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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姿悦听完有些恍惚“妖怪退化？那我岂不是也…”

妍休息了一会才说话“差不多吧，只有我们雪蚕一族化蛾的特殊性，这妖力能回到巅峰时期，你现在可能还没受到这环境污染，没有退化，但绝对不能长留。”

“可我也回不去天上了…一梦千年，我睡了那么久，一醒来好多事情都忘了，可能就是被许梦同那些妖怪给干扰了。”

“如果真是这样，我的妖力一入体，雪变之力就能帮你解除法力干扰，这样，你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韩姿悦摇头“不行！你我都知道妖力有多金贵，况且照你现在说的，这妖力就更加有用了！”

妍叹了口气“我都说了我要死了，我死后这妖力也就随风而去了，不如现在让渡给你…死之前见到你我也心满意足了。”

韩姿悦抚摸妍的脸庞，她的模样，韩姿悦记了一千年，当初为以为她身陨，极其难过，及至现在也是心口的一道疤痕。

刚刚又活的心，转瞬间又死了。

“一朝顿醒当年梦…”韩姿悦强忍泪水。

妍的手指发出一根天丝，散发彩色光泽，天丝极细，悄无声息就沾到了韩姿悦。

妖力经天丝流转，让渡给韩姿悦。

韩姿悦察觉到不对，想要阻止妍。

妍的手握住了韩姿悦的手“不用多费力气了，就让我在你的怀中享受最后一会宁静吧。”

韩姿悦紧紧抱住妍，双眼泛红“我会帮你杀了许梦同的，我会要他给你陪葬！”

一字一顿，一顿一泣血。

妍的脸色越发苍白，已无血色。

妍尽力的挤出最后一个微笑，眼泪划过脸颊。

她笑，她融化。她哭，她燃烧。

韩姿悦已经感受到，缓缓流入体内的妖力已经停下来了…

手上的重量越来越轻，韩姿悦看见妍已经慢慢消散了，变为了原形，躺在韩姿悦手里。

再之后掌中小小的雪蚕像化为了零零点点的微光，四散而去。

韩姿悦的情绪已经几近崩溃，眼泪已经止不住的往下落。

她只感觉全身无力，往地上一倒。

萧瑟枯叶化为春泥，滋养的是繁荣花藤。

韩姿悦觉得从来没有那么累过，就这么在地上闭上了眼。

可无数的画面不断冲击她的脑海中，熟悉又陌生。

她看见自己身在其中，可却又纵观全局。

她看见自己把妍葬于昆仑之上。心灰意冷后想要回返天庭，好好清净。

她飞身向天，极其轻盈，可在云雾之中，她没看见往常熟悉的天庭。

她心中一惊，四处寻找也无果。

使用法术联系天庭，却得不到回应…

她的一颗心直接沉到谷底，麻木冰冷渐渐侵占身体。

她大概明白了，有什么原因使得天不通地，她回不去了。

可即使自己在天庭没什么存在感，但绝对不可能抛弃自己。

这天不通地并不一定是天庭主动的，可能是被动的。

她突然想到昆仑山！

传说昆仑山是夸父陨世后，头颅所化。也是天梯，虽然被砍掉了，那里或许有什么线索。

韩姿悦在旁边看着当初的自己，像风一般，这边来，那边去，记忆中，接下来自己就是去昆仑山了。

场景变换，她在昆仑一无所获，跪坐在山顶之上。

那个时候自己是绝望的，施法修复天梯也无济于事。

她剔除了自己的仙骨，无力跪在雪地上。

身心俱疲之时，韩姿悦看见自己的身后出现一个男人。

当时怎么没有发现呢？

现在后悔也没用，世上没有后悔药。

自己的记忆好像就在这戛然而止。

那男人在身后施法偷袭，自己背后直挺挺迎了一击，吐了一口血，但还没有倒下。

自己当时施法过多又剔除了仙骨，一时之间伤了元气，还妖力受损。

两妖交战，自己逐渐落了下风。

韩姿悦旁观，真想帮自己一把，可她知道这是记忆，做什么都无法补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