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生于乱世，雨夜遭袭

“什么！父亲你修为被废了？”

寂静的深夜，回返宋家村的马车内，伴着车轮轱辘滚动的声音，姜尚的惊呼声传来。

姜恒叹了口气，道：“尚儿，但凡入牢狱者皆会被废去武功修为，这就是大商的律法。”

“可是父亲，您是被冤枉的啊！”

姜尚很不理解，父亲平日待人宽厚仁爱，虽是朝歌城最强的百夫长，但绝不会滥杀无辜，怎么可能会是屠杀百人的杀人恶魔？那司寇不问青空皂白便抓人入狱，不仅如此，竟私以刑法废其修为，实属过分！

一旁，苏妲己也是红着眼睛，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还记得她在翼州第一次见到姜恒姜叔叔时，一袭白袍踏风行，力能扛鼎九转音，一柄仗剑撒恩仇，众人尊他人中仙……

可再厉害的‘人中仙’，在波谲云诡的朝歌城中，也逐渐泯然众人，被世人所忘却。

姜恒斜靠在车壁上，随着马车上下颠簸，眼中是深深的疲惫。

“如今的朝歌，早已不是曾经的朝歌。自帝辛继位后，整个大商都已变得面目全非。掌权者们高高在上，无情剥夺着属于弱者的权利，肆无忌惮享受着酒池肉林的奢靡。

他们将整个大商置之度外，仅是交给几个奸谀之臣掌控。呵，那些人岂知百姓之苦，岂知法需公正？他们不管你做了什么，是谁做的，只要出了事，能有人顶着，一切便都万事大吉。”

他的目光望向窗外，此刻即便是深夜，也能看到路边祈食的儿童和妇孺。

他们跪在街道两旁，祈求着过路的行人能够施舍一些简单的口粮。白天他们是不敢到这里的，因为有巡逻的兵卒对他们拳打脚踢。

“尚儿……”姜恒看着那些满身泥泞的孩子，眼中透着不忍。

姜尚叹了口气，知道父亲的意思。

他解开一旁的麻袋，向窗外抛出一把贝币，很快便引来了一阵哄抢。

孩子们打了起来，抢到钱的大人们欣喜若狂，将饿狼般的目光落在了那些侥幸抢到钱的孩子们身上。

马车继续向前，朝着城外驶去，背后却是一片吵闹声，和孩子们的啼哭声。

不过一会儿，弱小的孩子们被驱逐离开，‘胜利’的大人们则唱起了童谣。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王建朝歌，繁荣大商；

帝乙之后，帝辛当朝，太师兼政，国富民强；

甲卯之年，姜魔上山，打死百人，当诛行殇！”

天空忽然炸起一道闷雷，随后乌云遮蔽了皓月，紧接着大雨倾盆，可依旧压不住那齐整的童谣。

“哼，我这就去问问那些人，到底是谁教他们唱的！”

马车内，姜尚勃然大怒，自己好心施舍，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这么一首污蔑童谣！

姜恒身躯一颤，拉住了姜尚的手，那清澈的眸子里说不出的失落。

“尚儿，算了。这大商本就是个上行下效的地方，我们清者自清，功过是非全由后人评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