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废物
第179章废物
金喜和秦欢两人都密切注意着李素身体和脸部的动作，但是，他除开刚开始僵硬后的一秒，便浑身放松了下来，低垂眼睫，露出一副哀伤的表情：“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何要问我这个问题，但是张霖毕竟是我的至交好友，若是说全然无关，自然也不是的。”这话说的就跟秦欢和金喜逼着人说有关一样，金喜最不喜欢玩这样的文字游戏，当即柳眉一竖，美眸微瞪：“当日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你放心，若是和你无关，我们衙门也不会误伤无辜者。”
面前的李素很勉强地笑了一下，“那日去湖边，我是知道的。”
“早些日子，张霖兄认识了一位才貌绝佳的姑娘，虽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但是也是相当出名的一位歌妓。
见她谈吐不凡，张霖兄和她便热切地聊了起来，两人志趣相投，但是张霖家中管教极其严格，并不经常让他出入烟花之地。”
也就是这个原因，张霖便决定和那位姑娘写信，一来二去，两人便在写好相思之后，找来跑腿的小童子，帮忙送信，也是人们津津乐道的佳话。
就在张霖出事的那天，原本李素是想约他出去玩的，没想到天色阴沉，眼看就要下去，两人便说回去拿了雨伞再去游湖玩，权当乐趣。
李素刚回去拿好东西想出门时，接到张霖托人带的话，说是那位歌妓邀请他出游，便先和李素失约了。
这种见色忘友的事情从古至今都有不少，李素当时也只是微微一笑，便不在意，喊其他人一起出门了。
只是没想到，就是这么一次，张霖失足落水，等到了三日之后才被人发现。
后来这边的衙门去调查，发现歌妓那日就在楼子里，所有人都看见了，也就是说她没有外出，作案时间为零。
至于那封所谓的歌妓的信，谁也没有看见，就连跟在张霖身边的人也没有一个知道的。起先两人隐秘是为了躲开家长，没曾想后面竟然成为了杀死张霖的催化剂。
张霖为何在那样的时间点去了湖边，到现在都是一个谜团。因为这也只是李素的一面之词，调查完了其中涉及到的人之后，最后只有一个农妇目击张霖独自去了那边，再无后话。
经过河间府的仵作鉴定，这个张霖也的确是死于溺水，而非他杀。
现在秦欢和金喜也来晚了，因为尸体形状极为可怖，张家虽然心里沉痛，还是早早给他下葬了。
衙门这行，除非是天大的冤屈或者确凿的证据，去挖人家的坟墓这事儿还是做不出来的，只能作罢。
李素说完，朝着金喜和秦欢不卑不亢道：“我知道二位是想怀疑我，或者我弟弟李青。但实际上弟弟同我关系不错，连带着张霖他也认识。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也没有什么隔夜仇，大家都彼此熟稔交好。”
这倒也是，这帮少年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也不像女孩子，通常都是生气之后打一架就解决了。
只是金喜他们没少听说外人如何宣传李青在李家受的迫害，现在被李素这么直截了当地戳穿心思，反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既然没有事情，还是谢谢你的配合。”秦欢露出了一个微笑，眼中的神色仍有几分漫不经心。
金喜也微微点头：“谢谢。”
不过是客套话，李素也没当真，只道：“外人谣传也不可尽信，若是你们还想知道更多，改日可以来李府，我定当给你们说个明白。”
李素说话时脸色有些许苍白，虽然刚才泡在包厢里，浑身的酒味被外面冷风一吹什么也不剩，说话的时候也不像是喝了很多酒的样子。
再加上之前那个钟文对待李素的态度，不用想也知道，李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是还是没有钟家大，李素跟在钟文后面，顶多算个不入流的小跟班，钟文又怎么会在乎？
金喜感慨颇深，伸手轻轻拍了两下李素的肩膀，对面前这个身形略显纤瘦的少年安慰道：“听我一句劝，不要跟废物混在一起。”
言罢，在李素惊愕的目光中，对着秦欢招招手：“走啦！”
秦欢喝完壶中的最后一滴酒，便弯起笑眼起身，二话不说抬腿跟了上去。
两人先是回了河间府衙门，招来仵作和当时的案件卷宗，一一核对。
那仵作站在凉月旁边：“真的就是个单纯的意外，起先我也不信的，觉得是有人做了些什么事，但是不论李素说的那些话是不是事实，万一是事实，那天是谁约出来张霖，而张霖究竟是自己失误脚下打滑掉进湖中，还是被人推下去的，这些我们一概不知，也没有任何的目击证人。”
也就是说，事实到这里就是完全断掉了的，虽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但是现在漏洞就在这里，也就是问不出来张霖是为什么去的哪里，而又是谁递过来的纸条。
没有办法，这个案子因为张霖身上的致命之伤就是溺水的典型特征，只能用不慎失足直接论断了。
秦欢望着那些卷宗，几乎是一目十行，还一边听着仵作的发言，问道：“但是把信给张霖的人也问不出来吗？”
“问不出。”他们衙门的捕头摇摇头。
要是能查早查出来了，还等着现在金喜想翻案重查么。
好在这个仵作的能力肯定是信得过的，如果真的只是溺水而亡……
金喜没再继续想下去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闲找到李青，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套出什么话来。
正当金喜不知道该怎么去找，又或者是去扫黄大队搞一波的时候，秦欢看出她的意图，眨巴两下眼睛，“哎哎，金喜，你还想喝酒不？”
“怎么？”金喜怒瞪了他一眼，“你又想没事找事？”
“不是不是，我刚才被这个李素一出来给的打断了，我原本是想继续问那个店小二的。”
秦欢说着便站起来，随便点了两个官差，其中一个就是三儿，一边道：“走走走，带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