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再犯
不敢再犯
她从来不吓唬人,凡事说到做到,骆之礼没敢犹豫,如实交代道:“前不久,我做了结扎手术,骗你是不想让你担心。医生是我老同学,他说有可能会手术失败,或导致意外,所以我想躲起来,等真正好了,再出现在你面前。”
瞧他一脸憔悴的样子,明知他有卖惨嫌疑,但杨英兰还是心软了。同时也很震惊,她没想到,这个男人会一声不响跑去结扎。
就算在后世,也没几个男人愿意做这种手术。
“那你也不该撒谎,我原谅你这次,如果再有下次,无论什么原因都必须离婚。”
骆之礼最听不得“离婚”二字,他快步上前,一把扯过她的手腕,将人拥入怀中,“不会再有下次了,对不起。”
怕伤到他,杨英兰没敢乱动,“吃完饭,咱们回家吧,你总打扰人家不好。”
骆之礼也有此意,但他还有顾虑,需要征求她的同意,“我想搬到宿舍住几天,等好了再回家。”
杨英兰在他怀里一僵,擡头看他,“为什么?回家不能养吗?”
骆之礼突然耳根通红,在她耳边低声解释道:“还不能回家,我一看到就有反应,医生说这是术后大忌。”
杨英兰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也跟着红了脸颊,她急忙挣脱他的怀抱,怕他犯忌。
“那行吧,你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病好了再回家。”
骆之礼也没敢再靠近她,刚刚那一下都差点破功。他抻了抻衣角,紧接着一脸严肃地保证道:“我会早点回家的,你要按时吃饭,按时吃药,等我好了,你也该去中医那里复诊了。”
“好,我知道了。”
之后,两人又聊了许多家常,只不过没再躲角落里,而是走到桃花树下,对立而站,微风拂过,犹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方茹站在二楼阳台望向他们,对儿子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对英兰的感情,但你俩没有夫妻缘分,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找个伴了。不然等我死后你该怎么办?孤独终老?”
吴槐也在看向他们,幸福画面刺痛着他的神经,但他知道自己不如骆之礼爱得纯粹,因此从不奢望杨英兰能回头看他一眼。
面对催婚,他依然无动于衷,“妈,我想找个能同甘共苦的,但你觉得有那样的女人吗?”
那十年,他看尽人间百态,早不抱有任何希望。
方茹还想劝他,“你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你看英兰就不是那种人。”
“世上只有一个杨英兰,但她不是我的。”吴槐不自觉提高音量,很后悔当初的精神被判,以至于后来骆之礼猛烈追求英兰,他自愧不如,没有加入竞争行列。
方茹明白他的无奈,不由得深深叹气,没再继续催婚。
吃完饭,从吴家出来,骆之礼先把她送回家,两人站在院门外,依依不舍。
“我看着你进去,然后再走。”
杨英兰没动,“你怎么回去?这个时间段已经没有公交车了。”
“我走回t去,其实没多远。”
“要不,你还是住家里吧,那么多空房呢,咱俩少见面不就行了。那么远,你走回去,万一扯到伤口怎么办?”
骆之礼觉得很有道理,他现在最怕成为废物,以后不能满足妻子。
“好,咱们一起进去吧。”
骆青川和阮桃桃对他的归来很是意外,不得不怀疑厂里出了什么大事?
“爸,您怎么突然回来了?”
关于身上的秘密,骆之礼不想告诉他,于是敷衍道:“厂里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说完,他拎着公文包去了书房。
杨英兰也没想把真相告诉孩子们,帮他撒谎道:“你爸出差累到了,需要在家休两天,平时,你们别去打扰他。”
阮桃桃从不怀疑她的话,点头应下。
骆青川察觉到反常,什么都没问。
到了晚上,他的某些猜测得到一定证实,杨英兰让他给父亲送去一套被褥,美其名曰她嫌挤,要一个人睡。
而父亲也答应了,竟然不吵不闹,真是稀奇。
骆之礼收下被褥,无情赶走他,随即走向挂在墙上的日历,拿下胸前的钢笔,在今天的日期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如今,他只能靠数天数,来缓解对妻子的相思之情。
接下来几天,大家各忙各的,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表嫂来京的日子。
由于阮桃桃怀孕了,骆青川特意借来一辆吉普车,载她去火车站。
见他会开车,阮桃桃十分惊讶,“你是什么时候学的?开得真好。”
听到她的夸赞,骆青川扬起嘴角,笑得灿烂,“初三那年,卢叔手把手教我的。”
阮桃桃一脸佩服,觉得他无所不能,什么都会!
很快,他们来到火车站广场,骆青川一路牵着她,小心翼翼。
在出站口处,有许多人在翘首等待,他把她牵到一处人少的地方,问:“表嫂和她儿子有什么特征吗?我个子高,视力好,应该能比你找得快。”
阮桃桃想了一会儿,告诉他,表嫂和孩子的体貌特征,也希望快点接到人。
“好,我知道了。”
怕她累到,骆青川还从家里拿来一个凳子。阮桃桃坐在凳子上,小脸儿洋溢着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