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谢长云走后,云莺又继续踏上了寻找沧溟的道路,途中她继续斩妖除魔,她已经实现了她当初的梦想,踏遍九州,维护人间安宁,只是身边却没有了那个最爱她的人。
去到息国的时候,息国还没有被大夏灭国,息国皇室请求云莺帮他们除妖,只是没想到要除的妖,居然是海蛇妖青霓。
青霓痴恋息国太子息霁,但是人妖殊途,息国皇室并不赞同这段恋情,于是请了云莺前来捉妖,青霓并不认得云莺,她以为云莺和以前那些天师一样来棒打鸳鸯的,她说道:“我答应了息霁不再随便杀人,你要是再不滚,我可就不客气了!”
云莺不想走,她还有件事想问青霓,但是青霓却不耐烦起来,执剑就朝她扑来,云莺无奈,海皇剑也出了鞘,海皇剑一出,青霓大惊失色,匍匐在地:“海皇尊上。”
云莺瞧着海皇剑:“你认得这把剑?”
“这是沧溟尊上的护心鳞。”青霓也知晓了云莺的身份:“莫非你就是那个人族女子?”
云莺颔首:“我就是,所以,我们可以坐下好好谈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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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青霓的讲述中,云莺知道了沧溟因为一个人族女子身死魂灭的事已经传遍海族了,连远在息国的青霓都知晓了,云莺问道:“你们海族用了兵解之法后,难道就真的身死魂灭,没有一丝回旋余地了吗?”
青霓迟疑了下:“没有。”
但她那一刹那的迟疑,却让云莺看出了不对,青霓作为海蛇族族长的女儿,定然是知道什么,但是她与云莺非亲非故,所以她不想告诉云莺,云莺叹了口气:“青霓,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
云莺所说的故事,便是前生青霓和息霁的故事,云莺娓娓道来息霁是怎么被抓进大夏皇宫的,青霓又是怎么央求她去救息霁,以及她和息霁逃走隐居后,沧溟曾经与云莺一起去看过他们的事,青霓听的震惊不已,她摊开手心,一颗流光溢彩的珠子静静躺在那里:“难怪我有海族的至宝洗髓珠……我还心想我并没有偷洗髓珠,为何某一日它就出现在我身上了,原来这是沧溟尊上送我的……”
洗髓珠可以洗去青霓身上妖气,让她安安心心的和息霁在一起,青霓握着洗髓珠,犹豫再三:“云莺姑娘,你与尊上对我有大恩,那我也直说了吧,尊上形魂俱散,并非没有回旋的余地,你手中的海皇剑,便是尊上重生的契机。”
“海皇剑?”
青霓点头:“海皇剑是用尊上的护心鳞锻造而成,护心鳞尚在,尊上就有一线生机,沧瀛海有一禁地,名为碧波寒潭,此处乃是沧瀛海的尽头,据说寒潭底下,是混沌之地,尊上的先祖应龙便是从混沌之地而生,我想,这或许就是尊上的转机。”
云莺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将海皇剑放入混沌之地,或许沧溟能够借助先祖之力重生?”
“这只是我的猜测。”青霓道:“能不能成功,我也不知道。”
“能否带我去碧波寒潭?”
碧波寒潭沧溟曾经带云莺去过,在那里他剜心表白,从此打开了云莺冰封已久的心,但是碧波寒潭毕竟在沧瀛海,云莺一个凡人贸贸然去,只怕刚下沧瀛海就被发现了,所以云莺才央求青霓带她去,从青霓的神色中就能看出,她很为难。
毕竟这是沧瀛海的禁地,而沧瀛海已经另选海皇了,所以青霓不好带云莺过去,她大概早就想到这一点,所以刚开始时并不愿意告诉云莺沧溟的重生之法。
但青霓就算为难,还是答应了:“如果息霁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答应的,云莺姑娘,就当还你与尊上前生的恩情,你放心,我会带你去沧瀛海的。”
云莺松了一口气:“去之前,我还是应该帮你把息霁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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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国皇宫的人对云莺并不设防,所以云莺很容易就将息霁带出了皇宫,息霁一直被软禁宫中,一见到青霓,两人久别重逢,有说不完的话,云莺提醒道:“太子殿下,如今你有两个选择,一是继续回到皇宫,被你的父皇软禁,一是与青霓离开息国,从此浪迹天涯,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离开息国?”息霁很是犹豫,他是一个很重情的人,要他抛弃亲族,他很难做到。
云莺道:“你若不离开息国,就会一辈子陷在挣扎之中,你痛苦,青霓也痛苦,你这样对青霓也不公平。”
息霁有一丝动容,青霓道:“云莺姑娘,让我来和他说。”
也不知道青霓和息霁说了什么,息霁最终同意和青霓浪迹天涯,云莺好奇问青霓:“你怎么说服他的?”
