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那耶将的绸缪 - 阏氏 - 易山寒 - 女生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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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那耶将的绸缪

辛夷顺着刘瑞指的方向远远望去,“应该是在练兵吧?”

又是如此突兀地问她雄图坎的事,刘瑞不悦地把手中的腰带狠狠一勒,“他怎样我怎么知道,你问我作甚?”

那耶将被她这么一勒,差点没把刚刚吃下的早饭吐出来,捏着她的双手讨好求饶,“我也就随便问问,这段时间忙,也没怎么见他。”

话说得随意,但刘瑞还是听出意思了,甩开他的大手,转身坐在榻上赌气,“你没见他难道我就见他了?你整日不在部落里,倒是把你那弟弟丢在这,我闷在帐子里哪也不敢去,生怕碰上他,你倒好,一句话说的好像我……哼!”

要是往常,那耶将早就凑过讨饶哄她了,但这次却只是站在原地赔了个不是,没等刘瑞气消就匆匆离了大帐,留她一人冲着帐外扔出一个羊角杯,心里却是实实在在的惶恐不安,他到底在计划些什么,他到底在试探些什么。

难道她还未色衰,就已恩驰?

前后忙了一个多月,五月的草原刚刚才有春深的喜气,那耶将暂时歇停了下来,久违地把刘瑞抱在腿上,“此时正是春猎的好时机,西边的部落也需要整拾一番了,如今有几个首领不太安分,这一趟下来,需要做不少准备呢。”

虽然对他之前的行动心中有疑,到底刘瑞不愿干涉政事,再者既然有故意试探她的嫌疑,就更不好开口了,刘瑞心里犯凉,倚在他的肩头不做声。

那耶将在部落里,刘瑞才敢出帐子活动散心,温暖的春风有几分干燥,山坡上密密麻麻全是牛羊和野花,一览无余的草原溢着她从未体会过的生机和活力,“真是难以想象,几个月前这里还是一片皑皑让人望而生畏,如今又是这么可爱的风景。”

“公主久居深宫,高墙内自然见不到这样的景象,所以在您来的路上,奴婢就说公主会喜欢匈奴的草原的,若是能策马狂奔那就更恣意了。”

刘瑞到底拉不下脸撒泼,一听到帐外的动静就闭了嘴,擒着丝帕低泣,那耶将见她终于安静下来,也不敢再靠近,低声哄了两句。

刘瑞有些意外,“你还会骑马?”

辛夷羞愧点头,“我祖父把我当男儿养,男儿会的武艺,我都会。”

刘瑞看了眼秋月闷笑起来,“你看看人家,男儿心女儿性,不争强好胜的,哪里像你,一张嘴不饶人,怕是能敌得过千军万马了。”

秋月只把这话当夸奖,“能敌得过军马还不好?我与辛夷不是男儿身,不然一个是将军,一个是门客,为公主您撑起一片天。”

口无遮拦,这样的话也敢说,刘瑞摇摇头,“不嫌命长的,你还是别开口的好,诶,那边是什么?”

辛夷顺着刘瑞指的方向远远望去,“应该是在练兵吧?”

刘瑞想着之前那耶将天天带着人远离部落,是在为收拾西边部落做准备?

“这次不是去南边,阏氏放心吧。”

身后突然响起雄图坎的声音,刘瑞被吓得倒吸一口气,回身怒道“放肆!”

许是意识到弄疼了她,那耶将赶紧松了手,不料刘瑞如脱手的鱼儿一般溜走,把榻上的软枕物什全部往他身上掷去,“你还说护着我让我安心做阏氏,你就是这般让我安心的?!亏得我对你掏心掏肺,你还不如把我丢回狼群里,让我死个痛快呢,你出去!回你的大帐去!”

雄图坎对她这句颇有气势的威吓倒是浑不在意,“可是吓着你了?阏氏真是胆小啊,怪不得天天躲在大帐里呢,我大匈奴美景无边,阏氏要多出来走动欣赏才不辜负嘛。”

边说边扬起双臂,魁梧的身形挡住了刘瑞的视线,逼得她向一边挪了两步,“大将,我说过你该避嫌的,真有什么事的话,单于就在他的帐子里。”

雄图坎直勾勾盯着她看了两息,忽而咧嘴一笑,“阏氏,你怕我么?”

