人关系就好,他对那位宽厚一点不代表对我们老百姓宽厚仁爱啊!你们可都忘了当日,三皇子的母族人,钱掌柜,周二,还有郑钦大人是怎么死的吗?看看他用的刑罚,没有歹毒的心肠,残暴的手段,是做不出这种虐杀羞辱的事情啊!”
“就是,今日八成是他们一同演的一出戏罢了,咱们看看就算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体内的残暴本性哪有这么容易就改变的?”
老百姓们不敢指名道姓,只敢在安全的地方小声嘀咕,眼神示意,要说之前,南诏还完全没有警惕到这种地步!皇上还曾广征意见,听过老百姓的民声。
都是因为萧晨锦代理朝政以后,百姓们不敢言语,只能这般压抑地活着。
君临渊和叶寻君也易容混迹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今日春耕,南诏却没有往日的热闹和吉祥,街上的行人相反得很有些死气沉沉,脸上的神色都算不得好看。
他们也不时听到这些隐晦的议论太子的话,心中颇为满意。
几位大臣暗中向皇后进谏道:“近日,朝中和国中人心惶惶,众人都道太子残暴,甚至堵人口舌,不允许百姓有意见。臣等也曾暗中观察了一下,很多百姓虽不敢指名道姓,可都对太子不满,若是暗中谈起,都是一副严厉害怕的模样。臣等以后太子现在根基不稳,应该以仁慈宽厚体恤百姓,不该严刑峻法处置子民,也不该剥夺他们的言论自由,不然便会适得其反。”
皇后心下了然,她的想法和几位大臣一样,外头都说萧晨锦残暴不仁,坐了皇位便开始沾染恶习。竟然连先前他免除赋税徭役一事的功绩都忘在脑后,说到底,百姓们还是希望有一位德才兼备的明君,萧晨锦现在明显还不符合他们的期待。
东宫。
“晨锦,此事不容小觑,你上次春耕的表现并未让他们满意,本宫决心替你承担下这残暴的罪名,好不让你受百姓指摘。”
“母后,不必,日久见人心,我们已经坐拥江山,让他们改观只是时间的问题,只要儿臣以后多注意他们自然便会渐渐淡忘,何必要让你拦下这名头?”
“你想的未免太过简单!真以为我们现在就坐稳了江山吗?别忘了萧晨纶他现在已经逃出天牢,说不准是死是活,若这话本的事与他有关,日后不知又将生出多少幺蛾子,你的皇位还坐得稳吗?”
萧晨锦一听,也警惕起来,虽心中觉得让皇后替自己承担罪名一事有些没有担当,可为了大局着想,也不得不妥协了。
“母后说的是,便依母后所言吧。”
翌日,早朝,皇后便在朝中认罪道:“近日,朝中民间,皆有流言说太子残暴不仁,手法恶劣滥杀无辜,其实这一切也是本宫的意见,本宫总是觉得斩草除根,以儆效尤都是治国的好法子,可本宫错了,是本宫做法太过激烈,太子他只是听了本宫的意见,错误地杀了一些无辜的人。其实太子本性纯良刚直,不会滥杀无辜,用残暴的手段折磨人。本宫特此认错。”
朝中文武百官听了,都是一惊,他们一向知道皇后手段果断甚至毒辣,所以对这话有些半信不疑,并非完全不信。
可太子早已成年,怎可能没有自己的判断,若是没有太子自己决定,皇后是没有权利让他这么做的!
皇后这更多的是看眼前的局势不对,为了挽回太子的口碑和名声,所以揽责了吧。
“皇后娘娘千岁。”
百官们诚惶诚恐地跪下,听了皇后的自责书,心中对太子却并未有多大的改观。
只见皇后又道:“因为本宫的激进做法,导致太子的名誉受到了那么大的误解,本宫决定放弃垂帘听政一个月,在此期间禁足在宫中,不再出来。”
百官不禁感叹,皇后为了挽回太子的形象,可真是费足了功夫,只是他们都不信太子完全无辜,那宫外的百姓们自然也是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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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后,皇后让人发了檄文,昭告天下自己有罪,给了太子错误意见一事,如同早朝所说的,将所有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顺便解除了不许百姓议论国事的禁令。
百姓们看着这檄文指指点点,只有不许议论国事这条禁令被解除让他们有些许解气,檄文上其他的文字都一概当作皇后顶包。
“你们看看这写的什么?”
“说是太子都是皇后教唆的,就如同街上的泼妇说自己的孩子都是自己教的,可太子他是稚童吗?他早已成年执政了,怎会完全没有自己的主见!”
“这话真是可笑!皇后娘娘也太包庇太子了,以为这样便可以洗去他残暴的事实吗?以为我们是三岁小儿一般好糊弄!”
众人嫌弃地看罢,都各自散开,对太子更为不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