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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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眼泪咸湿，这种味道被他的味蕾被放大数千倍，他仿佛喝了一口海水，灵魂在一瞬间沉入海水，不断沉浮。

他的身体仿佛被水包裹，密不透风。他能听见外界的所有声音，甚至清楚地听见小姑娘跟他讲话，可就是不能睁开眼，也不能说话。

他努力冲破束缚，努力往上游，光线越来越亮，离水面越来越近。

砰地一声，他终于浮出水面，刺眼的白光让他睁不开眼。

他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看见了正亲吻她的小姑娘。

他擡手摁住女孩的后脑勺，不让她离开，开始回吻。

乔乔瞪大眼睛，“唔”了一声。

也就在同一时刻，她终于感觉到男人的身体变化。他身体的绒毛逐渐退却，人类五官渐渐清晰，终于从野兽变成了王子。

时肖变回人身，□□，她抱着她就地一滚，将女孩压在身下。

他的吻落在她额头、鼻尖、嘴唇。他看着怀里的小女孩，眼睛清亮：“乔乔，你刚才说的话，算数吗？”

“嗯。”她眼泪还在外涌，看见他“活”过来，终于破涕为笑，“算数算数，都算数。”

他起身，从沙发上扯下一张毛毯，裹住下半身。

房间门被这间房房的住客推开。这间房的主人看见他们，一脸震惊，用法语问道：“你们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乔乔下意识挡在时肖跟前，一脸警惕看着进来的一对法国夫妻。

时肖用手将面前的乔乔拨至身后，一脸冷静对这对法国夫妻说：“是这样的，刚才听说有火情，我们被紧急疏散到了楼下。再上来时下错了楼层，差点被一只北极熊攻击，我们情急之下躲进这里，抱歉，我们马上离开。”

夫妻两刚才在走廊里碰见工作人员，得知有北极熊还不信，现在看见眼前这个男人浑身伤，信了几分，夫妻两赶紧收拾东西，要求退房换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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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为了不让人起疑，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乔乔独自带时肖去了医院。

医生替时肖清理伤口时，忍不住问道：“到底谁干的？打了这么多枪？”

医生总共替他取出十四颗霰弹，好在都不是致命的地方。

“你们放心吧，霰弹取出基本就没什么问题，不过这几天要注意感染。”医生用法语嘱咐他们。

乔乔点头，跟医生道谢。

她坐在病床边，看着面色苍白的男人，主动握住他的手说：“时肖，对不起，我太相信沈祯，我没想到他是那种人，也没想到他会威胁你。”

时肖将他的手反握住。

这种时候他不想再提那个卑鄙的小人。他问她：“乔乔，刚才你在酒店对我说的话，还算数吗？”

这是他问的第二遍。

“嗯？”她愣了一下，很快想起来自己说了什么话。她点头：“嗯，算数。我庄乔乔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一个驷马难追。时肖眼睛里刻着温柔：“我给你一个反悔的机会。”

她摇头，“不要。”她想通了，比起和时肖光明正大在一起，被攻击、被网络暴力都不算什么。

她既然决定做时肖的女朋友，就得承担那些闲言碎语，也得接受从此以后的生活发生变化。

乔乔抱住他的腰，扑进他怀里，说：“人总是要成长，有时候成长只在一瞬之间。时肖，从小到大，你都毫无条件地对我好，可我却把这些当成理所当然。作为你的女朋友，有些事情我害怕，但我不能逃避，我们以后的路还长，我得习惯那些，你说是吗？”

时肖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跟她说抱歉：“乔乔，真的抱歉，我的职业会给你带来太多麻烦。”

她将他抱得更紧，在他怀里摇头说：“时肖，以后我们风雨共济，荣辱与共，全世界都反对我们在一起也没关系，我们喜欢彼此就好，你说是呢？”

“是。”时肖语气一顿，纠正她：“乔乔，我现在对你已经不是喜欢。”

“嗯？”她心头一震。

“我爱你。”

她的心提到嗓子眼，又瞬间回落，一层蜜糖在她心房铺开。

——

翌日，乔乔被护士的敲门声扰了清梦。她下意识坐起身，去亲时肖，当她亲完，才后知后觉发现——

时肖压根就没变回熊身！他现在是人身！从她昨晚睡着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个小时，怎么会？

时肖也惊讶于身体没有变化。乔乔猜测：“时肖……你会不会已经……恢复正常了？”

他仔细想了一下。变成白熊之前，他也遭受过生命危急。而昨夜命悬一线，可能，他真的已经彻底恢复？

在经历这么久的奇幻遭遇后，突然恢复正常，他倒有点不习惯。

乔乔心里也隐隐觉得不安，她说：“时肖，这件事我们再观察。你别着急。就算你以后都不能恢复正常，也不要怕，乔乔保护你。”

他守护她这么多年，现在，该轮到她来守护他了。

孟棠得知时肖受伤，赶来医院，看见他胳膊上的伤吓了一跳。

她惊道：“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昨天晚上酒店一片混乱，等她再上楼去找时肖时，已经不见他们踪影。时肖和乔乔、沈祯住在同一楼层，而孟棠和杂志社工作人员，以及拍摄团队住在7层。

凌晨五点钟，孟棠给乔乔打电话，得知他们在医院，片可不敢耽搁地赶了过来。

时肖已经尽量遮住伤，却还是被孟棠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