刘瑞不敢看他的眼睛,这个人眼里的寒光比那耶将可怖多了,被他这么盯着实在不是什么好受的感觉,“雄图坎,你是没把我这个大汉公主放在眼里,还是没把你的单于兄长放在眼里,你再这样蓄意接近我……我也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

绕过他的虎躯,刘瑞拂袖而去,听着背后传来雄图坎阴森的笑声,紧握的拳头早已止不住地颤抖,那耶将到底想干嘛,他要试探自己到什么时候……

人前逞强,转身后还是无计可施的,刘瑞在帐子里直叹气,第一次感受到远嫁他乡的无助。

那耶将是她完全的依靠,有他护着捧着,自己才能安心在这匈奴大漠做她的阏氏。可若被他抛弃,自己就真的无依无靠了。

“阏氏,阏氏你怎么一脸愁容呢?”,掀帐进来的那耶将见着刘瑞脸色不对,大咧咧往她边上坐下,“与我说说,谁惹你不痛快了?”

前几次刘瑞都不愿惹事,这次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她正色看向那耶将,“单于,不是我挑拨离间,实在是你那弟弟太过分,早在你病中时,他就时不时来我帐子外求见,前阵子你忙于政事,他更是不顾我几番警告烦扰我,今日我难得出去走动,他又……你就是顾及兄弟情意,也该想想我的处境啊。”

那耶将听完她的话,捏着胡子迟迟没有表态,这更是刺激了刘瑞早就不安的神经,猛地推开他,坐在妆台前把脂粉首饰全都拂去,“你到底想干嘛,到底在怀疑什么?这么长时间了,你想看我被雄图坎逼死才甘心么!”

她好久没发这样大的脾气了,一口气砸坏了妆台上所有东西,秋月辛夷怕她惹恼单于,跪在一边求她息怒,倒是那耶将出言让她们一边去。

“好了,别闹了,你说的事,我都知道。”

“你知道还看着我被他图谋!我刘瑞到底是哪里不好让你如此不放心,看着自己的妻子被兄弟骚扰也无动于衷?还是他根本就是你指使的?”

那耶将抓住她乱捶的拳头,毕竟力气相差悬殊,被攥着的刘瑞毫无反抗之力,对着他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

“嘶……阏氏你——你先冷静一下,哎呀别乱动了,雄图坎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怕他作甚?这两天我还准备动身去西边呢,他要留下来镇守部落,你也不可能一直躲他啊。”

刘瑞到底拉不下脸撒泼,一听到帐外的动静就闭了嘴,擒着丝帕低泣,那耶将见她终于安静下来,也不敢再靠近,低声哄了两句。

还以为他要安慰自己呢,没想到却是对她来说更难忍的噩耗,刘瑞又气又怕,被攥着的手腕生疼,生生哭出了声,“你去啊!你开拓你的疆土,去稳固你的江山!还回来做什么,单于位你别要了啊,你也别要你的阏氏啊!”

许是意识到弄疼了她,那耶将赶紧松了手,不料刘瑞如脱手的鱼儿一般溜走,把榻上的软枕物什全部往他身上掷去,“你还说护着我让我安心做阏氏,你就是这般让我安心的?!亏得我对你掏心掏肺,你还不如把我丢回狼群里,让我死个痛快呢,你出去!回你的大帐去!”

辛夷顺着刘瑞指的方向远远望去,“应该是在练兵吧?”

刘瑞边骂边哭,那耶将也不气恼,一边接着她扔来的东西一边挪过去,“好阏氏你听我说啊,诶诶——你们两个先哄哄她。”

刘瑞有些意外,“你还会骑马?”

秋月辛夷左右开弓拉住刘瑞的胳膊,“公主,公主你与单于夫妻一场,该是知道他的为人啊。”

“放手!我能知道些什么?成天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在干什么,他要计划什么,放任他弟弟来欺负我,他的良心就是被狗吃了!”

那耶将本想说些什么的,帐外突然传来侍从的询问声,他只好打发他们滚远点,没他的命令不准靠近帐子。

刘瑞到底拉不下脸撒泼,一听到帐外的动静就闭了嘴,擒着丝帕低泣,那耶将见她终于安静下来,也不敢再靠近,低声哄了两句。

“阏氏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委屈,我也知道雄图坎图谋不轨,但是——”,似乎是觉得自己声音太大,又凑近了些,“但是他是我们部落里的大将,手握重兵,解决他容易,安抚他的手下可不容易,我总不能杀光他的儿子吧。”

这话惊到了刘瑞,她立马收住了哭泣,“你什么意思?”

那耶将这才敢坐在她边上,“我知道你的意思,他是我弟弟,要是我死了,他最有可能做单于,所以他的野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他为了部落征战多年,手上的兵马不可或缺,要是贸然杀他,自有他的心腹拥护他儿子来造反,但是我若不寻理由就杀光他儿子,阏氏,你该知道军心民心的……”

“所有你用我做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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