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话
夜话
等到夜深，几人才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毕竟是到锦园的第一天，都想着早点休息第二天才有精力好好转转。
当大家都起身准备返回时，白霆儒叫住褚淮川:"喝两杯？"
褚淮川看着他，知道这是有事要找自己不方便让其他人听到:"好啊。"
"哥，我也喝。"白霆陌听到另外两人要喝几杯的话，停住了原本要离开的脚步，回头说道。
白霆儒笑道:"喝什么，你赶紧送月儿跟锦绣回去。"
白霆陌太了解自家大哥了，他看到白霆儒虽然笑的温和，但眼神犀利暗藏警告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要再多一句就惨了:"哦"，转身就又追上暮月和锦绣走了。
边走边想，估计那两个人是要聊正事，忍不住又回头远远的看了一眼。
"来一盘?"白霆儒让人重新收拾桌面，拿出棋盘附在上面，转头又让人上了一壶茶。手中执起白子问道。
"恭敬不如从命。"褚淮川笑着坦然在他对面坐下。缓缓拿起一枚黑子。
"阿尔泰那边估计也就这两天就会行动，你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
"什么都没准备。"褚淮川淡然浅笑，并轻轻落下一子。
"？你放过这次机会了？"白霆儒听到褚淮川的话，疑惑的擡眼看他。
褚淮川:"不着急，总要让他先尝到点甜头。"
白霆儒想了想，复又笑道:"确实，这第一笔，他们怕是也会小心为上，玄机森林可不是一般地方，这次阿尔泰估摸着也是探探路。"说着也落下一子。
"不止如此，这次阿尔泰只会先派几个人去探探路，他不会亲自上阵。起码要等到这批人都活着回去了拿着的东西也具有诱惑力，他才可能孤注一掷。"
"这么说，这次我们还要帮帮这几人，好让他们更顺利些才是。"白霆儒了然道。
"正是，这个倒是安排了，会有人帮他们把路"清理"出来，总要让他们有命回去赴命，白先生才好帮他们赚钱啊。"说着擡起头意味深长的对着白霆儒笑了笑。
听出他有意调侃，白霆儒无奈笑道:"放心，白先生一定配合演好这出戏。"说着又转色认真道:"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别客气尽管说，必要的时候我也可以…"
褚淮川伸手打断了他后面的话:"现在这样就可以了，这是趟血水的事，我无意让你牵扯过深。"
白霆儒知道褚淮川会坚持，就像他知道褚淮川同样执意隐瞒暮月一般:"但你要注意安全，要知道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个助力，不要吝啬我帮你，必要的时候我也可以帮你们想想办法，我这边的人脉说不准你们也用得上。"
"嗯。"褚淮川沉思道。
"这事暮月知道吗？"白霆儒问道。
褚淮川拿着一枚棋子，望着远处的莲花发呆，过了一会才缓缓说了一句像是回答又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她很聪明。"
倒是白霆儒貌似听懂了，意思是褚淮川有意隐瞒，但暮月可能还是知道了？
白霆儒:"既然她那么聪明，难道你没想过让她跟你一起筹划？你为她涉险，想来她也不会安心，不如就…"
褚淮川收回视线，跟白霆儒对视，眼神中冷静又执着:"不。"复又说道:"她的手要干干净净的。而且她是关键，一旦我松口让她参与其中了，她就会越陷越深，以我对她的了解绝对不会屈居于帮忙谋划为止，总要有露面的时候。阿尔泰那边已经有太多人，再者还有很多错杂的关系混在里面，除了阿尔泰跟他的那帮兄弟以外还有人藏在暗处，我们还没有掌握到对方全部信息，到那时她站到明处就危险了，毕竟暗箭难防。"
白霆儒沉默了，他想了一会终究是认可褚淮川的想法的。不得不承认如果他是褚淮川，他也会有跟他一样的想法和选择。
突然又想到一件事:"对了，你们为什么会信任我？"
褚淮川笑道:"很意外吗？"
白霆儒想了想，说道:"如果是我的立场丝毫不意外。但如果我是你，要做的还是…"说着比划手掌的手背朝上，手指冲着脖子方向做了个滑行的动作："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褚淮川得意的笑着又落下一子，之后擡头对白霆儒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没错，所以我们观察了很久。也分析了很久。"
看来表面看似突然轻易的靠近和信任其实是早就研究过的预谋。从分析白家的老一辈根基，到观察他跟霆陌兄弟二人包括品行和人脉都有所分析后又观察了很久才决定的。
"看来你们已经暗地里把阿尔泰自鸣得意的棋盘打扫，又重新摆了一盘更大更复杂的。这一次，"说着，他撵了撵手中温润的棋子:"我这枚棋子也在上头。"啪嗒一声，一子落下。
"生气了？"低下头垂眼似自言自语但又漫不经心，似乎心里早有笃定，也并不担心白霆儒会不会翻脸，但到底还是觉得歉意的:"生气也是应该的。是我对不住把你们拖下水。"褚淮川默默在心底叹了口气。
白霆儒看他这样不自觉的突然失笑，认了:"别这么严肃，我这事没你想的那么沉重，起码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底划过一丝波澜，眸子闪过喜色:"没准我还要谢谢你，谢谢你把我未来老婆带到我身边。"
褚淮川听后内心一扫之前的歉意，一动不动的望着白霆儒的眸色骤冷，表情丝毫未动，"叭！嗒！！"缓缓而用力的落下一子，语气淡漠平静道:"你输了"。
接着就直接起身大步负气离开了。
白霆儒似乎扳回了一局而大笑出声，随后低头一看棋局，忍不住挑眉：还真是让那小子赢了。
擡头再看那个此刻连背影都怒气冲冲的家伙，就更想笑了。
笑着笑着就有点笑不出来了，心底叹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褚淮川跟暮月以前是怎么过的，但也不难猜出一二，他总觉得与暮月相比，褚淮川活的更为压抑，他为了暮月时时刻刻如履薄冰殚精竭虑。
拼命到连白霆儒都觉得他累。所以才会不自觉的总喜欢逗逗他。
不然这个人也太了无生趣了，气一气他还能从他脸上看到点一个人还活着的迹象…
当然，其中也夹带着点源于情敌的挑衅。
白霆儒刚回到房间没多久，就听到了房门被敲响的声音。
"霆儒，可以跟你聊聊吗？"
二人来到锦园中的鹤院，在廊下落座后，暮月才开口:"抱歉这么晚还来打扰你，但有些问题想问你。"
白霆儒笑的温润:"没关系，我平时也不会这个时间休息，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
暮月低头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水才缓缓正色道:"淮川他…在跟你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