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凶手竟不是她(1)
清歌一行人的到来立马引起小院三人的注意，依柳是头一个出现的，一见到清歌，双眼突地迸出恨意，拿起藏在怀中的刀子便往她冲来</p>
“我杀了你——”</p>
然而她连清歌都没能靠近，便让锦一用石子给打趴在地</p>
依柳趴在地上，痛哭出声她这辈子毁了，就毁在眼前的冷清歌身上，她却连替自己报仇的能力都没有</p>
看着狼狈地趴在地上的依柳，清歌脸上没有一丝怜悯，对一个观観她相公的女人，她没有半丝的同情“你想杀我？为何？”</p>
依柳并不笨，比起依兰，她更擅于隐忍，只是失去清白的事让她大受打击，这才会做出自找死路的行为</p>
“为何？”依柳笑了</p>
见她又哭又笑，那疯癫的模样让几名丫鬟看了忍不住发毛，忙将清歌给护在身后，就怕她突然发疯</p>
依柳笑了半晌才停，双眼死死的瞪着清歌“我这辈子都毁了，你还问我为何？若不是你指使，我岂会失身于一个守门的小厮，你害我没了清白，还问我为何要杀你？”</p>
这问话听在依柳耳里简直是明知故问，恨不得能一刀子捅死清歌</p>
清歌却觉得她十分可笑“我指使？是我让你爬我相公的床？是我让你对我相公下药，却愚蠢的洒在自己脸上？是我让你听从许氏的吩咐，破坏我们夫妻的感情？还是我让你分不清自己的身份，胆敢弑主？”</p>
这一条条、一项项都是足以将依柳杖弊的罪名，她实在不懂依柳哪来的自信对她叫嚣？</p>
依柳却不觉得自己有错“就是我犯了错，你也不该把我扔给一个小厮！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失身？”</p>
难道她只配许给一个小厮？凭她的才情容貌，若是到头来还是许给一个小厮，她又何必百般钻营？</p>
清歌被她气笑了“不把你扔给小厮，难不成你觉得我该将你送到我相公的床上？依柳，搞清楚你的身份，我若真要你死，不理你便是，委身给小厮让你觉得委屈了？你可知要不是有那个小厮，你早就死了！我不知你从哪弄来那样霸道的药，竟是连解药都没有，除了行房，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安排个人让你解毒，而不是要了你的命，你竟还想杀我？看样子我真不该善良一回，而是该将你扔到外头的乞丐堆去！”</p>
依柳闻言，本就憔悴的脸有些发白那药是夫人给她的，让她想办法爬上慕容煜的床，却没告诉她那药竟是这般霸道，若是没能行房，就只有死路一条</p>
这么说，她难道真要感谢冷清歌？</p>
依柳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死死的咬住下唇，却没了方才那股杀意</p>
清歌今日来可不是为了她，只淡声道：“虽说你是丫鬟，但你的命也是命，你难道没想过失败的下场？就是你不知道，指使你的人难道也不知道？”</p>
留下这句话，清歌便不再理会她，去了庄嬷嬷的屋子，只留依柳一脸颓败的趴在原地清歌让莲儿几人在屋外守着，一个人进了屋</p>
庄嬷嬷一直听着外头的动静，在听见依柳的下场时，心底顿时有些不安</p>
夫人是怎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想她在小院养伤近半个月，夫人竟是连一次都没派人来探望过她，她莫名觉得有些慌</p>
青竹居被清歌把守得比天牢还密实，任何消息要传递，都得经过她同意，庄嬷嬷自然不知自己让小丫鬟传出去的话都是经过她允许的，若是她不许，许氏压根儿就不会知道最近光是慕容承与许苹的事就够许氏烦的了，她确信许氏暂没心思管账册的事，她就是故意给许氏添乱才放任消息传出去的</p>
清歌一踏进屋便捕抓到庄嬷嬷脸上那一闪而过的不安，弧度优美的唇微微一扬“庄嬷嬷可有好一些？”</p>
见到清歌，庄嬷嬷本想恶狠狠的瞪向她，却强忍着怒气，低声问：“少夫人，老奴这腿都养了半个多月了，那些大夫却治不好，是不是该换一个了？”</p>
