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手中没有剑

如果你手中没有剑

把未来某个人的怨气发泄在过去的他身上，听起来好像不太道德，但如果这个“怨气”是“因爱意而诞生的胜负欲”，情况就变得不一样了。

不仅很道德很合理，而且彼此都各有所得。

在短暂的、像是烧干了cpu的艰难思考后，我对面的人终于擡起手，不太敢相信地指向了自己：“夏梦小姐对我——”

“我喜欢你啊。”

对面的人猛地噤声。

我咬了下舌尖让自己快速冷静，这句告白，我明明还从来没有对该听到这句话的人说过。

但也可能是因为他只是“过去的浦原喜助”，我才能这样坦诚地说出口。

“——是那种，你必须负起责任跟我结婚的，非常非常热烈的喜欢。”

嘛，虽然我做的人设、是已经跟未来的他结婚的状态……出门在外嘛，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诶……”对面淡金发的男人瞪圆了眼睛看着我，瞳孔颤动着，脸颊颜色鲜艳，半晌都只发出一个单音节，显然是被我突如其来的热烈告白惊到了。

我没再乘胜追击，单手拖起脸颊，感受着远处战斗中的死神灵压，思维却有点跑偏，完全不在如何为“自己划开莫名其妙的空间而引发的战争”收场上。

仅仅是在想……

这是一个青涩的、会害羞的、比百年前更加单纯、鲜嫩可口的浦原喜助诶。

心跳好像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但与其说是心动，不如说是兴奋……

诶？该不会，只要是浦原喜助，就算是二百年前跟我毫无羁绊的特供版本也可以？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你把我藏在这里、不告诉夜一小姐可以吗？我毕竟是旅祸，虽然跟未来的你有所关联，但当下说不定是危险的敌人。”

“比起那个，”年轻的浦原喜助稍微收敛神色，开口，“夏梦小姐看起来，丝毫不为自己正处在不熟悉的时间而感到紧张。”

“一回生二回熟。”我耸耸肩，“我第一次意外来到尸魂界的时候，是毫无灵力、对所有魂魄看不见也听不到的状态。相比起来，现在我既有自保的力量，又知道哪些人值得信任、可以求助，完全没必要紧张嘛。”

解释完之后，我还是想把话题扯回正题：“你就不担心红姬吗？”

浦原喜助擡起眼来。

“夏梦小姐要将斩魄刀还给我吗？”

“不然呢？我只是让她消失、又不是把她变成了自己的刀，不还给你、对我也没有好处。”我说道，接着话音一转，“不过说实话，让她消失很容易，但重现就很难了。”

“夏梦小姐还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吗？”

“不愧是喜助先生——正如你所说，我获得这个能力不过一天时间，从未经过练习，刚才也是我第一次使用。”我解释道，“能力来源是虚，理论上说、这是凭借本能就可以自由使用的能力。但有一个前提，喜助先生可以猜到是什么吗？”

淡金发的男人沉吟片刻：“充足的灵力。”

“果然跟喜助先生交流就是省时省力。”我发自内心地赞叹道。

接着又听他笃定地开口：“但夏梦小姐本身的灵压，应该至少是席官的水平。有灵力却无法使用，这也是夏梦小姐的魂魄特性。”

“没错。”我点点头，“简单来说，我的魂魄里，混着一个原本不属于我的“外来者”。”

这个存在感非常强的“灵王的右眼”，甚至迫使我身体里那三股本该互相争抢最高控制权的力量——死神、灭却师、虚——三位一体同仇敌忾，完全融合为如今的蚀月。

根据蚀月的说法，如果虚的力量过于强大，说不定会倒反天罡、反过来夺取我对身体的控制权。“右眼”的存在为我解决了这个麻烦，另一方面却给我惹来了更大的麻烦。

也就是灵力没法完全自由使用。

“蚀月”和“右眼”，谁更强一些，就能更明显地表达出自己的特性。

“右眼”的力量是固定值，最初远比“蚀月”更强，依靠浦原喜助制作的“电池”才能勉强维持平衡。但随着我的灵力上限逐渐提高，现在俨然已经是“蚀月”超越“右眼”的状态。

可两者配平之后、余下的部分少得可怜——举例来说，吸收消化的能力属于外来者，所以在它不断消化、力量逐渐增强的过程中，我只用一点灵力就会痛到反胃。

另一个例子就是我无法始解斩魄刀。

如果想要使用更强的力量，就要像过往十年里一样、通过训练逐步提升，又或者使借助“电池”临时提升。

显然，现在我只能选后者。

倒是也有让浦原喜助卍解、通过“改造”为我快速补充灵力的选项，但先不说现在的他会不会卍解……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刀来卍解！根本就是死局！

也没有其他能派的上用场的科技产物，那么选项就只剩下一个——

“喜助先生，为了让我补充灵力、将红姬重现，需要你帮个小忙。”

诶……我好像更兴奋了一点，是错觉吗？

·

不是错觉。

“诶……真的要……”

“没别的办法，或者你可以选择放弃斩魄刀，自此之后的战斗都徒手直接上。反正你的白打和鬼道的水平也很高超，没那么容易会输。”

“但是初次见面就……啊、那个花纹——”

“嗯？这个啊，这是你用卍解改造我的身体的时候留下的。在我那个年代的艺术作品里，它被称为y纹，就是字面上那个意思。”

“诶？诶！！！等、等一下——”

就真的挺可爱的，从表情到反应，各种意义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