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身份明了
第168章身份明了
朱大朱二怒瞪秦欢一眼，到底是没有勇气去看那么残暴的杀人现场，只能在这边干呕了一会儿后探头往那边瞄了几眼，心有余悸。这边凉月也没闲着，众人围着她艰难她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拨弄那些肉块，捏在半空中端详片刻，一旦认出来这是人身上哪处部位之后，便放在了地上。
他们这帮人还没吃午饭，但是看现在这样子谁还有心情吃午饭，一个个都在挑战自己心理的极限。
等到凉月终于拼凑好了后，秦欢看着地上已经成为一个“人”的尸块，还有身旁放着的绣春刀以及令牌，皱起了眉头。
“死者身体特征，大概判定为五十岁左右，被人用利器砍断致死，头部缺失，但是身上中心器官……里面被直接掏空了，无法判定中间是否还有别的致死原因。
如果当一具尸体已经变成了像是肉泥的尸块，在他们目前的大明朝，还是没有什么方法的。
他们衙门的人见大家都一脸疑惑，便指指树上的那个洞：“据目击证人来说，当时一同发现的还有树上的一个空洞，我们怀疑凶手就是从这里抛尸的。”
言罢，金喜率先去检查了那个洞口。
说是洞口，但实际上来说是被人切开的一个不规则的小洞，正好能够容纳这些尸块的进入，因为一旁有枝干给挡着，倒是也不太容易被人发现。
秦欢皱着眉，看看那个地方，转而看着倒在地上几乎已经成为了空心的那棵树;“找人，去周围看看有没有木屑倾倒在何处。”
“是！”有衙门的人立刻领命去了。
凶手这么猖狂的原因之一，也是其自身武功高强，掏空树木中心这一件事情，使之变成老树枯枝，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基本上，周围人作案的手法都可以排除了。
倒是……他们锦衣卫可有不少的仇家。
想到这里，凉月冲他和凌平招了招手：“这里有几处伤口，你们看一下。”
凉月找出来的伤口并不是被砍断的，而是身体上原本就有的陈旧伤疤。凌平和秦欢两人蹲下去，秦欢强忍着臭味冲天，翻看刚才凉月指出来的那几个地方。
这一看可不得了，秦欢忽然发觉这个伤疤有点眼熟。
他心下一凛，忽然想到什么，神色严肃起来，让凉月翻看大腿上：“看一下大腿外侧是否还有一道长伤疤，像是蜈蚣的那种，六寸左右。”
凉月翻看，递过去：“有。”
这下秦欢心中的情绪更为复杂，他转而看着旁边的绣春刀，把它翻了过来。
长柄上的磨损昭示着主人已经用了它很多年了，但是柄口那一处却有些生锈，虽然迹象不多，就连刀锋也还锋利，但是……
这柄长刀没有出鞘已经很多年了。
他们锦衣卫也有规矩，等到了多少年纪的时候就可以自己归隐，一般来说大家去一个不认识的地方好好生活，过好下半辈子是完全没问题的。
看样子……这个死者十有八九……
秦欢又捡起了那个令牌。
大多数锦衣卫的令牌其实都差不多，但是每个人可以自己在上面刻点小东西什么的不被发现就行，这样的话也可以用作自己的私人专属物品。
等到秦欢一拿过来，便看见了令牌下面花纹里的细格中，一个袖珍版的“谈”。
秦欢心中一惊，直接塞给了凌平，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平静来形容了：“是谈老先生。”
“谈……”凌平刚出一个音，被秦欢看了一眼，立刻吓得噤声，整个人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块令牌，“真的是谈……谈尉先生啊……”
话语里带着无限的惋惜，谈尉可是算得上是他们这一帮孩子们的榜样，毕竟谈老先生十分慈祥和蔼，为他们锦衣卫做出了非常多的贡献。
不仅是凌平心中十分郁闷，秦欢的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帮锦衣卫的小崽子虽然也和谈尉相处过学了不少东西，但是交情绝对没有秦欢和他这样的身后。
谈尉入选锦衣卫的时候年纪才十岁，自此之后日日学习，总算是在十三岁那年被派出去进行任务。他每次都将任务完成得十分完美，在同龄人和小辈中几乎就是心中榜样了。
而等到他十五岁时，他被派出去当了一个卧底，从此便过上了刀尖上的生活。
他贡献给了卧底近三十年的时光，总算是把那个恶毒的门派连根拔起灭得干干净净，而谈尉则是回来找了个地方养老，从此也没有什么人和他接触过。
秦欢之所以知道这些，不仅仅是因为锦衣卫部门里日常夸赞这位老者，更重要的，是以前秦欢年少时某一次出任务，和这个谈尉有过合作。
两人作为彼此年纪里最为出色的锦衣卫之一，自然有不少见解都十分相同，也因此有了一点交情。
那次秦欢死里逃生，身负重伤，他都想自己死在那里了，还是谈尉死活拽着他出来，找了一处他休憩的地方，没日没夜地照顾他，把自己珍藏的药物全都拿出来了。可以说，如果不是这位老密探，秦欢的就算是不死也肯定残了。
秦欢看着满目狼藉的尸体，心中的忿恨让他神情有些复杂。
谈尉生平就与人为善，性子忠厚良实，究竟是谁这么和他过不去？就算是隐居了也要过来千方百计地把他给杀了？
以杀人手段来看，凶手绝非等闲之辈，并且对谈尉有着极大的仇恨。
金喜已经检查完那边了，走过来看见正出神的秦欢，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嘿，醒一醒，我们办案呢？你是昨晚没睡觉？”
“没。”秦欢应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个有些许牵强的笑容，“凌平说他知道死者的身份了。”
言罢凌平也听见了，他冲着秦欢看了两眼，手中的一个小本子被拿了出来：“死者谈尉，锦衣卫里资历很老的老密探，为锦衣卫立过许多汗马功劳。在前几年隐居山林。”
凌平是明面上锦衣卫的人，由他来说再好不过。
“老密探啊……”金喜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