她明明养了快半个月的伤，却感觉比一开始受伤还要严重，不仅动弹不得，双腿甚至还有些麻，有时候她用力捶了捶，却没有任何的感觉，这让她心头有些慌</p>
尤其是她派出去通知夫人来接她的小丫鬟，每个都说已将消息传到，可夫人却是迟迟不派人来，让她心头更加不安</p>
清歌看着她那无法动弹的双腿，扬了扬眉，一脸讶异“庄嬷嬷怎么这么问？大夫难道没和你说，你这双腿已经瘫了，后半辈子恐怕得在床上度过了？”</p>
瘫了？这话让庄嬷嬷心头发凉，有股不好的预感“什么叫瘫了？大夫不是说只要老奴好好养伤，不乱挪动就不会有事？若不是如此，老奴怎么可能会待在青竹居？”</p>
她就是怕成为瘫子才会忍辱负重，没想到还是瘫了，这怎么可能！她不过是摔了一跤，怎么可能变这么严重……</p>
庄嬷嬷蓦地擡头，看向清歌似笑非笑的眼神，顿时尖喊，“你是故意的！”</p>
她不是没怀疑过自己的伤是清歌的手笔，可她是自己摔跤，当时也没人在她身旁，她就是怀疑也觉得不可能，现在看见清歌的笑后，她才确定，这真是清歌设下的圈套</p>
清歌闻言，笑得更加甜美，语气更是轻柔，说出的话却让庄嬷嬷如坠入寒潭</p>
“就是故意的又如何？”</p>
比起她们主仆前世对她做的事，就是直接杀了庄嬷嬷也不为过，至于为何不杀？不是她善良，而是她知道，没了双腿比要了她的命更让她痛苦</p>
庄嬷嬷的丈夫是个赌徒兼酒鬼，看在她是许氏的心月复又时常拿赏钱回来的分上，对她可以说是百依百顺，可要是他知道她瘫了双腿，不仅以后不能在许氏身旁当差，还得让他替她把屎把尿时，还会像以往那样对她百依百顺吗？</p>
她从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前世受的苦，她会一笔一笔、一个一个讨回来，庄嬷嬷便是其中一个</p>
庄嬷嬷看着眼前看似柔弱的清歌，突然意识到，她与许氏都小看了这年纪轻轻的少夫人，对方压根就不像那无害的外表，而是像一朵索命的曼陀罗，美，却也致命</p>
“你究竟想做什么？”庄嬷嬷有些怕了，看着眼前甜美可人的清歌，不由自主感到有些畏缩</p>
“说出这些年来许氏贪墨了多少，对我相公前几任未婚妻都做过什么事……只要是有关许氏的事，我都要知道”清歌静静的看着她，沉声道</p>
庄嬷嬷却不似她那般平静，一颗心差点没跳出胸口“我、我什么都不知道”</p>
她是许氏的心月复，自然知道对方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但她能说吗？要是说了，许氏肯定不会饶了她</p>
清歌早知她不会这么容易坦白“庄嬷嬷难道不怕我拿你的家人开刀？”</p>
庄嬷嬷本来很忐忑，不知清歌会怎么对付她，一听清歌竟是用这事要胁她，反而松了口气“要杀要刚随你便，我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p>
庄嬷嬷能在许氏身旁一待二十余年，一方面是她对许氏确实忠心，另一方面也是她够聪明，她很清楚，只有不说她才有活命的可能</p>
最重要的是，她是个孤儿，连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在哪儿了，还怕清歌开刀？至于她那个好吃懒做的丈夫，虽然有些不舍，可比起自己的命，她也只能舍了</p>
可惜她聪明是聪明，却没想到清歌捏着她的七寸</p>
“据说庄嬷嬷没有孩子，是因为年少时不小心伤了身子才会一直无法有孕，难道不想认个养子将来好送终？”清歌突地问</p>
这话问得突然，让庄嬷嬷有些警惕“少夫人怎么突然管起老奴的家事？老奴不过是个下人，不值得少夫人这般操心”</p>
“正因为庄嬷嬷是母亲身旁的老人，我才更应该操心，你可是因为来我这送账册才会受伤，现在更是成了半瘫，下半辈子得一直躺着，若是不替你找个养子照顾余生，岂不是让人觉得我太无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