青霓道:“我只是将前生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他,既然痛苦之后还是会选择浪迹天涯,倒不如一开始就选择离开,这样他也不会因色被夏皇看上,误人误已。”
云莺点头:“太子殿下重情重义,倒只有你能说中他的心坎。”
“不过离开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做。”青霓道:“我会带你去碧波寒潭的,这也是息霁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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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霓将息霁安排在一个隐秘之所,然后就带着云莺去了沧瀛海,青霓到底是沧瀛海海蛇族族长之女,对沧瀛海很是熟悉,在她的帮助下,云莺绕开了看守,神不知鬼不觉潜入了碧波寒潭,青霓催促道:“云姑娘,你快进去,我替你望风。”
云莺颔首,然后便快步走进碧波寒潭,走进去之前,她回头望向青霓,说道:“如果我一个时辰还没有回来,那你也离开吧。”
一个时辰还不出来的话,她定然就是死在混沌之地了,青霓默了默,道:“好。”
云莺对她微微一笑,然后便走进了碧波寒潭,她环顾四周,恍惚间又想起沧溟带她来时,他生生挖出了自己的石头心,只为了央求她信他,云莺轻声道:“沧溟,我信你了,但是,你在哪呢?”
一滴眼泪从她眼眶滑落,云莺擦去眼泪,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更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她要进混沌之地,去救沧溟。
云莺望着手中海皇剑,然后毫不犹豫,就跳进了碧波寒潭。
一跳进碧波寒潭,彻骨的寒冷就包围了云莺,寒潭的水如同冰窟一般冷冰冰,云莺咬着牙,带着海皇剑,往最深处游去。
也不知道游了多久,她似乎游到了寒潭之底,那是一块陆地,往前看去,似乎还有白光,云莺落到陆地之上,走近那白光之中。
刚一走近,白光就如同鞭子一般照到她身上,她血肉就像遭受凌迟之痛一样,被白光一刀一刀的割着,云莺痛的跪倒在地,嘴唇也因为疼痛咬出了血痕,她喃喃道:“沧溟所受的兵解之痛会更加痛苦,所以,我能忍受的……”
她又跌跌撞撞爬了起来,继续向前走去,白光依旧一道一道照耀在她身上,云莺跌倒,又爬起,不知重复了多久这个过程,她全身上下痛的已经麻木,嘴唇也被她咬破,渗出可怖的血迹,云莺喃喃道:“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
她抱着海皇剑,到最后已经是无力再爬起来,只能在地上艰难爬行着,但无论多痛,她都往前爬着,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救沧溟。
正当她以为她要死在混沌之地的时候,白光忽然停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女娃娃,你是谁,居然胆敢闯混沌之地?”
云莺费力抬起头,往前望去,只见前方一片虚无,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云莺虚弱道:“请问您是应龙前辈吗?”
她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力气,尽力爬了起来,跪在地上,举起海皇剑:“求您救救您的子孙,海皇沧溟吧!”
应龙呵呵笑道:“沧溟为情而死,死得其所,老夫为何要救他?”
云莺瞠目结舌:“可他,他是您的子孙呀……”
“每一个子孙都要老夫救的话,老夫救的过来吗?”应龙悠悠道。
云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绝望道:“对您来说,沧溟只是您万千子孙中的一个,可是对我来说,他却是唯一,您不愿救他,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但是,我会继续踏遍九州,去寻找救他的法子的。”